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先休,她淪為笑柄︰X處首席特工皇妃 第十五章 祭天大典二(我要票!)

作者 ︰ 逐雲之巔

暖日照耀的楓居內。

七夜一離開宗人府便馬不停蹄的往楓居里趕,她要趕在這些血液沒有冷卻之前將解藥配置出來,那個小玉瓶是一個很特殊的小玉瓶,北璃赤用真氣包裹住那小玉瓶,所以那些鮮血沒有那麼快的冷下去。

武伯一看到七夜神色匆匆的進門,剛想迎上去,卻被七夜打發了,讓他守住藥房,而自己則是連茶都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便鑽進了藥房內。

楓居這邊有七夜特設的藥房,她沒有在東方王府里弄一個藥房,自然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張底牌,畢竟,這張底牌也是她之前闖蕩黑暗基地賴以保命生存的底牌。

藥房內,七夜匆忙的將小玉瓶放下,在從自己的衣袖里將一大堆的藥材掏了出來,這些藥材是她剛剛回王府拿的,都是她一路好不容易才收集好的藥材。

這種古代的煉制丹藥的活七夜在現代並沒有經常做,所以動手起來是十分的生疏。

煎煮融合了十多種藥材之後,七夜自己也是一身的狼狽不堪,那黑色的斗篷被燒了一大塊,那頭烏黑秀麗的長發也被燒了一小撮,一張清麗潔白的小臉已經黑漆漆的一片,渾身上下狼藉不堪,只有那雙清眸還閃爍著明澈冷銳的涼光。

‘嘶!’

‘鐺鐺!’

手背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緊接著盆子落地的聲音響起。

七夜皺著眉頭,甩了甩又被燙著的素手,望了被燙得通紅的手背一眼,眼神一移,又往丹爐里望了去,只見那里面是黑漆漆的一大團黏糊膏狀的東西,正散放著一股極為濃郁的藥味,燻得七夜直皺眉頭。

媽的,這煉藥還真不是人干的活!就這麼一下,全身上下每一處是完好的!

七夜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側過臉看著自己肩頭那一撮被燒掉一大截的長發,鼻間還隱約飄蕩著那股頭發的焦味,心底倒是惋惜了一把。

終于,將最後的一種藥材融合進去了,丹爐內的黏糊膏藥也煎煮得差不多了,七夜終于吸了口氣,抬起那髒兮兮的衣袖,又往那漆黑的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才拿過旁邊桌上的那小玉瓶。

盯著那小玉瓶,沉吟了許久,然後掌心微微運功,破掉了北璃赤那道殘留的真氣,扒開了瓶塞,毫不猶豫的將那些鮮血統統倒入那丹爐之中!

‘滋滋’的聲音響起,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夾著藥味撲鼻而來,差點沒把七夜給燻暈,爐子內的溫度也到達一個高度,滾燙的氣浪蒸得七夜滿頭大汗。

……

不知不覺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劉峰等人接到七夜的命令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從雁山趕回來,那邊的暗樓大體上已經安置妥當,冥殿的另外一個分殿便是安置在那里。

趁著這幾天的空檔,劉峰又帶著一些手下將附近的一些小門小派端掉了,將一部分的人手轉移到新的分殿,冥殿的實力又稍稍擴大了一些。

夜幕很快便降臨,黑暗將整片天地籠罩住了,耳邊仍然是那肆虐呼嘯的寒風,而冷夜之中那道急促的馬蹄聲也是異常的清晰。

通往皇城那塵土飛揚的官道上,只見數騎正朝皇城的方向疾馳而來。

「劉堂主,可能再過一個時辰就能抵達皇城,我們已經連續趕路一天一夜了,不如稍做休息一下再趕路吧,馬也累了!」

長時間的奔波勞頓讓一行隨行的人都稍稍感到有些疲憊,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道了。

領先的劉峰自然是心急如焚,殿主急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要是殿主出了什麼事,他可沒法跟殿里的兄弟姐妹交代!所以這一路都是不停的趕路,連停下喘上一口氣的時間也沒有。

察覺到身後的弟兄們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劉峰這才勒住了馬,慢了下來。

「好吧,那就在此地休息一下吧,等下再繼續趕路。」

劉峰停了下來,緩緩的下了馬,隨行的幾人終于也松了口氣。

然而,劉峰剛剛地上站穩,突然間胸口傳來一道劇痛,渾身頓時一陣僵硬,緊接著一股蝕骨的疼痛迅速的從胸口往全身各處蔓延而去,巨大的疼痛浪潮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疼得他幾乎窒息,渾身一陣痙攣,一股濃郁的腥甜味猛地往喉嚨上直沖,他禁不住‘嘩’的一聲,一道血劍便從口中沖了出來,身子一顫,便往地上栽了去!

「堂主!」

幾人見狀,頓時大吃一驚,連忙沖了上去一把扶住劉峰。

「堂主!你這是怎麼了?」

然而,劉峰哪里能回應他們的問話,早就已經疼得暈厥了過去!

幾人頓時臉色大變,連忙下意識的給他把脈。

「不好!是毒蠱發作了!快點扶他到旁邊躺下,不要動他,不然蠱蟲入腦一切都晚了!」

其中的一個屬下是之前暗樓的人,當然對著毒蠱很是熟悉了!

「什麼?毒蠱發作?」

眾人驚呼了一聲,臉色頓時嚇得蒼白!

