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在屋里樂呵呵的聊天,吃火鍋,總之那是一個開心。
不停的干杯喝酒,就連趙慧都給妯娌大小姑子灌酒,肖柔柔還好沒有人灌酒。
除了她要開車回去以為,就是在場的人擔心肖柔柔會翻臉不認人,然後他們各種的難堪。
當然酒不能喝,飲料可不會少,肖柔柔也不在這個上面讓丁家人掃興,不說喝的很痛快,可起碼長輩那邊都敬酒。
趙慧看著肖柔柔禮節到位,也是挺開心,雖然在場的人不會說肖柔柔如何囂張跋扈,但是給人留下一個懂禮貌的印象,她這個當婆婆的也臉上有光。
有些人在屋外听的不是一個滋味,最主要的是屋里人吃著熱乎乎的飯菜,而他們卻在外面吹著西北風,真的是差距很大。
一個個就這麼的轉身回去,反正該打听的消息都打听到了,留在這里能干嘛。
一個女的抱著孩子還是倔強的留了下來,她一定要見到肖柔柔,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肖柔柔可不知道外面有人等她,和丁家人熱絡的說著H市那邊流行的衣服款式,丁學明是和男人一起拼酒喝的那個起勁。
一開始也許在場的人會很注意,不想灌醉他,但是男人一旦喝酒喝上頭,怎麼會管的了那麼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肖柔柔身為客人當然不會太在意。
過了一會,听說外面的人是找她。肖柔柔覺得很驚訝,「找我?」舅舅知道她今天來丁家,外家沒有啥大事,怎麼會跑到丁家來?
「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來人說話都有點發抖,對方要找肖柔柔,又抱著孩子,會不會……
來人不是不想先和丁學明說,但是弟弟喝的那麼起勁,也有點上頭。還是找肖柔柔。
她覺得肖柔柔是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犯一般女人犯的錯誤吧,當然小心思也是有的,畢竟肖柔柔在很多人看來太幸福。
論學歷?是師大研究生在讀,馬上就是H市人。
論婚姻?找到丁學明這麼一個潛力股。還不好?
論娘家?是有個不著調的爹。可是架不住自個厲害。外加有個厲害的舅舅,就是弟弟妹妹也是各種的厲害。
可以說肖柔柔是人生贏家,怎麼不招人嫉妒。
肖柔柔不是不懂對方的小心思。其實有這個想法的人何止她一個,所以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肖柔柔懂丁學明,他早就不是愣頭小子,他在外面那麼些日子,如果有事要鬧出來,早就鬧了,怎麼會在吳城鬧騰。
肖柔柔走到門口,看到來人也是驚呆了,「是你?」不會吧,怎麼會是她?
當然更主要的是對方竟然蒼老成這樣,肖柔柔真的有點認不出來了,「美麗?」
肖美麗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很是不好,再看看肖柔柔那麼的張揚,穿的大衣,一看就很貴,她們娘倆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她一件衣服貴,或者說都沒有對方一半價格貴。
明白肖柔柔現在的日子好過,也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猛的看到肖柔柔,她還是挺不是滋味,「你好,柔柔,那個,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和她談談?肖柔柔一臉的愕然,「我和你有啥好談的。」自從肖鐵柱和白曉梅離婚,她們可是徹底的沒有關系。
更何況肖美麗猛的出現要和她談談,肖柔柔還擔心這個家伙有啥不好的念頭,比如想毀了她之類的想法,肖柔柔可不敢這麼賭。
依著以前肖美麗的脾氣,她是絕對要氣走,但是她現在不敢,「我知道我沒有面子找你,可是你就當可憐可憐一個無辜的孩子。」
肖美麗努力把手上的孩子讓肖柔柔看,她知道肖柔柔是個心軟的人,就連肖鐵柱那麼混的一個人不都是原諒了嗎?
