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應該不會怪她逃債吧,那麼準備一下,就開始她的旅游計劃好了。
這一年多還是攢了不少私房錢的。
嘯天寒靜靜地站著,墨瞳里倒映出了阿吉曼然的側臉,平日里冰冷的寒眸此時漾出了溺人的深情,一瞬不眨。
月夜下少女嘴角彎起,絕色的臉龐清雅恬靜,眸光閃爍帶著些許的期待和興奮,完全不像是一個只有半年生命的人,長至臀bu的黑發散發著氤氳水汽,如夢如幻。
這是他鐫刻在心底的人,是他以性命相互卻又以性命護他的人。
如夢如幻……
如夢如幻?
嘯天寒瞳孔微微收縮,心口一緊就往前走去。
不,他要的不是夢幻!
听到腳步聲,阿吉曼然從神游中回過神來,不待扭頭看去,就感到肩上一暖,一件帶著體溫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肩上。
「夜深露重,怎的濕著發就出來了?」淡淡的聲音傳來,帶著嘯天寒特有的清冷,卻是語調溫和,有著難掩的關心。
阿吉曼然笑了笑,「天寒啊,有些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嘯天寒微微點頭,伸出右手把阿吉曼然被長袍蓋住的頭發輕輕拿出,阿吉曼然一愣,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我不冷,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說罷,就要把那長袍月兌下。
嘯天寒不出聲,手掌卻是壓在阿吉曼然肩上,無聲地拒絕。
院子里一時陷入了沉默。
「天寒……」半響,阿吉曼然垂下眼,緩緩開口。
「恩?」
「你的手……對不起……」
阿吉曼然垂著眼,咬住了下唇,那蠱蟲太過霸道,嘯天寒的左臂……
經脈皆損,已經只是個擺設了……
「一臂而已,無妨。」嘯天寒手掌輕輕握著阿吉曼然一縷頭發,有種舍不得放下的感覺,「比起你為我引蠱,這算得了什麼。」
「事情皆因我而起,你本不該承受這些的……」阿吉曼然語氣有些急,帶著難掩的愧疚。
「我願意。」
太過沉重的三個字。
「可是……」阿吉曼然心里一糾,轉身看向嘯天寒,柳眉緊緊蹙起。
「不必多言。」頭發隨著阿吉曼然的轉身從嘯天寒手中滑落,一陣失落感從心底升起,嘯天寒抬起頭對上阿吉曼然的眼楮,眼眸深深,「我以為你知曉。」
他要的不是她的愧疚與感激,她應該知曉。
阿吉曼然微微一愣,撇開了眼,心里有些沉重,「夜深了,晚安。」
有些情,她終究回應不了。
她可以為了嘯天寒以命相搏,卻是給不了心底的感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她與焰昂那其實並不似與嘯天寒那般歷經種種,此時還以命相交,僅僅只有一年多的平凡陪伴,但那一絲一縷的溫情卻帶著那人特有的無賴侵入了她的心底。
在她開了竅後侵入了她的心底。
然後,便再容不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