「那現在怎麼辦?這里離皇城還遠著呢!殿主也不在!」

「大家先不要慌!阿保,你現在馬上快速趕往皇城,用緊急信號彈將殿主叫來,我幾人先用真氣將堂主體內的毒蠱壓住,但是也僅僅能壓制兩三個時辰,堂主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殿主應該會有辦法救堂主的!」

「怎麼會這樣?殿主不是壓住了堂主體內的毒蠱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發作了,什麼也不要問了,快點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阿勇,你給我們望風,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不然我們都得死!」

「是!韋副堂主放心,我馬上就去!」

一道慌張的聲音應下,那名屬下頃刻間就躍上了馬,匆匆的往前疾馳而去。

剩下的幾名屬下這才慌忙的將劉峰扶到旁邊的空地上坐下,然後開始運功將劉峰體內的毒蠱壓制下去……

夜悄然到來,皇城深處是燈火輝煌一片。

楓居內,七夜抹了一把汗,看著手中滿滿的兩瓶小藥丸,清淡的眼眸中終于浮出了一道疲憊,迅速的將藥瓶子收回衣袖之中,這才轉身往外面走了去。

‘吱!’

房門聲響起,映入眼簾的,是滿臉充滿了擔憂的武伯。

「主子!你可出來了!老朽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呢!」

一看到七夜的身影,武伯便迎了上來。

「武伯?有什麼事嗎?」

七夜有些疲憊的吸了口氣,淡淡道。

「哦,老朽見主子在藥房里已經呆了一天,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才過來看看!看主子也挺累的樣子,還是先洗洗,吃點東西然後早些歇息吧。」

武伯關切道。

七夜點了點頭,一邊提著步子往外面走了去,一邊問道,「劉峰他們還沒回來嗎?」

「還沒見人呢,不過應該也快了,主子還是先洗把臉吧,你這一身出去,恐怕連劉堂主也認不出你了!」

武伯笑道。

沒一會兒,七夜便來到了前廳,丫環小綠瞧著七夜那麼一副樣子,頓時也抿著嘴笑了笑,很快便給七夜端上一盆水來。

「主子先吃點東西吧,晚膳都給主子留著呢!」

武伯說著,便示意小綠下去準備,七夜點點頭,心里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些不安。

簡單的洗了把臉,換下那身殘破不堪的斗篷,晚膳也準備好了,七夜正準備坐下用膳,冷不妨,武伯神色緊張的走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藍火信號!」

武伯這話落下,七夜便沖出房間,往茫茫的天幕上望了去,果然看到一朵朵藍色的煙花正在冷冷的夜空中綻放著。

七夜那臉色頓時微變,眼瞳中拂過一道冷意。

「是冥殿緊急信號彈!」

冷然念了一聲,這才一手拉上斗篷的帽子,大步的往外面走了去,「武伯你快點給我備馬,我過去看看!」

「是!主子!」

武伯應了一聲,然後便是飛快的下去備馬。

沒一會兒,楓居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的淹沒在蒼冷的夜色之中。

皇城外的不遠處,剛剛馬不停蹄朝皇城疾馳而來的那名被喚作阿保的冥殿屬下,正神色慌張的停在路邊,不時的張著腦袋朝皇城里望了過來。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他心里都繃緊成一根弦,隨時都有繃斷的可能!不停的來回走動,心中充滿了惶恐不安。

許久之後,終于,一道清瘦的黑影出現在眼中,那道黑影正朝他急奔而來。

「殿主!屬下參見殿主!」

一見到七夜,阿保連忙跪了下去。

「怎麼回事?是你引發的緊急信號彈?劉堂主他們呢?」

七夜勒住了馬,清冷的眸子有些疑惑的瞥了跟前的阿保,對此人倒是有些印象,是跟在劉峰身邊的隨從!

「殿主!您快點去救救劉堂主吧!他的毒蠱發作了!韋副堂主他們正在用內力壓住他體內的蠱蟲,讓屬下盡快將您找到,殿主,您快點過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屬下阿保神色慌張至極!

「什麼?毒蠱發作了!」

七夜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果然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她明明已經壓住那毒蠱的,如今怎麼會這麼突然就發作了?難道是那些辦法不湊效了?還是……王宣催醒了母蠱!

想到這里,七夜不禁覺得頭皮發麻!

要是如此,那忘川他們……他們應該還能抵擋一陣子吧?劉峰是第二次施針讓蠱蟲沉睡,壓制的力量相對比較薄弱一點,所以若是王宣催醒母蠱,那麼毒蠱能夠破解壓制的力量倒也是有可能的。

遲早也是壓制不住!

該死的!

七夜暗暗在心中罵了一句!但願忘川他們能夠撐到解藥送到的時候!

想著,心底也有些急躁了起來,這才揚鞭往前疾馳而去,「那就快走吧!」

聲音落下,那屬下才松了一口氣,也急忙上了馬,緊緊跟上了七夜。

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的冷寂,一路狂奔。

而,也就是這這個時候,皇城內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戒備森嚴的宗人府密牢內。

‘叮!叮!’

‘鐺鐺!’

一陣激烈的廝殺已然展開,密牢內火光大起,一批從天而降的蒙面黑衣人正對著守著密牢的侍衛展開了瘋狂的廝殺,冰冷的快刀快如閃電般的一閃而過,那些侍衛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便是身首異處。

從他們下手的力度還有方式不難看出,這是一批武功極為高強的人!

「不好了!有人要劫獄了!快點來人!」

「來人啊!抓住刺客!有人劫獄了!」

霎時之間,密牢內呼聲大起,驚恐的叫聲劃破了沉寂的黑夜!

‘噗!’

‘噗!’

‘噗!’

隨著一道道銀光閃過,便有一道道的血光噴出,那些侍衛哪里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他們儼然成了黑衣人肆意屠殺毫無反抗之力的稻草人!

不是那些侍衛沒有反抗能力,而是那些下手實在是太快了!

一個個的都好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幾乎是一刀一個,陰厲強大的掌風將沖上來的侍衛都被震飛了,絲毫靠不上去!

密牢之中已經成了人間地獄,鮮血橫流,到處是尸體殘肢,濃郁的血腥味燻得直想作嘔!

‘啪!’