據說他們的關系緩和也是肖鐵柱小兒子出生後,才慢慢好起來的,所以肖美麗想試試。
給她看孩子,肖柔柔真的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好感,就沖著孩子爹是孟建剛孩子媽是肖美麗,就沒有任何想看的欲.望。
肖美麗沒有想到肖柔柔連一面都不看,都要跪了下來,「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就看著我和孩子沒有辦法活下去的份上,你救救我們吧。」
肖柔柔沒有想到肖美麗都要跪了下來,如果不是丁家,她真的想扭身走人,有人想跪就跪,前世她跪的次數少了嗎?
想起前世那麼苦,那麼沒有自尊的跪下,可是他們是如何說的,拉不住男人心的女人,和孟家的關系可怎麼維持下去,在他們眼里就是肖柔柔這個女兒沒有用,以後和孟家如何維持關系之類的問題。
趙慧注意到肖柔柔出去許久,就走了出來,「進來吧。」雖然天冷,外面走動的人不多,但是也有人注意到。
就這麼的放任人跪在門口,各種不好,還不如進屋談談,而且小孩子的臉都吹的紅彤彤的,看著就冷。
「謝謝,謝謝。」肖美麗不停的道謝,然後小心的看向肖柔柔。
肖美麗不是不知道這個出聲的人是肖柔柔的婆婆,可是她不敢使小心眼,不然絕對沒有她好果子吃。
趙慧都開口了,肖柔柔還能如何,只能讓她進屋,不過她怒氣沖沖的樣子表示她很是不開心。
丁家對肖美麗母女的到來也是挺驚訝的,不過丁秉忠很快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們姐妹說話的地方。
丁學軍還沖了一杯女乃粉給小孩子吃,知道肖美麗沒有吃飯,還端了飯菜給她吃。
肖柔柔看著肖美麗猶如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吃東西。「你許久沒有吃飯。」
坐下來的肖柔柔發現肖美麗的女兒有點小,好像比肖旭東出生的早吧,怎麼看著都大不了多少。
肖美麗小心的喂了點東西給女兒吃,眼神那個溫柔,「我女兒夢瑤,過了年就要三歲,是不是有點小。」
三歲的孩子,肖柔柔也是挺驚訝的,「是有點小。你找我何事,不要指望我給你錢。」
除了這個。肖柔柔不覺得肖美麗會如何找上她。以前還有個肖鐵柱這個因素在,可是現在只能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肖美麗看著肖柔柔戒備的眼神和動作,苦笑了下,這都是她自找的。「我不問你要錢。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我除了找你,也是沒有朋友,我媽她現在都是各種的忙。而且她也不希望我離婚。」
離婚?肖柔柔一個驚訝,「你要離婚?」不熟說孟建剛現在干的不錯,白曉梅那個相好緩過來後,雖然說生意沒有太紅火,可是也做的不錯,孟建剛當初沒有離開他,讓對方很是感動,外加有技術,當然是委以重任。
反觀肖美麗一個普通女工,離開孟建剛會有啥好日子過?更不要說白曉梅不同意,她如何帶孩子,這都是問題,「你要知道你離婚,你要面對的問題。」
不是肖柔柔看不起肖美麗,她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又是一個普通工人,如何在這個社會混,更不要說她的廠子效益一般,就這樣她如何帶大孩子?
難不成抱著孩子來找她,是希望她看著孩子可愛,可以照顧一二吧,比如像照顧肖旭東一樣的照顧孟瑤?
