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032
我必須堅持一個事實。那天我真是燒得迷迷糊糊,所以說出的話都沒有經過大腦。
孫灼拿來退燒貼並帶來那個消息的時候,我居然傻兮兮的問了一句。
「你這個當哥哥的都還沒有結婚,妹妹在前面結婚像話嗎？」
其實，我說出口之後就後悔了。
我本身都周二狗這個渣男已經沒有任何念想,可這樣說出來倒是顯得有些酸不溜秋的,按照孫灼的性格,鐵定會誤會。
孫灼果然誤會了，掐著我的下巴，大口大口的給我灌藥，一邊還陰森森的逼問,「怎麼，你心有不甘嗎？」
我顫抖如土撥鼠，急忙澄清自己，「沒……沒啊……」
「真的沒？」孫灼的手溫柔的收了一分力道，「還是你敷衍我，等著蠢蠢欲動？」
「……」呔！為什麼這個男人一向做事決斷，偏偏在這個事情上都婆婆媽媽的。我摔！
為了安撫孫灼的玻璃心，我自然是舉手發誓，「你也不想想，周二狗以前那麼對我，我又不是賤的……」
「你連我都可以愛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孫灼信誓旦旦，擺明不是我可以敷衍的。
嗚嗚嗚嗚……他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
孫灼那晚上頗有不依不饒的架勢，我最後服輸了。
「說吧，大爺，你到底想要什麼？」
話還沒說完，我就感覺手指一涼，一冰涼的東西已經套在了我的中指上。
等等——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這是什麼？」
「訂婚戒指啊？」孫灼淡淡的開口，似乎說著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
「……」呔！不是這樣的好嘛！
「等等……」我被這麼一嚇，腦子也清醒了，火速從床上爬起來，抓住孫灼的衣袖，「說好的鮮花蠟燭呢？」
孫灼按著我的腦袋把我推回床上，順便還捏了一把我燒得紅彤彤的臉，「你是想要舉行冥婚嗎？鮮花蠟燭？創意不錯，我可以考慮考慮。」
「……」
不管過程怎麼樣，結局很明顯，我被孫灼求婚了，並且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女人嘛，尤其是我這種臉皮厚的女人，在某些方面矯情得可怕。
孫灼那幾天都在家，似乎盯著我怕我做出什麼不安分的事情一般。呔！我現在還激動並亢奮著呢，至于周二狗那個賤狗，狗賤自有天收。
再見了，我的「朋友」。
厚臉皮的我問孫灼，「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所以想要收了我？」
對此，孫灼傲嬌的不承認，被我纏得狠了，只能放下話來轉移話題。
「你昨晚上還沒有被收拾夠嗎？」
我臉紅，退了回去。
不過，一會兒後，我又重新的靠了過去，「說說嘛，我特別想听听。」
「林小妖，你煩不煩。」孫灼推著我諂媚的臉，「燒成一個豬頭，誰會喜歡。」
「說說嘛……說說嘛……」
孫灼終于耐心消失盡了，捏著我的臉，微微一笑。
「我是喜歡你……」
我心中一喜，這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告白嗎？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全身上下都好像泡在蜜罐中一般。
孫灼拍了拍我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又補了另外一句。
「喜歡你的心，喜歡你的肝，喜歡你的腎……」
我愣了一會兒，現在都流行這麼……這麼獨特的告白嗎？
「這是新的告白方式？」
孫灼沒有回答，推開我直接上樓了。
我心里樂滋滋的想，今天我收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告白，雖然這個告白獨特了點，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我的心情。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到。
孫灼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
不是獨特的煽情。
而是真情的告白。
裴妍岑結婚的前一晚，孫灼帶我回了孫家。
盡管第二天裴妍岑就要結婚了，可孫家並沒有喜慶的氣氛。
恬靜作為伴娘，看我進來，那閃閃的狗眼中都要射出幾千把刀子了，我下意思的抓緊了孫灼的手。
孫灼這貨也算是上道，立刻反手握住了我的手，還巧妙的秀了一把我們手上的戒指。
我下意識的看向恬靜，她的眼眶幾乎一下就紅了。
我想，如果不是裴妍岑抓著她的手，她手上的紅酒就要潑在我臉上了。
孫爺爺在孫家有絕對權威，有他在，我食不下咽。
但是我相信，我絕對不是一個人。
看看恬靜，看看周二狗，還有我身邊的孫灼。