鋒利的快刀砍斷了某間密牢的門上的鐵鎖。

「王爺,屬下等來遲讓王爺受委屈了!」

只見那名黑衣人對著里面一身囚衣的男子跪了下去。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先逃出去再說!」

那名男子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牢門一打開,他便沖了出來。

「是!王爺!」

那名黑衣人大聲的應著,然後便將一件黑色的大氅遞給了那男子!

兩人急速的朝外面沖了去!

另外的黑衣人見狀,也連忙護著那男子快速撤退!一路殺了出去!

沒一會兒,一行人便順利的沖出了密牢!

「快點來人啊!叛黨王宣跑了!」

「王宣逃了!」

「快點追上去抓住叛黨!」

一時之間,宗人府的密牢內是充滿了驚恐的呼聲!聞風趕來的獄官看到遍地的鮮血和尸體差點沒暈過去!

「快點上報大人,調兵連夜追趕!一定不能讓他們逃出皇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快追!」

「通知大人趕快關上城門!快點!」

……

王宣等人也不找地方躲藏,出了密牢便上馬直奔城門,憑著身邊的六個高手,一路上幾乎無人能夠阻擋,快刀一路砍殺了過去,打鬧市里疾馳而過,砍死砍傷了不少無辜的百姓!

而後面的追兵也是緊緊咬著不放,整個皇城的鬧市幾乎大亂了,尖叫聲不時的響起,慘叫聲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皇城門口也出現了一場混亂,黑夜之中,幾個熊熊燃燒的車子正朝守在城門前的將士撞了去。

‘嗖嗖嗖!’

寒箭穿破了寒冷的空氣,往城門上射了去。

頓時,城門口亂成了一團!

馬聲嘶叫,一行黑衣人便是借著這混亂沖出城去,城門上的守兵連忙對著那急竄出去的黑衣人放箭,箭雨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伴隨著淒厲的狂吼慘叫聲,這一夜,皇城同樣是不平靜!

「不好了!叛賊王宣逃跑了!」

追出來的將士們有些慌張的望著已經沖出城門的黑衣人,城門前的混亂場景讓他們明白了,這一場周密的劫獄計劃恐怕早有預謀!

而,那一隊黑衣人剛剛沖出去不久,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弄影,月影兩人也帶著幾名暗衛秘密追捕上去,緊跟著他們沖出了皇城。

……

‘噠噠!’

通往皇城外的官道上,馬蹄聲踏破了寒風往前疾馳而去,在阿保的帶路之下,七夜迅速的在路旁邊的篝火旁找了劉峰。

「殿主!你來了!快點救劉堂主!」

幾名冥殿弟子一看到七夜的身影,驚慌的臉上才拂過一道驚喜。

七夜利落的下馬,搶步迎了上來,迅速的出手點住了劉峰身上的幾處穴道,「你們先將你們的內力撤出。」

一聲令下,幾人才同時將內力撤下,那韋副堂主也迅速的伸手扶住了劉峰,借著那燃燒旺盛的火光,依稀看得出劉峰那蒼白得沒有任何一絲血色的臉,渾身的劇痛讓他不停的痙攣,七夜雙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迅速的將一團布塞進他的嘴里,防止他咬上自己的舌頭。

「把他扶好。」

七夜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搭上劉峰的手腕,迅速的診脈。

臉色也有些凝重,好一會兒,七夜才放開劉峰的手腕,從衣袖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劉峰的右手中指指肚上毫不猶疑的劃了一個十字,刀鋒收起,那中指上的鮮血迅速噴射而出!

連忙收起匕首,取出剛剛煉制好的藥丸,倒了一顆,往劉峰口中塞了去,一拍劉峰的後背,劉峰便咽了下去,七夜一個轉身便往劉峰身後坐了去。

「你們退開,蠱蟲馬上要出來!」

說著,幾人連忙退到兩旁,緊緊的盯著劉峰。

七夜雙掌運功,猛的將體內的真氣輸入劉峰的體內,隨著強大的真氣輸入,劉峰臉上的痛苦加劇,額頭上布滿了暴起的青筋,看得兩旁的冥殿弟子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噗!’

隨著一道血劍從劉峰口中沖出,只見一個凸起的東西正沿著劉峰右手手臂緩緩的往指尖移動,最後移到中指指尖的位置稍稍停留了一下,七夜見狀,一股強大的真氣更是猛地輸了進去。

終于——

‘啪!’

有什麼東西從剛才七夜劃破的那個十字傷口那里破出!

幾人連忙下意識的往跟前的地上望了去,只見一條蟲子一樣的東西正在地上翻滾著!

正是那蠱蟲!

可算出來了!好可怕的東西!幾人心有余悸的望著那蠱蟲,背後都驚出了一陣冷汗。

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只見一道粉末已經朝那蠱蟲彌漫而去,一陣強大的掌風呼嘯而起,眨眼間那蠱蟲便化為了粉末,湮沒在那藥粉之中,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最後便被寒風吹進火堆里。

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劉峰,發現他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不過看起來仍然很是虛弱,七夜正在給他包扎傷口。

沒一會兒,劉峰也蘇醒了過來。

「主子……」

劉峰有些虛弱的喊了七夜一句,正想掙扎著起身,卻被七夜攔了下來。

「好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留點力氣吧。你身上的蠱毒已經解開,從今往後不用再承受毒蠱之苦。」

聞言,劉峰頓時一怔,連忙微微運功,果然沒有感受到當初那種異樣,當下眼里便是拂過一道感激,連忙對著七夜抱拳謝道,「劉峰謝過主子,這條命是主子救的,今後我劉峰誓死效忠主子,百死不辭!」

「我可不要你們死,在護好你們自己的同時為我冥殿效命吧。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先趕回殿里吧,這瓶解藥便是毒蠱的解藥,劉峰,明天休息好之後你馬上派人馬不停蹄的送到朔涼的總殿,交給忘川,這是解蠱的方法,交給你了。」

