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不該履行當年的承諾娶你為妻呢?娶一個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娶一個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安雅莉放開了抓在他手臂上的雙手,頹喪地靠向椅背。
閻嘯天的話一遍遍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這樣對待她,為什麼會這樣恨她了。
原來他以為那場大火是她和她爸爸一起放的,他怎麼會這樣以為?
那個時候她那麼小,那麼無力,甚至都沒有辦法救他。可是在他的心里卻已經認定她是想他殺死的那個凶手,那她還能說什麼?
安志邦不見了,他跑了,跑到閻嘯天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嗎?有誰可以幫她作證,她也是受害者,她在那場大火中失去了最愛的媽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也失去了他。
要是找到安志邦能洗月兌她的嫌疑嗎?
呵呵呵,心如死灰就是這種感覺吧。
安雅莉在心里苦笑,不會的,沒有人可以幫她擺月兌在閻嘯天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對她的偏見,他一定覺得她是個心如蛇蠍罪孽深重的人吧。
怪不得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她了,換了別人可能早就一槍斃了她這個殺人凶手了。
可是他還將她帶出安家,不僅留了她一條命,還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地救了她。他對她時好時壞,想來也是內心無比掙扎的結果吧。
他是一個好人,起碼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恨不得她死,但是卻忘不了自己當年的承諾。
呵呵,多麼諷刺的局面啊。
安雅莉想著想著落下了眼淚,要是找到安志邦,說不定他還會反咬她一口,說當年那場火是她放的,他可以告訴警察是她貪玩放了火。
她看到的一切都沒有人可以作證,而且安志邦還可以找來安家的佣人證明她的神智不太清楚。
抬起眼,安雅莉看見閻嘯天已經專注地在看文件了。她想起他說話的表情,那麼堅決那麼堅定,想來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她在他心目的形象了吧。
可是讓他那麼篤定她是凶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但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圈住她的一生來償還她對他犯下的罪。他剛才說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還問她他是不是很傻,真要她回答的話,她當然會說不僅傻,簡直就是愚蠢之極。
他竟然願意犧牲自己的婚姻來懲罰她一生一世。他受了這麼多苦,完全值得一個更好的女人來安撫他受傷的心。
為什麼他要這麼偏執,寧願自己不幸福也要報復到底,其實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想不明白這樣簡單的道理呢?有什麼會比自己的終生幸福更重要?
他這是何苦呢?圈住了她,不也從此囚禁了自己嗎?
飛機已經起飛,現在的飛行高度是多少沒有人告訴她,綿延不絕的雲海籠罩在暮色中,就像她的心一樣,痛苦無邊無際。
閻嘯天專心地看著文件,安雅莉絕望看向窗外。誰也沒有留意到同在頭等艙的一個人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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