哪一個不是面如大便樣。
孫爺爺似乎很喜歡裴妍岑，一晚上都笑呵呵的，還當場給了一些不動產和孫家的股份給裴妍岑。
我在旁邊看見林心雨笑得如菊花一般燦爛的臉，心中淡淡的枉然。
離我老爹死了，也快四年了。
他如果在天上看到自己呵護在手心的女人，對另外一個男人這麼諂媚，並卑賤的拿捏在手心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從天上落下來。
等等……
他根本不是從天上落下來，應該是從地里爬起來吧。
切，渣男有什麼資格上天堂。
今晚是個好日子，孫爺爺連帶對我也有好臉色了。只是，在看見我手上的戒指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你也是要結婚了？」
我還沒答復，就感覺我旁邊的孫灼已經開口了。
「是，爺爺，我準備年終和小妖結婚。」
「胡鬧！」孫爺爺果然不待見我，摔了一把盤子。
林心雨立刻靠了上去，「老爺子，不要鬧心。」
在這個關鍵時候，我終于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
那就是林心雨作為一個不正式的媳婦對她這個公公未免太用心了，就連座位都不是坐在孫爸爸身邊，而是靠近著孫爺爺。
頓時，我有種窺探到了豪門秘密的感覺，習慣性的往孫灼身後躲了躲。
完了，有種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感覺呢。
孫爺爺顯然還在生氣，看著我，一臉的不屑。
「孫灼，你知道你要娶的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嗎？她家道中落，孤兒沒教養，還坐過牢……」
大庭廣眾下，那傷疤被狠狠的揭開，重新的涌出鮮血來，原來是這麼疼的。
所幸，孫灼捏著我的手，「我願意娶她。對她的後半身負責。」
「你……」孫爺爺氣得臉色通紅，「這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和我頂嘴！」
孫灼牽著我的手收緊了，「她是不夠好，不過配我足夠了。」
「你……」
飯桌上的氣氛真是好尷尬，我在桌子下拉了一把孫灼的手。
要不要剛開始就把氣氛搞得這麼僵硬啊。
孫灼也是個牛脾氣，難道就不知道退讓一下嗎？
「爸，小輩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最後，孫爸爸開口，孫爺爺依然不買賬。
「你給我住口！」
溫柔的孫爸爸被吼了，當眾。可他臉上居然沒有一絲尷尬。
還是習以為常？
對我來說，孫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是一個謎題。
就在氣氛尷尬，誰也下不了台的時候，裴妍岑忽然俯身在孫爺爺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
孫爺爺眼楮一亮，打量的眼神把我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更讓我恐慌的是，孫爺爺居然笑了，「好，你自己決定的事情你不要後悔。」
那一刻，我有種錯覺。
明明孫爺爺是對孫灼說這話的，可我總有種，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不要後悔？
我都已經被逼上獨木橋了，還能怎麼後悔啊。
我摔！現在退貨還可能嗎？！
吃飯完後，那些人去商量明天婚禮的事情了。孫灼拉我在小花園消食。
我想，不管我和孫灼到底是什麼開始的，現在他能護著我，我也挺開心的。
「謝謝你啊……麼麼噠……」
孫灼按了按我的腦袋，我身高不過一米六三，在孫灼一米九的身高面前，我只到他的胸口。他按著我，不讓我看到他的神色，我只能听到他的聲音。
「林小妖，婚後我會很苛刻，你會後悔嗎？」
我沒回答，我只問了一個問題。
「孫灼，你會後悔嗎？」
不知道隔了好久，孫灼的聲音才在幽幽夜空中響起。
「不會，我從來不會為自己做的決定後悔過。只是……林小妖，你跟了我，我就不準你有逃的機會。你所有都是我的，心肝脾肺都是我的，你懂嗎？」
這大約是霸道總裁示愛的標配吧，我一顆少女心蠢蠢欲動，扒著孫灼的腰，「我不會後悔。」
因為，我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我——
太想要一份幸福了。
哪怕知道它充滿了荊棘，哪怕知道它並不純粹。
哪怕我知道。
可我仍然走進了它。
渴望，代價，希望，失望，絕望。
都是我逃不掉的命運。
小妖033
孫灼不會甜言蜜語，做過最讓我開心的事情除了給我紅包外就是牽我的手了。
我覺得牽手這個事情，比接吻甚至make愛都讓人貼心。
我和孫灼在院子里手拉手，他開始不願意，我捉著他的手不放開，他抵不過我的厚臉皮，最後只能任由我一直纏著他。
孫爸爸來叫孫灼的時候，我正抱著他的胳膊，說在院子種上玫瑰養上薔薇會怎麼樣。