七夜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小瓶子跟一封信遞給了劉峰。

劉峰很是沉重的接過那解藥跟信,眼里充滿的是濃郁的感激,「劉峰代無風跟眾位深受暗樓毒害的弟兄謝過主子!主子放心吧,此事屬下一定會辦妥的!」

七夜點了點頭,「嗯,那就好。你們先回殿里吧。」

「那主子呢?」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過兩天再回殿里。」

七夜淡然應了一聲,等下還要馬上趕往皇家佛塔,不然她便要失約于北璃赤了。

「是!殿主!」

看到七夜眉宇間隱約染著一道異樣,幾人也沒有再追問,便是抱拳道。

然而,幾人的聲音剛剛落下,突然,一道急促的馬蹄聲急奔而來,像一陣呼嘯的颶風一般從不遠處的官道上疾馳而過,後面似乎還有追兵,隨著兩隊人馬呼嘯而過,官道上也卷起了一片飛揚的塵土。

「好像是官府的人!」

韋副堂主隱約看到後面的追兵好像有一兩個身穿著侍衛的官服。

七夜秀眉一蹙,望著漸漸追逐著往前方而去的兩隊人馬,心中不免生出些許的疑惑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好了,你們現在馬上回去,我走了!」

「是!殿主!」

說著,七夜縱身一躍,只見一道黑色的殘影迅速一閃而過,只听到一聲駿馬嘶叫聲,緊接著,清冷的馬蹄聲便劃破了長夜往前方疾馳而去。

見到七夜離去,劉峰等人也沒有再猶豫,便是紛紛上了馬,朝皇城里趕了去。

不等七夜跟上去,前方追逐的雙方已經開始交戰!

隨著一道道激烈的‘叮叮’聲響起,金戈交擊迸射出的燦爛火花在黑夜之中綻放著,七夜沒有靠近,在里雙方交戰的幾十丈開外便勒住了馬,殘影輕躍而起,飛快的掠進林子中,借著這些樹木的掩護緩緩的往前逼近!

‘叮!叮!’

刀劍互拼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七夜很快便找到一個相當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眯著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前方交戰的雙方。

刀光劍影中,七夜竟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弄影跟月影兩人!

與他們交戰的是四個黑衣人,還有一個似乎穿著囚服的人。

「王宣!你這個叛賊,竟然想逃跑!若是讓陛下抓住了你,定將你碎尸萬段!」

只見弄影手中的劍橫在胸前,冷然望著前方的幾人,咬牙切齒道。

這幾個人功夫遠在他們之上,身邊帶出來的弟兄已經差不多都倒下了,只剩下自己跟月影兩人,真不知道這幾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輕而易舉的便將他的弟兄們擊倒!

見到弄影停下動作,只見那名身穿著囚服,看上去有些狼狽的男子對著身後的幾人輕輕揮手,幾人便停了下來,而月影也踉蹌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的往弄影的身旁退了去。

地上已經倒了七八人,都是弄影他們的人!

「哈哈,你們就是北璃赤的影衛吧?就憑你們這幾個飯桶也想攔住本王?本王今天要你們的腦袋來告訴北璃赤,就憑他那點心思想要本王的命?那是做夢!」

只見王宣那張臉上浮現出一道凶惡殘忍的冷笑,一雙眼楮好像淬了寒毒一般冰冷無比的望著弄影跟月影,不難從里面看到一抹極為可怕的恨意。

「不過是趁陛下不在皇城叛逃的叛賊,陛下想要你死,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月影禁不住冷笑道。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本王今天就拿了你們的狗命!本王倒要看看他北璃赤能如何讓本王死?」

那王宣桀桀冷笑,接著便轉過頭對著自己身旁的幾人道,「幾位尊使,有勞你們動手迅速解決掉這兩個人,他們是北璃赤的影衛,身手不錯!殺掉他們以除後患!待本皇子回到金盛,自然會重謝幾位!」

王宣的話落下,那幾個黑衣人頓時哈哈大笑,「此事好說,幕皇子莫要忘記答應本尊使之事便可!本尊使現在就取了他們二人的性命!」

語落,只見他黑影頓時沖天而起,一道長鞭迅速的從腰間彈射而出,宛如禿鷹覓食一般從夜空中突然伏擊而下,狂風大起,卷起地上一片的殘葉,凌厲的氣勢逼得弄影跟月影兩人連連後退!

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哪里顧得上什麼,身子迅速彈起,很是驚險的躲了過去!

‘啪!’

隨著兩人驚險的避開,黑衣人那長鞭來不及收,便狠狠的打上了旁邊的樹干上,眨眼的功夫,便看到那只樹干上被打出了一條深深的鞭痕,整個大樹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弄影跟月影忍不住心頭微跳,望著那深深的鞭痕,背後也驚出一陣冷汗。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內力竟然如此了得!

然而,根本容不得他們想太多,見弄影跟月影避開,自己撲了個空,那黑衣人頓時渾身浮起了一道寒氣,手中的長鞭再度傳來一聲清嘯,鞭影化作一道閃電又朝弄影掃了過來。

如此強大的真氣氣勢,令弄影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單單這個人就讓他跟月影難以對付,更不用說後面還站著觀戰的幾人了,恐怕今晚他跟月影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弄影苦笑了一聲!

「看你們兩個身手也不錯!若是你們跟了本王,本王也可以給你們榮華富貴!」

這時候王宣的聲音傳來。

聞言,弄影眼底不禁拂過一道鄙夷,冷笑道,「要動手盡管來便是,你以為誰都跟你們平南王府一樣?賣主求榮麼?我弄影賤命一條,你們想要,盡管過來拿便是!不用廢話!」

「哼,小子挺狂妄!看那北璃赤能不能救你!尊使,給本王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王宣也不再堅持,早知道這北璃赤很有一套,很少能從他的人的嘴里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既然如此,那麼這些人也不用活著了!

