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要是被炮彈炸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陣亡名單上的lemon或者rose就是她君明悅。
jack也許根本都不會看到報紙上那小小的一塊,那里面有一個人是他的掛名妻子。
是的,他們只是假結婚。
在芬奇夫人的病情好轉之後,她義無反顧就離開了芬奇家。那里不是她的家,也沒有她繼續停留的理由。
想起jack充滿感激之情的語氣,想起他那雙有些內疚卻又那麼坦誠的雙眼,她就覺得心好痛。
「沒什麼好謝的,你母親能好起來,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現在我也不用再待在這里了。不過,我想我們的婚姻關系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解除比較好,畢竟我嫁過來算了救了你母親一命,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從救人的天使變成殺人的劊子手。」
君明悅想起自己在離開芬奇家時說的話,自嘲地笑了笑。
她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可以這樣大方,這樣不計較就轉身。
當時jack說了什麼?
哦,對了,他看著她,湛藍的雙眼滿是愧疚,他的語氣很是自責,可是卻那麼堅決。
他說︰「對不起,明悅。」
他對不起她什麼?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怪過他,難道就因為人家不愛你,所以就要怪罪于他嗎?
他是那麼完美的男人,做人做事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他又怎麼會對不起她呢?
他的人生也滿是缺憾,他的心傷還沒有好呢,卻要為了父母委屈自己和她結婚,他還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嗎?
她根本沒有資格去苛責他,她也不想責備他。
所以最後她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拎著行李回了南非。
一路上她都在回想這荒誕的一幕,關于這場婚禮,關于一切。
「傻瓜,你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你不愛我嗎?」在飛機上,她一個人坐在頭等艙看著窗外的雲海,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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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在晃動的燈光中目不轉楮地盯著獨自坐在那里的君明悅。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有著怎樣的故事,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她孤獨的身影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也坐在二樓,幾乎是在她的對面,但是她想事情想得太過專注以致于完全沒有注意到並不隱蔽的他。
他看著她大口喝酒的暢快,又看著她吸雪茄時落寂的樣子,中途有人來找過她,但是他們的談話很短暫,沒一會兒她就又是一個人了。
她離開過一會兒,他目送著她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個女人太特別了,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扎在淺藍色的高腰牛仔褲里,她的個子挺高的,這一點從她修長的雙腿和腳下平底的運動鞋就可以判斷。
她服帖的短發不僅沒有讓她顯得男性化,反而具有一種長發美女所望塵莫及的冷酷個性,她涂著紅唇,更襯得沒有化妝的臉一片慘白。
她用戴著男裝腕表的手拿著雪茄,偶爾抽一口,更多的時候只是讓雪茄就這麼燃著……
她就像一只妖艷的吸血鬼,完完全全將他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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