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霄雲真人完全給顧瑜清洗完,上了岸,給顧瑜穿上弟子服,顧瑜都處于全身無力狀態。
叮!恭喜玩家解除狀態「全身無力,敏感度+10」,請玩家下次真誠付出,不再需要系統強制。萌萌噠游戲制作組看好你喲。
顧瑜總算是知道比游戲君還要不靠譜的存在,連游戲制作者都這麼坑,你還能對游戲君要求太多嗎?
狀態解除,顧瑜元嬰期自動吸取空氣中靈力修復身體的能力恢復,他覺得自己有力了不少,除了腰肢以下的位置酸軟疲乏了一些,比之剛才的狀態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霄雲真人並未放下顧瑜,而是抱著顧瑜,在溪邊的青石岸邊鋪上兩張厚實的獸皮。輕柔地放下顧瑜,隨後自己也盤腿坐下。
顧瑜才剛剛菊花盛開,盤腿坐下是不可能了,只能靠著自己師尊像個女人一樣變扭地坐著。
子夜後純陽峰上的明月尤為醒目,照得純陽峰上茫茫一片,竹影和樹影交融成一片,不分彼此,晚風輕輕襲來,竹影與樹影便隨著竹與樹輕輕晃動著枝丫,溪邊已經長大的桃花樹落花飄零水中,打著旋飄向遠方,當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落花有心戀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霄雲給顧瑜緊了緊衣襟,伸手將其摟入懷中。
顧瑜微微仰頭,瞅著自家師尊俊美如鑄的側臉,月光下本就顯得硬朗的線條微微反光顯得有些冰冷,明暗分明的陰影讓其輪廓變得十分立體,側面能看到自家師尊略微垂著的眼瞼,上挑的眼尾,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翹的唇角,額前一縷長發隨著夜風飄蕩在腦後。
不是仙人勝似仙人。
清冷師尊同邪魅師尊其實是有共通點的,彼此都清冷。
一個表現在面上,一個表現在心里。
否則當初顧瑜求邪魅師尊收蘇雲畫為徒時,蘇雲畫就不會同那些個記名弟子一同住于山下。
「小家伙,為師與你結為道侶可好?」
修真界對誓言看得極重,對道侶的挑選則是重中之重,因為成為道侶那日,以心為誓,永不拋棄。而……一般雙修在一起的修真者,之間並不能稱為道侶。按照今天的話來說,前者是要結婚的愛人,後者是隨時可以分開的炮☆友。
顧瑜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其實對自家師尊並非沒有感覺,甚至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心里一點都不怨。
可是,事實擺在面前,等到偷劍的劇情一完成,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完完整整的不留下一點痕跡。
所以,愛什麼的,除了帶給自家師尊遺憾,其余的什麼都沒有,更何況……
身死試劍石……原著中將霄泠一劍定在試劍石上的不是他人,正是霄雲真人。
寫的時候,顧瑜完全能明白霄雲真人為了大我犧牲小我的精神,為了青霄派的威信,霄泠必須死。可是放到事實,剛剛做過那檔子事,如今想到這個事,心里說不出的堵得慌。
所以愛上師尊,接受師尊,是這個世界最不該完成的任務。
他垂下眼,掩蓋住眼里復雜難辨的神情︰「師父,徒兒不能接受師父的美意,徒兒有徒兒的苦衷。望師尊切莫強求。」狀態解除,真元的修復下,已經能正常開口說話。
「是嗎。」霄雲真人輕聲說了句。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擦著顧瑜的臉,眼眸垂在顧瑜身上,環著顧瑜的手拉得緊了些︰「為師與另一面不同,他看著清冷孤高,骨子里卻是驚人的偏執。為師時常看你眺望遠方,大抵猜到你有自己的心事,雖是年幼時將你撿回門派,卻不知你身世如何。如此都是你的秘密,為師不會多問。」
他唇角翹起來,目光中溫柔流轉︰「不過,小家伙,為師雖無他偏執,卻也相差無幾,千萬年來,為師日日夜夜同他參悟劍道,這純陽峰頂可是無聊得緊,世人都說修仙好,卻不知這修仙千百年如一日,枯燥得緊,倒不如凡人一世繁華。」
顧瑜訝然地太有看著自家師尊,不想自家師尊竟有如此念頭。
「為師至今記得初見時那碗湯的味道,當真是美味至極。小家伙,修真雖無聊,千百年枯燥地做著一件事,但又一樣卻是凡人比不過的,凡人痴情,望夫等待多不過百年便是塵土,有時匆匆錯過便是十幾二十年的年華,卻再無十幾二十年的多余時間再去爭取一次。而為師則是不同,修真無歲月,千萬年對為師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為師有千年萬年的時間來等你點頭。小家伙,為師真正可只有你一個徒弟。」
听完自家師尊說完,百種滋味齊上心頭,像是打翻了五味盒,酸甜辣混在一起,最終都那澀澀的苦意。
本以為自家師尊對自己只是淡淡的情誼卻不想已經如此深,深到顧瑜不得不狠心地斷絕。
剪不斷,理還亂,語氣他日的黯然*,不如今日的割袍斷義。
「師父,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徒兒不會愛上你,千萬年也不可能。」
若是按著修真的說法,這便是天命。
從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一瞬間,顧瑜就注定了和這個是世界的每個人都無緣。
卻不想自家師尊半點未被打擊,長發飛揚,輕展眉,邪魅地一笑,神情宛若天下在手般自信,道︰「為師這一生從不信命,千萬年,總有那麼一日為師會看見小家伙你點頭。」
顧瑜苦澀地勾著唇角,若是有千萬年,他必定會答應。
可照著現在的劇情,顧瑜最長可能活不過三個月。
又哪來的千萬年。
如今只能等到那日,身死神滅,求自家師尊死心。
可這麼一想心中卻又覺得不甘心。
看著顧瑜垂下眼瞼,薄唇民稱一條線,半晌不說話,輕嘆一聲,將顧瑜摟得更緊了些︰「小家伙,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無所謂成與不成,為師他日教過你,萬事盡力而為,萬事順心而為。」
霄雲真人看著自家顯得郁郁寡歡的徒弟,心里嘆息。
其實自家徒弟對自己並非無心,不然也不會放任做了如此過分的事,即使如此自家徒弟口中也听不到半分責備哀怨。
自家徒弟的心太過柔軟,脾氣太過溫和,只是不知那苦衷到底是什麼?
他不願說,自己也無法分擔。
苦衷,苦衷……
心中更是嘆息幾分,世上口不對心的人千萬,他偏偏見著的兩名皆是如此。
順其本心,順其本心,說得容易,做得難。
顧瑜沉默著,現在他心緒很亂,就連游戲主線都暫時地拋之腦後。
如何讓師尊不難過,自己也能完成主線走得瀟灑,這個真的很難。
難到……顧瑜無法思考。
主線一定要走……所以師尊一定會難過嗎?
所以說這都是坑爹的游戲組害得!
不管了,今晚吃粉紅果凍條。
無辜躺槍的游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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