「好!」

只見那黑衣人冷喝了一聲,手中的長鞭便快如閃電般的出擊,弄影跟月影手中的長劍抵擋得很是吃力!剛剛還吃了幾人幾掌,如今身體也是大大的虛弱,哪里能夠抵擋得住這般厲害的攻擊!

兩人點足奔出,雙劍合璧直擊那黑衣人的胸口,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重創此人!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間,空氣里傳來幾聲‘嗖嗖’的破空聲,清嘯聲揉碎在那冰冷的寒風中,只見一道銀色流光閃電般的極速朝那黑衣人射來!

「小心!暗器!」

身後傳來一道驚呼聲!

然而,那黑衣人只顧得進攻弄影月影兩人,動作自然是慢了一下!

只听到一道悶哼聲響起,眨眼間,便看到那黑衣人的肩頭跟手腕上已經出現了兩把凌厲至極的小飛刀,小飛刀的刀柄上還揚著一縷黑色的流蘇,搖曳在冷風中與那冰冷的銀光,鮮紅的血光融合在一起,倒是讓幾人心中略感驚慌。

「什麼人!快點滾……」

王宣的話還沒落下,忽然就听到冷空中傳來一陣極為輕快的風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急劇狂撲而來一般!

一陣狂風驟然大起,地上的落葉頓時漂浮卷進那黑色的漩渦之中,那黑色的漩渦越卷越快,眨眼間便爆炸開來,化作四道極為強大的寒箭一般的真氣朝對面的王宣等人蓋了過去!

王宣等人頓時大驚,連忙同那三名黑衣高手連忙運功抵擋!

四道真氣形成了一面不可摧毀的高牆,朝那寒箭踫撞而去!

只听到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真氣劇烈踫撞,炸開!

卷起的殘葉化作了一堆堆的粉末碎渣,漫天飄灑而下。

幾人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何人竟然強大如斯?

然而,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應過來,漫天殘葉碎渣中,一道淡青色的流光閃電般朝那手執長鞭正在痛苦呻yin著黑衣人刺了過來!

那黑衣人感覺到異樣的真氣流動,頓時彈身而起,手中的長鞭已經換了一只手,瘋狂的抵擋著那淡青色劍影的進攻!

瘋狂洶涌的殺氣讓幾人禁不住變了臉色,余下的三個黑衣人頓時也顧不上什麼,連忙出手!

‘呯!’

不等他們出手,那黑衣人便已經挨了一掌,只听到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傳來,緊接著那黑衣人便重重的摔向沖上來的三人。

三人連忙撤去內力,一把將黑衣人接住!

「噗!」

一道血劍夾著破碎的內髒從黑衣人口中噴射而出,黑衣人手中的長鞭已經月兌落,眼中充滿了驚恐,吃力的轉過頭望著空中飄落而下的黑色殘影,「你……你好毒!」

說完這句,腦袋一歪,便死了過去!

「張尊使!」王宣吃驚的大叫一聲。

「他死了!」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冷漠的開口道。

聲音落下,幾人便轉過頭,紛紛朝弄影這邊望了過來,只見一道黑色的殘影也緩緩的落了下來,就停在弄影跟月影的跟前。

「皇妃!」

弄影跟月影兩人看著隱藏在黑色斗篷下那張充滿一股濃郁殺氣的清冷淡漠的小臉,當下眼中便浮出了些許的喜色。

弄影跟月影情不自禁的呼聲無疑也驚醒了對面的幾人!

「東方七夜!你是東方七夜!」

王宣猛地一震,那眼神就好像浸泡過那碎冰寒水一般,緊緊盯著七夜那清瘦的身軀,只見她一身黑色斗篷,冷冷的月光傾瀉了一身,渾身難以抵擋的殺氣竟然讓幾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想不到到底還是讓你逃出來了!」

七夜那凌厲的眼神掃向王宣。

「果然是你!哈哈!北璃赤,此次之辱本皇子一定會討回來的!幾位尊使,給本皇子抓住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北璃赤的女人,他北璃赤在本皇子身上留下的痛苦,那就用他的女人來償還!本皇子就是要讓他北璃赤嘗嘗他的女人在本皇子身下輾轉呻yin是什麼滋味!」

尖銳的冷笑聲夾著一股極為濃郁的恨意,叫囂的笑聲听起來即惡毒又刺耳!

「皇妃殿下,你快點走吧!他們的身手很高,你不用管我們!我們賤命一條,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難則其咎,陛下也會難過的!」

听到這王宣瘋狂惡毒的話語,月影早就嚇得臉色蒼白,弄影也在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將七夜護在了身後。

「哈哈,原來是東方七夜!就跟你那個下賤的外婆一樣麼?幕皇子,你放心吧,這個女人我們幾人一定對如願的將她送到你的床上!北璃赤!你殺我大樓古族的族人,我樓嘯豈能放過你!大家一起上!速戰速決!」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低喝道。

听他好像自稱樓嘯!

應該就是那天跟金莫飛他們一起的黑衣人,那麼旁邊的這兩個應該就是那什麼黑白尊使了吧?

七夜臉色微微有些沉重了起來,這幾人上次交手的時候,她似乎也佔不得什麼便宜,如今居然又踫上了!

不過,這王宣竟然敢這般侮辱叫罵,她又豈能咽下這口氣!今天,她必須要讓這王宣付出代價不可!