那真是不好意思,肖柔柔對肖旭東好,那是有個好媽媽在,外加算是有血緣的弟弟,孩子又可愛,才會照顧一二,而孟瑤這個孩子,先不說是否可愛,就是沖著她父母也沒有想幫襯的心。
肖柔柔不善的目光讓肖美麗明白,她今天過來的一個目的是不可能實現,雖然有點遺憾,不過不是太遺憾,畢竟她的重點不是這些。
「女兒是我的,也是我以後的依靠,我哪怕討飯也會照顧好她,我想知道當初如果你舅舅不收留你,你是否會繼續和肖家鬧翻。」肖美麗就是想知道肖柔柔當初的那股子勇氣,好支撐她繼續走下去。
肖柔柔不明白為何肖美麗舊事重提,「你覺得我不走,我在肖家會如何,去紡織廠當工人,你不會不知道當初白曉梅的計劃吧。」
肖美麗一陣的訕訕,她怎麼會不知道,還是她鼓動的結果。
「既然這樣我最壞的結局就是去當個工人,可是我一個高中生要找工作難道只有紡織廠工人當嗎?」。也多虧白曉梅干的太過分,所以當是離開肖家的時候,輿論都是站在她這邊,然後狠狠的回擊了一把白曉梅。
徹底的把白曉梅一向在眾人面前的好印象給扯了下來,之後發生的那麼多事,才會讓她破罐子破摔吧,總之都是因果循環。
「人有時候到了沒有退路的時候,反而才會有勇氣去面對很多事。」
「你不走出那麼一步,你也不會知道你是否就合適。」
「幸好我走對了,也要謝謝舅舅的收留,而你離婚的話,你有錢嗎?」。
「你有房子嗎?」。
不是肖柔柔看不起肖美麗,就她的笨蛋腦子,能干的過孟建剛?如果她生的是兒子,也許孟家二老會想著要孫子給她點錢。
可是偏偏某人生的是女兒,孟家對賠錢貨會感興趣嗎?
「我怎麼沒有房子。」肖美麗出聲反駁道,「我當然有房子,就是房子不大而已。」
肖柔柔沒有想到肖美麗竟然還有房子,「你有錢買房子。」不會吧,肖美麗以前多大手大腳,外加要養孟建剛,能有錢?
「你就不要管這些錢從哪里來的。」肖美麗眼神不停的游離,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肖柔柔看出點啥。
看來這個房子來路有問題啊,肖柔柔才不去操心這個房子如何來的,反正和她沒有關系,「那如果離婚的話,這個房子要分吧。」
「分個屁,他都不管我們娘倆,都和詹靜那個家伙整天搞在一起。」肖美麗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想離婚。」
哪怕孟家再如何,可好歹也是個家,她不想出去都沒有地方住,哪怕她手上有房子,她不敢說,就連出租都是偷偷模模的來,就是擔心給孟家知道,她會徹底的一無所有。
肖美麗明白一旦她離婚,孟家除了會讓她帶走女兒外,啥東西都不會讓她帶走,手上的錢又不多,她當然要省著花。
詹靜?一個都已經要從記憶力消失的名字猛地就這麼出現,肖柔柔也是愣住了,怎麼他們倆又搞在一起,這個慣性也太大了點吧,不管她是否和孟建剛結婚,詹靜還是繼續做小三。
「她不是在羊城嗎?」。大學畢業孟建剛就結婚,自覺在愛情戰爭中失利的某人不是去了羊城,怎麼又搞在了一起。
肖柔柔有那麼一刻真的很想把前世肖美麗知道孟建剛和詹靜在一起後勸肖柔柔忍下來的話說出來,可是最後她忍住了,他們是否離婚,她去插手干嘛。
「回來了,現在他們在一個廠子上班。」肖美麗那個心痛,「我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他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也不拿錢回來。」
和以前一樣啊,不對,是干的更過分,好歹那個時候孟建剛要點面子,畢竟在國企干,又想往上爬,當然要很注意男女關系,而現在在一個老板都不注意個人私生活的私人單位上班,干嘛要注意這些。
「你不會去詹靜家鬧?」肖柔柔沒有想到肖美麗竟然連這個都不會做。
「做了,沒有用。」肖美麗不是沒有做過,但是結果卻是,「每鬧一次,他就打我。」
肖美麗也顧不得丟人與否,撩起衣服袖子就讓肖柔柔看,手臂上沒道道都是傷痕,各種的觸目驚心。
我靠,都打女人了,肖柔柔沒有想到孟建剛也夠狠的,不管肖美麗再如何,哪怕他沒有喜歡過肖美麗,但是他能讀完大學,也是肖美麗支援的結果吧,現在發達了,就這麼干,還是男人嗎?
「你有沒有去驗傷,如果他再打你,你就報警,雖然是家事,可是他都打人了。」肖柔柔不知道現在是否有家暴法,但是打人打成這樣不是一般的恐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