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的人數越來越多,有很多已經出了重疫病患區,大皇子可以看看……這里的人越來越少了。」說到這兒,鄒大人不禁感激的看了一眼司徒暮雪︰「這一切全都要歸功于司徒大小姐,多虧了她,這些病人才能這麼快康復,真沒想到司徒大將軍的女兒,竟然有如此好的醫術。」
「沒錯,這次全都要歸功于雪兒,回到京城後,本王要親自向父皇為你邀功。當然……還有鄒大人,這次確實是辛苦了。」軒轅烈自從來到疫區後,語氣難得的輕松下來,眼前的重癥病房里的患者越來越少,他的心情也變得莫名的輕松起來。
「這都是微臣份內的事,不敢邀功,吾皇鴻福齊天,這次連上蒼都忍不住要來幫蒼穹國度過此難關,都是皇上積下的福報……」鄒大人趕緊客氣的連聲拍起了馬屁。
「說得好!賞罰分明一向都是我父皇為人處事的作風,鄒大人此事立下汗馬功勞,賞賜自然是少不了。」軒轅烈不疾不緩的低沉道,語氣里的肯定,不禁讓鄒大人兩眼放光。
「雪兒姐姐——」女娃兒稚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正是司徒暮雪精心治療的那位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冬花。
「冬花妹妹,看起來你已經好多了——」司徒暮雪的柔荑從男人掌心滑落,歡喜的迎上前去,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莫名對小孩子多了一份親近,所以在這位重病的冬花小妹妹身上,她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比對其他病患都要多。
「我娘說,如果沒有雪兒姐姐,就沒有冬花。」冬花咧嘴笑道,對于她這樣的年紀,也許還沒有領悟到這句話真正的含義,只知道那是娘教的話,她就要好好記在心里。
「雪兒姐姐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你要記住,若是沒有你爹娘,就不會有你!」司徒暮雪輕笑著,隔著防護手套的手指,輕輕刮上小丫頭的鼻尖,語氣透著濃郁溺*,在女人的眼楮里也能看得見母愛的光輝。
軒轅烈的眸光不自覺被那方向吸引,一旁的鄒大人眸底劃過一抹狡黠精光,帶著幾分試探的口吻︰「臣听說……大皇子喜事將近,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這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了時候鄒大人自然就知曉。」軒轅烈的話雖是對鄒大人說,可那雙深邃幽暗的鷹眸一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司徒暮雪和冬花,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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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候,由司徒暮雪總指揮,軒轅烈下令執行,鼠疫警報已經解除。
傍晚時分,軒轅烈牽著司徒暮雪月下散步,側眸正好凝對上她滿臉的濃胞,猶豫數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雪兒的臉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天生的毒素,還是後天長成?等回了京城,不如讓宮里的太醫給瞧瞧……」
司徒暮雪偏頭望向他,眸底光閃過一抹狡黠︰「大皇子的意思,是覺得本小姐的醫術不如宮中的太醫麼?連我也醫不好,太醫又能如何?」
聞言,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惋惜,憑他目測定論,她的五官也丑不到哪兒去,唯一能看得清楚的那雙眼楮出奇的清澈澄淨,若是沒有這滿臉的濃胞,想必也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臉上的這些濃胞醫治不好了?」軒轅烈不能確定的試探口吻再次問道。
司徒暮雪並不急著回答他,靜靜的盯著男人的俊顏看了好一會兒,緩緩將柔荑從男人掌心滑東和,幽幽出聲︰「在大皇子的面前,有很大一片樹林,你沒有必要選擇在一棵最丑陋的樹下棲息,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大皇子依然可以做出你的選擇。」
女人的話說得很委婉,意思卻是十分明顯,軒轅烈低垂眼斂,凝向女人從自己掌心抽落的柔荑,緩緩,再一次伸手握上它,低沉道︰「那棵樹或許是最丑的,可卻是最結實最舒適的,在那里棲息能讓本王的心感到踏實。」
軒轅烈抬眸凝對上司徒暮雪的眼楮,一臉正色的道︰「本王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娶你,沒有恩情,只是覺得在將來的路上,你是最適合陪伴在本王身邊的人。」