「不好,他們要聯手對付你!皇妃殿下,你快點走吧,不用管我們了!我們求你了!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月影已經緊張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你們快走,我自有辦法月兌身!」

七夜淡然落下這麼一句。

「皇妃!」

「還不快走!想成為我的累贅嗎?快走!」

七夜一揮衣袖,將弄影跟月影兩人往身後推了去。

這幾人功夫確實不錯,但是她要從中月兌身,當然還是有信心的!在現代,她能從那密密麻麻的槍林彈雨中月兌身,那麼她也有把握在這幾人的包圍之下順利月兌身。

「皇妃!你……」

「不要懷疑我的話,不想我死在這里你們就趕緊走!」

七夜冷然落下這麼一句,手中的弒月再度掠過,淡青色的清輝閃過,凌厲的劍勢撕裂了空氣,瞬間便跟迎上來三個黑衣人糾纏在一起,冷月之下,只能看到無數道黑影正在交錯流動著,青色的清輝與那銀色的寒芒不時的踫撞,冷空中綻放出了一朵朵絢爛至極的火花!

弄影跟月影怔了好一下子,猶豫著要不要提劍沖上去。

「你們還不快走!想不要命了!」

七夜冷聲低喝道。

這下,弄影跟月影這才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只能兩眼一閉,便轉身往馬上躍了去!

「馬上趕去皇家佛塔,將事情稟告陛下!」

弄影落下這麼一句,便策馬往前疾馳而去!

月影也緊跟在後面!

對于七夜的這般維護,他們自然是感動的,當然,他們已經做好被陛下責罰保護不力的準備!

但願皇妃能夠順利的月兌身!

「想跑!把你們的命留下!」

那王宣見著弄影跟月影企圖逃跑,頓時身影一隱,便攔了上去!

七夜秀眉一蹙,閃身點足急退,輕盈的身子一閃,朝夜空中翻騰而去,與此同時,衣袖中的小飛刀再度飛射而出,朝的便是王宣的方向!

哪知,那王宣似乎早有防備,身影一閃,一道掌風便朝七夜呼了過來,那掌風似乎微微帶著些許異樣的香味,竟然躲過了七夜飛刀的襲擊,而眨眼間,七夜那黑色的殘影一掠,已然閃到了王宣的跟前,攔住了王宣的去路。

而此時,弄影跟月影兩人早已經絕塵離去。

「東方七夜,你的身手挺不錯嘛!哼!」

王宣有些陰冷的瞪著七夜,望著那兩道已經遠去的身影,想必也是難以追上了,所以便也放棄了追殺,反正也只不過是兩個屬下而已!

「你也不錯,能從密牢之中逃月兌,我是不是也得佩服你一下?」

七夜那寒冰般的聲音傳來,眼中閃爍的,是那般凌厲而冰冷的殺氣,渾身的肅殺之氣令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說話間,那三個黑衣人也已經迎了上來。

「如此美人今夜要是隕落在這里豈不是可惜了?東方七夜,不如你跟了本皇子如何?本皇子可以保證,他日若本皇子順利登基,你就是本皇子的皇後,如何?」

王宣有些誘惑的望著七夜,笑道。

皇後?

七夜腦袋里突然響起剛剛這男人說話的一些破碎的片段,他剛剛好像說什麼金盛,這幾個黑衣人好像叫他什麼幕皇子,難不成,他是金盛皇朝的某一位皇子不成?那他怎麼會成為平南王呢?

想到這里,七夜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充滿狐疑的眸光緊緊盯著王宣,「你到底是誰?」

「哈哈!」

七夜剛剛問出口,那王宣頓時大笑一聲,「怎麼?北璃赤難道還沒告訴你本皇子的身份嗎?」

聞言,七夜那冷銳的目光微微一掃,望了王宣身旁的幾位黑衣人一眼,腦袋中許多凌亂的片段迅速的組合了起來,最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眸光一寒,嘴角揚起了一道冷淡的弧度。

此人應該就是扇動那蘇特爾汗王趁瘟疫之亂出兵攻打荊州城的幕後黑手,而且,此人跟那什麼西域暗樓應該有很大的關系。相同這一點,那麼那什麼天虛門跟他應該也有關系!

「那也不妨告訴你,本皇子正是金盛的大皇子秦玄幕!怎麼樣?你若是跟了本皇子,榮華富貴包你享不盡,而且我們金盛皇朝可不比這大夏皇朝遜色絲毫,做我金盛的皇後也是遠比做這大夏的皇妃要尊貴!」

秦玄幕!

听到這名字,七夜當下便是怔了一下!

這秦玄幕不是死去多年了嗎?

七夜腦袋里對這個秦玄幕隱約有些印象,此人是紫凝公主的胞兄,跟秦紫凝都是金盛現任的皇後所生,身份之尊貴自然是不用說!可是,她記得傳言這秦玄幕死去多年了,為何他突然又變成了王宣?難不成他頂替了王宣的身份?若是如此也說不通的,老平南王不至于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吧?

拋開種種猜測,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這王宣恐怕是那老平南王安在北璃赤身邊的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如此一來,這秦玄幕便是北璃赤極大的隱患。

只是北璃赤為何不直接將他處決掉呢?

「怎麼樣?東方七夜,你可願意隨本皇子回金盛?」

見到七夜沉默許久,秦玄幕心中微微暗喜,以為七夜內心在動搖!

然而,七夜那淡漠的唇線微微勾過一道冷冷的弧度,「你可真夠大方的!你若是把金盛送給我,讓我過一回女皇癮,我倒是願意考慮一下!」

此話一出,秦玄幕當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陰驁的盯著七夜,「賤女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將你抓回金盛給本皇子暖床,看你如何狂妄!就不信北璃赤不被氣死!幾位尊使,我們一起……」

哪里等那秦玄幕講話說完,七夜手中的弒月化作長虹經天,強大的劍勢劃破了寒冷的空氣,風中傳來一陣細細的空氣撕裂聲,排山倒海般的朝那幾個黑衣人直劈了過去。

緊接衣袖間的幾把飛刀朝那幾個黑衣人閃電般射出!

‘嗖!’

手腕上的金絲線在空中一閃,轉眼間便纏住秦玄幕的右腳!

