「主子,西城主大人來了。」嚴煒低著頭,站在嘯天寒不遠處,恭敬地說道。
葉公子出事後,主子周身氣息越加冷了,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政事以及每月懸生江那邊傳來的消息,其它事都毫不關心……
辰己大人怕也是因此才放下四方城的事,到東嘯來。
唉,希望辰己大人的到來能使主子改變一些。
笛聲驟停,嘯天寒緩緩抬起眼,深不見底的黑眸上覆著厚厚的堅冰,輕輕點一下頭,往前院走去。
嚴煒趕忙跟上。
「寒兒……」看到嘯天寒走進廳里,辰己站起身迎了上去,眼神微微顫抖,帶著欣喜和心疼。
「舅舅。」嘯天寒彎腰行了一禮,辰己趕忙扶起他,「寒兒,你已經貴為太子,應該是我向你行禮才對啊。」
「舅舅言重了,在寒兒心里舅舅是最尊敬的長輩,行禮是應該的。」嘯天寒依然面無表情,眼里卻露出一絲暖意。
辰己欣慰地拍了拍嘯天寒的手,兩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寒兒,過幾日便是你二十二歲生辰,舅舅此次前來不能多呆,沒法為你慶祝生辰,不過卻是帶了禮物。」辰己笑了笑,沖著自己的貼身侍衛招招手。
那侍衛拿著一個包裹恭敬地遞到辰己手上。
「舅舅費心了。」嘯天寒也不拒絕,在乎之人的好意他從不會拒絕,只會在往後加倍報答。
辰己對嘯天寒的冷臉也不在意,這佷子哪里都好,就是冷冰冰的,但從小看著他長大,哪里不曉得他心里是重情義的。
只是……確實如小妹所言,寒兒比以前更加冷了,就連面對他,也只是眼底流露一絲暖意。
在心里哀嘆一聲,從小經歷太多,使得寒兒性子如此之冷,但這冷冰冰的人卻十分重情,入了他的心就深入骨髓,這麼多年就那麼一個,若是不出事,他是說什麼也要幫著寒兒抱得美人歸。
只可惜……
看著那幾乎沒有情緒波動的佷子,辰己眼里是滿滿的心疼,把手里的包裹拆開,青色的劍鞘露了出來。
「來,寒兒,這可是四方城里天工所鑄之劍,論鑄造手藝,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右,舅舅特地去為你求的。」
鑄造?嘯天寒眼里閃過一絲鈍痛,雙手撫上腰間銀色的腰帶。
若說鑄造手藝,怎會有人超過那清雅無雙的女子,明明只有十六七的年紀,卻能鑄出這般的神兵利器。
而自她落水後,這軟劍貼身而戴,卻從不出鞘,只在無人時用絹布細細擦拭。
今生所配之劍僅此一把,再不願其它。
「多謝舅舅。」嘯天寒垂著眼,掩下眼里的情緒,然後抬起頭接過那柄劍。
不管怎樣,不能拂了舅舅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