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是個過于熱心的人,尤其對婦女受男人欺負的事,最喜歡攬上身來,喜愛打抱不平。听夏靈珍說,那夏靈珍被欺負,只剩得半條命,被眼前男人救活,對眼前的人只剩下敬佩了。
又見得這男人一個童男子,絲毫不嫌棄夏靈珍是個四個孩子的媽,又是叫寶貝,又是說心疼的,雖然,這個行為看起來是有點點肉麻,但夏母考慮到這個人是一個國家工作人員,畢竟有些行為和農村人是不太一樣的,就私底下自動認了這種行為,只說這是愛護夏靈珍的表現。
這夏靈珍算是掉進了福窩里了。有個這樣的男人疼愛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夏靈珍和夏靈鳳雖說是同輩份的,但因為一個在村子南邊,一個在村子北邊,其實並不熟悉。再加上,這人嫁到茂林縣,幾年才回來一次,回來了,互相也不走動,所以,難得見到。只是听大人們議論得比較多。知道有這麼個人。
夏母說做就做,和夏靈珍一起來到靈珍家。
夏靈鳳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跟著來到了夏靈珍家。
夏靈珍的母親錢玉姑看見了夏靈珍和那胖子一副待理不理的樣子。
待看見跟在身後的陳新蘭出現,才換了個笑臉︰「陳大姐,你怎麼來了?是啥風把你個忙人刮來了?來來來!快坐!」
夏母笑著坐下︰「我也是長時間沒到南邊來過!今天,靈珍來我家里坐,我就和孩子一起過來了!你們這兒,還好吧?」
錢玉姑听說這夏靈珍還竄到了陳新蘭家,這臉立馬就垮下來了!
「你還嫌不丟人啊!這從營子南頭丟到營子北頭了!我和你爹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夏母一听這錢玉姑這樣說,就知道這夏靈珍說的是事實了。
這錢玉姑一直是個老古板,對于女兒離婚還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是一萬個不願意的,覺得丟人現眼。
夏母對夏靈珍使了個眼色,夏靈珍馬上會意,就拉著胖子去院子外面了。
誰也沒有管夏靈鳳,反正這孩子生來嘴緊,也不會亂說什麼,就由著她坐在這里。
夏母對錢玉姑說︰「我的老姊妹啊!你說,孩子有了難,她不回娘家,到底要到哪里去呢?」
錢玉姑看看夏母欲言又止;「唉!她有四個孩子!就算帶走一個,那還有三個呢!那三個怎麼辦?最大的一個才十三歲多,」說著看看靈鳳,比你家三兒還小一歲多!一個當媽的,怎麼能這樣拋下三個孩子啊!」
說著,眼淚就來了︰「你說,我和她爹都是老實人,這個死丫頭,哪來的那麼多瞎鬼扯!這在哪認識的什麼野男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就跟著人家跑!這四川離我們這兒多遠啊!我們這一輩子也不會到那里去!這嫁到茂林就覺得很遠了!嫁到四川那得多遠啊!」
夏靈鳳想,這夏靈珍的父母倒是老實人,怪不得這被騙以後,村里人沒有人來找這老兩口的麻煩!人家都不承認這女婿,是你們眾人想要財,留他在這村里,人家老兩口從來沒有幫這死胖子說過一句好話!人家還要攆他走呢!
夏母听了這夏靈珍的話,感覺夏靈珍很憐,本來是想來勸勸她母親的,來到這里,錢玉姑的話,又讓她覺得那丟下的三個孩子也很憐,于是向來說話干脆利索的陳新蘭也不利索了。
想了想,事情也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婚都已經離了,能怎麼辦?
于是,夏母就對錢玉姑說︰「老姊妹啊!那三個孩子是憐啊!是听靈珍說啊,她都已經離婚了,能怎麼辦啊!更何況她這病也是人家花錢醫治好的!這欠下的恩情,也值得她相報啊!」
錢玉姑楞了一下︰「什麼病?」
夏母說︰「靈珍說,自己重病只剩下一口氣了,是那胖子,叫個什麼彪的,」
夏靈鳳接口到︰「劉德彪。」
夏母點頭︰「這個劉德彪的花了一千多元救了她。」
錢玉姑听了︰「這個、、、、、、、這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這個」什麼話出來。
夏靈鳳想,該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只惜,我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知道騙錢這回事,因為不涉及到自己家里多大事,也沒有在心里留下什麼印記。
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因為家里有了點錢,這不就引來了覬覦的人嗎?我如果和家人直接說,他們會問我,你怎麼知道他是騙子的?既然前世成功地從夏家營騙走了五千元錢,吃的喝的還不算,他就一定有他的手段,只是不知道他怎麼騙的?居然全村有錢的人家都被騙了。
錢玉姑猶豫不決的樣子,想進屋,走到半路,又扭頭回來了。
夏靈鳳想,這錢嬸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于是靈鳳就開口問道︰「錢嬸啊!听我金政叔說,靈珍姐要集資做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啊?」
錢玉姑恨恨地說︰「我哪知道怎麼回事?我听他們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懂!只說是要入份子合伙挖什麼珠寶!我們連吃的都吃不飽,哪來的錢入什麼份子挖什麼鬼珠寶!那再多的錢咱也不眼熱!這鬼丫頭心太狼了,成天到晚想那什麼洋財!」
這里形容一個人,心大,心貪,就叫著「心太狼」!
意味「比豺狼還貪婪」!
夏靈鳳想,她大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連吃都吃不飽的人家,對這個幾百元變成幾萬元的事,是沒有奢望的。
要想有幾萬元,總得還要手里有個幾百元才行啊!
「她就一天到晚打听,這營子里誰家有錢,我說啊!也沒有哪幾家有錢,就她金政叔補貼了幾百元,這大家都知道,還有你家估計也有點錢,別的人家,這營子里,一百多戶,哪一家能拿出兩百元,就是了不起的富戶了!」錢玉姑還在絮絮叨叨。
夏靈鳳想︰我說怎麼回事!怪不得金政叔最先知道這天大的喜訊,怪不得金政叔跑到我家去報喜訊!怪不得前世我就沒太听說這事,原來我家那時沒有錢,不是人家眼中的重點。這世之所以這麼早就知道,一是,自己留了心,而最重要的的是,人家也對咱家留了心了。
既然這樣,我就要好好看一看,他們究竟想怎麼做,怎麼才能把這錢騙走。要想把全村人都騙到,還要做些什麼人家才會相信啊!
夏母听錢玉姑說自己家里有錢,忙說︰「哪有什麼錢啊!我們家的人啊,你曉得的,個個手都撒,哪里攢得住錢啊!我曉得,這營子里人都說去年過年幾個孩子辛苦腌皮蛋賺了點錢,那又能有多少,腌制一個皮蛋才收兩分錢,這還要扣除材料錢,剩得也不多了!我兒媳婦還要吃藥,這也花了不少錢啊!」
錢玉姑听得陳新蘭這麼說,也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只是打個比方!這營子里也沒多少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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