孫灼嘲諷我豬籠草都養不活，還不要說嬌滴滴的玫瑰。
真是狗眼看人低，明明葉以琛送的豬籠草是孫灼用煙頭給燙死的。我可是老實人，從來不會說假話。
孫爺爺找孫灼有事情，我想大概是為了我和他的婚事。孫灼放開我的手，很快的上樓了。
我一個人在院子里吹涼風，離開了孫灼也覺得沒意思，于是準備回屋了。
轉身，一個人站在我面前，我被嚇了一跳。
「咦，周思遠，你怎麼在這兒？」
周思遠定定的看著我，我以為他又要嘲弄我，正準備不動聲色的秀恩愛，他卻忽然別過頭去，「林可可，你要嫁給孫灼了嗎？」
我想了想，點點頭。
「孫家不是好人，我沒告訴你嗎？」
我點頭，「我相信孫灼是好人就行了。」
的確，現在我除了相信孫灼，還能相信誰呢。
周思遠笑了笑，低下頭不知道說了一聲什麼，然後很快的又抬起頭來。
「算了，你好之為之吧。」
說完，周思遠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我暗戀他很多年。最開始是喜歡他身上的氣質，喜歡他有我沒有的堅持和努力。
到後來，那種喜歡變得根深蒂固。
可是，周思遠並不喜歡我。
我自虐了很多年，終于清醒。
「林可可……」
周思遠走到走廊邊，又驀地轉過頭來，笑容溫柔，一如當年的初見。
「林可可，不祝我幸福嗎？」
我抿了抿唇，那句祝福的話最後也沒有說出來。
我想，大概是因為看到了身後的裴妍岑吧。
她沖我笑了笑，然後示威一般的挽住了周思遠。
瞬間，我也想笑。
莫名的，覺得裴妍岑有些幼稚。
要知道，周思遠這只賤狗，我早就放棄了！
孫灼出來的時候，我正乖巧的坐在客廳喝茶。因為孫爸爸在，我倒也不怎麼無聊。
「你們談完了？」我迎了上去。
孫灼點頭，摟著我的肩膀，「先回家。」
我看了看時間，也不太早了，想到明天還有周思遠和裴妍岑的婚禮，于是點點頭。
孫灼牽著我的手，直接的走出這黑壓壓的大房子。
莫名的，我松了一口氣。
在門口，我們遇到了恬靜。
我對恬靜的印象並不好，大約是因為裴妍岑的原因。但我現在有些佩服恬靜了。
她比裴妍岑干脆，也比我勇敢。
「孫灼哥哥，我們談談好嗎？」
我知道恬靜是想和孫灼單獨談，我一向不喜歡她，但這會兒覺得我可以嘗試做一次好人。
壞人孫灼抓住我要逃的手，抬頭看了一眼恬靜，「有什麼事情嗎？」
恬靜臉色慘白，盈盈雙目終于忍不住滾出眼淚來。
「孫灼哥哥，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林可可？」
「你在教我怎麼選女人嗎？」
恬靜搖頭，眼淚滴滴落下，「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喜歡你，喜歡你好多年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她？她明明什麼都沒有，明明什麼都不是……我為了你，努力的變得更好，努力不要成為你的拖累，可是為什麼是一無是處的她？」
老實說，我挺受震動的。
恬靜說得對，我什麼都沒有，長相也只有清秀最多可愛，還有案底，可孫灼怎麼會要我呢。
孫灼不動，恬靜不甘心的上前一步。
「求求你，給我一個解月兌吧。我已經這麼丟臉了，或許這輩子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你告訴我，告訴我，我哪里比她差……」
「是有一點，你比她差。」孫灼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了懷中，「我喜歡她的心，喜歡她的一切。」
我想，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感動和幸福過。
孫灼維護了我，還在其他人面前對我這番告白。
我笑得合不攏嘴，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噴了出來。
「有這麼感動嗎？」
我嗚咽，把頭埋到孫灼的懷中，「當然了，我從沒這麼開心過。」
「開心？」
孫灼似乎笑了笑，然後用力的摟緊了我。
「或許，以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以後是以後，現在，我只會記得你的好。」
那晚上，我一路哭回家，孫灼開始沒有哄我，可到家了我還在哭，他被吵得沒有辦法，罕見的低頭來哄我了。
「你不要哭了。」
「嚶嚶嚶……」
「再哭，明天在你前任面前，你會丑到沒朋友。」
「……」
不得不說，孫灼這貨相當不會甜言蜜語，但他總是選擇了最有用的方式。
我不再哭，抽泣了兩聲，躺回了孫灼的懷中。
「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一片沉默。
好久才有孫灼的聲音似乎從雲外傳來。
「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我當是那個答案的另外一種說法了。
對我好，不就是對我負責嗎？