一切都太快了,那麼一劍幾乎抵達了七夜目前的武學巔峰,再加上乍然射出的那幾把飛刀,那幾個黑衣人只忙著躲閃,哪里還能顧得上秦玄幕,幾人一個彈身便瘋狂的躲閃,眨眼間便急退了幾丈遠。

離開了那幾個西域高手,那秦玄幕自然不是七夜的對手,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七夜手中的金絲線纏住,猛地一拽,秦玄幕整個人便措不及防的急速朝七夜飛了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七夜那長腿一抬,對準秦玄幕的胯下,猛地就是一腳,與此同時手中的金絲線驟然收回!

‘啊!’

一個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地,只見秦玄幕那身子就好像一個破碎的女圭女圭一般在空中飛過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朝那三個黑衣人的方向飛了去!

那一腳,七夜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反正她心里鐵定就要廢了秦玄幕。

敢如此侮辱褻瀆她的人,她豈能放過他?這一腳算是便宜他了!劉峰忘川跟孩子們的那些毒蠱可不是白挨的,這一腳也算是為他們報仇!

而看到七夜這麼一個動作,那三個黑衣人已經目瞪口呆了,眼中拂過一道驚恐,下意識的伸手模向自己褲襠,嚇得直直倒吸冷氣,一陣頭皮發麻!

好……惡毒的女人!

那一腳實在是太狠了!

這秦玄幕八成被毀了!

恐怕這秦玄幕將成為金盛皇朝史上的第一個太監皇子!

而七夜也就是趁著這空檔,清瘦的身子一閃,飛快的躍上旁邊的一匹駿馬,調轉馬頭便往前方疾馳而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那幾個黑衣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要真的打起來,她不花費一番力氣恐怕也拿不下他們!她現在可沒有力氣跟他們交手,渾身差不多虛月兌了!還是跑了吧!

七夜一路揚鞭策馬飛快的往那皇家佛塔的方向趕,現在的她渾身無力,剛剛那些招式幾乎用了她十層的內力,體力有些透支了!

但願那些黑衣人別追上來了,那秦玄幕應該夠他們吃上一壺了!

……

冷月依然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上,寒風格外的冷冽,通往普陀山的大道上——

也不知道自己往前急奔了多久,久到七夜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次揚起那馬鞭,隨著那馬背顛簸了一下,整個人便栽倒,跌落了下來。

狼狽的摔倒在地,一身疼痛傳來,七夜才微微清醒了一些。

她中了軟筋散!

正是剛剛那秦玄幕掃來的那道掌風!

幸虧她出手夠快,不等藥性發作便解決掉了秦玄幕,順利的逃掉了!

真他媽的狼狽!又一次這麼狼狽的逃竄!

七夜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看著那匹馬遠遠的往前急奔而起,此時哪里還有什麼力氣追趕,吃力的爬了起來,有些挫敗的往旁邊的一棵小樹靠了去。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似乎有人來!

七夜拼命的強迫自己睜開眼楮,素手緊緊抓住衣袖下的弒月。

‘噠噠!’

馬蹄聲越來越近,借著淡淡的月光,七夜隱約能夠看到那一道飛揚在冷風之中紫色衣袍。

「殿下,前面有個人!」

「過去看看!」

很是熟悉的聲音!

七夜吃力的抬起眼皮往前方望了去,一道紫色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七夜!」

一道驚訝的聲音頓時響起!

沒錯,來人正是北凌辰!

剛剛得知王宣逃離密牢,陛下特意命他回來追查的。

北凌辰愣愣的望著靠在樹下的七夜,沒有錯過她那披散得凌亂的秀發,素來清淡的眼眸里此時正充斥這一道暗淡與疲憊。

慌忙翻身下馬,搶步沖了上來,一把將七夜扶了起來,深眸里充斥著滿滿的緊張與關切,「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沒事,打了一架虛月兌了一下罷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七夜掙扎了一下,又往原地坐了去。

北凌辰眉頭一皺,頓時一手抓過七夜的素手輕輕診脈,沒一會兒,那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體力透支,不宜奔波勞頓,等等……軟筋散……怎麼會這樣?」

「我沒事,你應該是回去處理王宣逃獄的事情吧?他逃走了,恐怕現在皇城里的情況也不妙,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用管我。」

七夜吃力的開口道。

北凌辰那清亮的眼眸頓時沉了下去,不免有些暗淡,想了想,終于開口道,「逃就逃了吧,現在也追不上了!你如今身體情況很差,我也沒有軟筋散的解藥,我先給你輸入一些內力吧。」

說著,也不顧七夜同不同意,一把抱起七夜,往旁邊的叢林的空地走了去。

隨行的莫憂也很快的生好了火。

「莫憂,你馬上趕往普陀寺,告訴陛下璃夜郡主在這里。快去吧!」

北凌辰望著坐在火堆邊一語不發的七夜,心中卻是微微拂過一道黯然。

七夜此時是干脆閉著眼楮靠著樹干坐著,四肢軟綿綿的,這里也沒有藥鋪,不然還能先將這軟筋散給解了。

北凌辰一聲令下,莫憂便飛快的應了一聲,然後調轉馬頭往普陀山的方向趕了去。

這里離普陀山也不遠了,相信陛下很快就趕過來了吧!他應該有辦法解開七夜身上的軟筋散!

北凌辰很是擔心的望著七夜,明亮的火光之中,自然能看到她臉上的疲憊,想了想,終于走了過去。

「我先給你輸入一點內力吧,你的情況很不好。」

北凌辰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聞言,七夜才緩緩睜開眼楮,掃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了,清淡無力的聲音飄散在涼風中,「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內力受阻,你也免得白費了你的內力。不然你去給我抓點藥過來也好。」

「好,你說,要什麼藥?」

七夜這才念了一大堆的藥材,北凌辰也讓隨行的莫離去抓藥了。

「這里挺冷,你先披上吧!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北凌辰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看她越發難看的臉色,只好將肩上的大氅解了下來,往她身上披了去。

「謝謝。」

七夜也沒有拒絕,正緩緩的運功,嘗試著提起一絲內力。

北凌辰見狀,也沒有打擾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雙深眸靜靜的望著她,偶爾也望了望跟前的火堆。

……

夜深人靜,冷月照耀下的普陀寺某一禪房的院子內,有兩人正在圍著一個棋盤相對而坐,細細一看,不是那赤帝陛下與方丈大師還能是誰?

