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鳳很在乎家,在乎家里的每個人。
這是來源于她的血液里的每一個分子,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
上世,她一直覺得自己對家有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和初戀男友戀愛時,家里人是反對的,全家人省吃儉用,供她上了大學,實指望分工出來,幫襯著家里人,誰知道談了一個外地的男友,大家心知肚明,都害怕她一走了之。
那年春節,靈鳳把男友帶回來了。
靈鳳自己認為這個男友長得還算瀟灑,那時她是一個典型的文藝女青年,喜歡帶點憂郁氣質的溫柔的男生,這樣的男生給少女的思想以無限的想象空間。
尤其,彈吉他的男生,更讓人迷戀。
靈鳳首先自己陷入了單相思,在她的想象里,這男生就是最完美的。
上課,她會坐在他的後面,從背後看著他,想象他在記筆記呢,還是在思考問題呢?
下課,她在他經過的路上走得很慢,等著他經過自己的身邊。
經過他的宿舍,她會想,他在做什麼呢?在彈吉他,在聊天,在給朋友回信,還是在看小說?
晚上,在校園的操場大草坪上,一听到吉他聲,她就想循聲而去。假裝無意的在旁邊走來走去,可是,沒有一個彈吉他的人是他。
等到男生終于向她表白了,她忽然發現,男生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深情和內秀。
那年放假,她把他帶回家。
兩個當家人,嫂子和母親都不太高興。
等他走後,母親嫌棄說︰「看他長得哪有個人樣?一張馬臉,」
頓了一會,補充到,「一張驢子臉!」
嫂子也扯扯嘴角,一臉的不屑︰「長的像個啥啊!」
那個「啥」,可不是疑問的意思,那是百分百否定的意思。
得,都成動物了!
大家臉色都不好看,靈鳳沒敢做聲,心卻在想︰「她們這都什麼審美標準啊!」
又在暗地里用手比了比男友的臉︰「是有點長,但也不至于是馬臉,驢子臉吧!」
要分工了,男友家鄉分配原則,本著,哪里來哪里回去的原則,必須回去的。
男友說,他可以留在這里。
前提是,找一個上調的指標。
兩個窮學生,是不可能找什麼指標的。
無用功做了很多,找了很多天,黃花菜就這麼涼了!
然後男友要求她,既然我不能留在這里,你可以跟我走啊!大學生我們那里需缺得很。
實際上,當時,大學生哪里都是需缺的,所以才會有定向分配一說。
靈鳳毫不猶豫的做了選擇。
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父母親,我的哥哥嫂子,我的親人都在這邊。
我不可能這麼自私,放任自己去追求自己也不太有把握的愛情,放跑她們所有的希望。
我在這里,就是她們的希望!
靈鳳有時候也很奇怪自己的矛盾性。
明明很多人都說,她有文藝範,是一個骨子里浪漫至極的人。
可是,面對親情,她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愛情;
明明是很清高的人,可是對著一個混跡于官場的前夫,她卻包容極了;
明明是個很心性單純的人,可是卻對周圍的亂象卻又理解得透徹極了!
靈鳳留在家鄉,不為別的,只為哥哥嫂嫂沒有孩子。
只為︰「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後來,靈鳳一直都會這樣想︰「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雖然,很多人會說,「離了張屠夫,也不會吃帶毛的豬!」
可是靈鳳就是覺得離了自己,他們會活得很艱難。
靈鳳自己解不開這個結。面對需要自己的人,她總是像老母雞一樣,張開她直愣愣的翅膀,去保護他們。
後來,她遇到丈夫出軌,極度痛苦的時候,那時候,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再在這個屋子待下去的話,有可能會自我了斷,那時,哥哥嫂子她已經不擔心了,佷女已經成家了。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我如果走了,我的孩子怎麼辦?」
不行,我得出去!我不能再這樣下去。走出去,就好了,走出去,就好了,就好了!
她好像一直覺得自己負有很多責任。這個責任讓她有一股力量,向前奔走。
靠著這股力量,她走出家門,也走出了心門!
作者有話要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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