枕著孫灼的手，我甜蜜入睡。
第二天，果然是手忙腳亂的一天。
我以為裴妍岑結婚，孫灼這個哥哥會去幫忙。可孫灼的表現很漠然，「你只記得去吃東西就好了。」
我應了一聲，換上孫灼給我買的裙子，「裙子這麼緊，我待會兒吃出小肚子怎麼辦？」
「你本來就有小肚子，還用吃？」
「……」
大約是我第一次參加婚禮，莫名有些緊張。
不過想到台上那兩人，一個是我仇敵，一個是我前任，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緊張了。
果然，按照孫灼的意思，我敞開肚皮準備吃個歡暢。這真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了，甚至我在婚禮現場還遇到了池碧。
「嘿，小二，听說你攀上高枝變鳳凰了？」
我咳嗽了一聲，「池碧小姐，呵呵，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啊，咦，你最後瘦了嗎？這裙子不錯啊，配你真是可惜了。」
「……」
因為有熟人，我的心情更加的歡暢。
遠方，孫灼被一群人圍著，我想了想，這會兒和池碧聊天也算緩解了我的尷尬。
「你東張西望干什麼？」
我搖頭。
池碧哦了一聲，湊過來一副八卦的樣子，「對了，听說今天的新郎是你的前任，要不要去給個下馬威……」
「等等……」我記得今天的新郎也是池碧的夢中情人啊，這樣對自己的夢中情人真的好嗎？
「他算哪里的夢中情人？都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了。」池碧說著，還裝模作樣的黯下臉蛋，「算了，得不到他的愛，得到他記住我一輩子也好。」
我看著池碧賊兮兮的笑容，心中涌現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干什麼？」
就知道跟著池碧沒好事情，明明是她自己想見周思遠，偏偏要拉上我。
我被她拉著到了化妝間。
「你確定周思遠在這里？」
池碧點頭，掏出口袋中的牛女乃盒。
「這是什麼？」
「酸女乃。」池碧捂著小嘴，笑得詭異，「到時候糊他一褲子，看他怎麼辦？」
「喂……別玩得太過火了，好歹是你的男神……」
「噓……有人來了。」
我沒有想到周思遠和裴妍岑的感情已經好到婚前這點時間也要來見面的份上了。
「思遠，你怎麼了？我听恬靜說你有事情找我……」
「岑岑……我覺得我們不太適合。」
「……」
我和池碧原來還有點不爽，要藏在這個小小的窗子下面，丟人現眼。
可听到這句，我倆對望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八卦火焰。
「思遠，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明白？」
裴妍岑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只是溫柔中多了幾分淒厲。
「岑岑……」周思遠的聲音很是疲倦，「我只是忽然明白過來，這段婚姻不是我想要的，我覺得我們做朋友更好……」
「朋友？」
我第一次听到裴妍岑的聲音是那麼尖銳，「思遠，你在開玩笑嗎？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想要臨陣月兌逃……」
「岑岑，你值得更好的……」周思遠還在道歉。
一片沉默後，是裴妍岑溫柔的聲音，「思遠，我和你這麼久了，我們的感情那麼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欺負我……」
「岑岑，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思遠你不要離開我……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了，如果離開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會怎麼辦？」
「對不起……岑岑……我辦不到……」
「辦不到？」裴妍岑怒極反笑，「周思遠，你是要忤逆我的意思嗎？還是你覺得離開了我們孫家，你能翻到哪里去？」
「岑岑……你怎麼會這樣？」是周思遠錯愕的聲音。
不然是他，就連我面前的池碧臉上也有震驚。
我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裴妍岑和周思遠在今天撕，、逼，真是年度大戲。
不得不說，我期待已久。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我和我媽吵架了……我一口氣寫了六千！從此雙更不是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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