「因為我會異能?可以替大皇子排憂解難麼?你現在不擔心本小姐是妖怪了麼?」司徒暮雪唇角勾揚,笑著反問,語氣透著輕松戲謔味道,男人堅定的眼神,莫名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不擔心。你若真是妖怪,那本王也算上一個。」軒轅烈沖著女人眨眨眼,一臉神秘模樣。
「此話怎講?」司徒暮雪眸光閃爍著疑惑,看著男人緩緩抬手捂著雙眸,再放下手來不禁讓她驚詫的瞪大眼楮。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的眼珠為什麼變成了……紫色?」司徒暮雪確實被驚到了,望向男人的手心,他手心里只有兩片薄薄的蠶絲狀黑物。
「這是個秘密。」軒轅烈唇角依然漾著淺笑,嗓音壓得更低了︰「五百年前有個紫衣族,被人們當做是不祥的象征,後被大肆虐殺,直至滅絕。」
「你……是紫衣族的後人?可是八王爺……」司徒暮雪又是一驚,這個故事她還真的就在史書上見到過,沒有想到竟然是真實發生的。
「是我娘。我娘是紫衣族後人,本王遺傳了她的紫瞳。」軒轅烈雲淡風輕的道︰「這件事情除了最親近的家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那大皇子為什麼要告訴我?」司徒暮雪月兌口而出,水眸閃爍著惑色。
「這樣你便無從選擇,只能嫁給本王,成為我的家人。」軒轅烈唇角勾勒起邪魅笑容,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水眸,看著她眸底的神色錯綜復雜的變化著。
「若是本小姐不答應呢?難不成大皇子要下追殺令不成?」司徒暮雪佯裝淡漠的冷白他一眼,心頭卻是一暖,竟有種想笑的沖動。
「本王不想殺你,只想娶你……」軒轅烈高大欣長的身軀突然前傾,溫熱的氣息噴灑進女人的頸窩。
司徒暮雪的黑眸一愣,一時半會忘記了答話,只是靜靜的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顏,感受著自己和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聲。
「我答應嫁給你!」司徒暮雪低低的說了一句,听見男人從胸膛深處發出悶笑。
下一秒,軒轅烈雙臂倏地收攏,兩人的身子便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完全沒有縫隙,男人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就算你不答應,也只能嫁給我!對你……本王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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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趕了幾天的路,估模明日傍晚就可以回到京城,因為這一段山路難走,軒轅烈一行也特意將速度放慢下來。
司徒暮雪心疼的模了模身下這匹駿馬的紅色鬃毛︰「閃電也該累了,翻過這座山頭,前面找間客棧咱們就停下來歇歇,順便也給你喂些草料。」
身下的閃電就像听得懂女人的話似的,歡愉的低鳴兩聲,招來軒轅楓的一記白眼,他沒好氣的低沉道︰「閃電,平日里本王是怎麼教你的?做馬要沉得住氣,別听見吃的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沒吃過草料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宮里苛薄了你,沒喂你吃過草料呢……」
司徒暮雪笑而不語,這回來的一路上她已經習慣了這位二皇子的冷嘲熱諷,大概是看不慣軒轅烈對她殷勤的態度,總而言之,就是這位二皇子不喜歡她這位未來的皇嫂。至于理由嘛……用軒轅楓的話來說,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只不過被比作鮮花的人是軒轅烈!
對于這些酸溜溜的對話,司徒暮雪早已有了免疫力,見軒轅烈望向自己投來歉意的眸光,只是輕松的沖著他聳聳肩膀,莞爾一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面對他們漠然無視的反應,軒轅楓不由撇撇嘴,他已經卯足了勁兒的想惹這位司徒大小姐不高興了,可是這女人卻全然沒將他的話听進耳朵里。
從她這里找不到突破口,軒轅楓不得不將目光投向皇兄,雙腿用力一夾馬月復,下一秒便已經與軒轅烈並肩而騎。
「皇兄,我有話對你說……」軒轅楓皺著眉頭,為了皇兄著想,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阻止這門婚事,若是讓那個丑女人做了王妃,況且她肚子里還揣著別人的孩子,不僅僅是皇兄要成為天下人的笑話,整個皇族也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
軒轅烈幽暗的眸光淡淡從他臉上一掃而過,淡淡道︰「說吧!」
軒轅楓看了一眼男人另一側並驅而行的司徒暮雪,女人識趣的淡淡丟下一句︰「你們聊,我到前面看看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