「陛下棋藝高超,老衲似乎不是陛下的對手。」

方丈大師笑了笑,思量了許久,手中的白子才落了下去。

「方丈大師的棋藝也不錯,朕這回是遇到了對手。」

赤帝陛下手中的黑子很快便填了上去,眨眼間又吃掉了方丈大師的好幾子,看得方丈大師眼里盡是佩服!

「陛下!陛下!」

就在這時候,一道急促的呼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只見江海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何事?」

赤帝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神依然落在那棋盤上。

「陛下,弄影跟月影來了,說有要事稟報!」

「宣。」

聲音落下沒多久,弄影跟月影便沖了進來——

「陛下!陛下!您快點去救救皇妃吧,她為了救我們,一人攔下王宣他們,王宣身邊有那麼多高手,皇妃肯定應付不來……」

「王宣……你是說她現在跟王宣他們交手?」

赤帝輕輕的念了一句,眨眼間,臉色頓時一變,當下便是一怔,猛地站了起來,飛舞的衣袍掀翻了棋盤,只見一道黑影乍然一閃,石凳上哪里還有陛下的身影?

「陛下!」

弄影跟月影連忙跟了上去。

「陛下,屬下沒有護住皇妃,請您責罰!」

寺門口,弄影對著一身冷漠嗜血的帝王跪了下去。

此時的赤帝已經披上了一件大氅,正大步的走出寺門,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隱藏著冰刃一般肅殺的冷芒,渾身浮出一道極為陰冷凌厲的殺氣,看得月影禁不住有些害怕起來。

「她要是出什麼事,他秦玄幕休想活著回金盛,大夏的鐵騎第一個要踩踏的,就是金盛!你們,朕也不會饒恕!」

冷漠無情的落下這麼一句,那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帝王之怒!

弄影還是第一次見到陛下發這麼大的火!

早知道,他們應該戰死,也不能這樣回來!他們何德何能,竟然還能讓皇妃殿下這般維護!想到這里,兩人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底都充滿了黯然還有那隱藏著的滿滿的感動。

「陛下!」

「莫憂見過陛下萬歲!」

赤帝剛剛上馬,前方便傳來了一道馬蹄聲!

正是北凌辰差回來送口信的莫憂!

只見他迅速的翻身下馬,對著赤帝跪了下去,「陛下,辰王殿下讓屬下來告訴您璃夜郡主消息!」

「她怎麼樣?」

赤帝急忙問道。

「辰王殿下在路邊發現了郡主,郡主中了軟筋散,陛下還是過去一趟吧!郡主的情況不是……」

不等莫憂把話說完,那急促的馬蹄聲已然響起!

弄影跟月影兩人頓時一怔,心里一痛,頓時也策馬跟了上去。

有了莫憂的帶路,不到半個時辰,北璃赤便找到北凌辰他們。

‘噠噠!噠噠!’

馬蹄聲漸漸沉寂了下來,北璃赤迅速的下了馬,大步流星的朝那堆火光走了去。

果然,遠遠的便看到火堆旁曲著一只腿靠著樹干雙眸緊閉的七夜,北凌辰就坐在一旁。

看到北璃赤踏風而來,北凌辰抬起視線,看了北璃赤好一會兒,這才徐然起身,低下視線看了仍然雙眸緊閉的七夜一眼,心底微微有些沉郁,眼神也暗淡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才轉身朝北璃赤走了過來。

「陛下!」

北凌辰拜道。

北璃赤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落在七夜的身上,「你回去吧,這里有朕。」

聞言,北凌辰忽然一怔,心底便是有些淡淡的疼意,偏過頭又看了七夜一眼,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終于也是心里一狠,便是轉身大步的離去。

「辰……」

這時候,北璃赤忽然喊了一聲。

北凌辰頓時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預感他要說些什麼。

「謝謝你。」

沉默了好一下子,北璃赤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北凌辰心中微微輕顫了起來,心底竟然微微有些酸澀起來,他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跟他說謝謝,不僅僅是因為今晚之事,也許,更是因為其他的。

不知怎麼的,眼中似乎微微拂過一道淡淡的微熱,終于也還是沒有說什麼,又繼續往前走了去,沒一會兒,馬蹄聲便乍然響起,劃破了沉寂的黑夜!

听著馬蹄聲漸漸遠去,一直雙眸緊閉的七夜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楮,清冷的清輝徐然傾灑而出,目光一抬,落在了對面的北璃赤的身上。

北璃赤也定定的看著她,許久,他才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清俊的臉上倒不見得有什麼表情,而七夜的目光也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直到他停在她的身邊。

七夜仍然靠著那樹干,曲著一只腿,抬著頭望他,那目光是淡淡的,許久,那緋紅如薔薇一般的唇線才微微動了動,半響才低聲的開口道,「給我一顆大力回金丹,我中了軟筋散。」

北璃赤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冷然盯著仍然是一臉神色淡淡的七夜,當下就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沒有!」

突如其來的低吼聲,讓七夜嚇了一跳。

身子猛地一震,這才有些意外的望著北璃赤,這才發現這男人臉色可不太好看,當下心里便是有些不舒坦,緩緩的低下頭,低低的聲音傳來,「沒有就沒有,那麼大聲作甚?給一顆凝香丸也可以……」

听著她這低低的嘀咕聲,北璃赤當下俊臉就抽了一下,真怕自己一個忍受不住就會沖上掐死這個忒大膽讓他生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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