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074
「你在逗我玩嗎?」我看著抓住我手的男人,混蛋,我怎麼就會認為孫灼這貨會真的昏迷嗎?
他的臉色依然慘白,但是人卻清醒了,清醒地坐在我床邊。
我腦袋有些疼,連罵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我冷笑了一聲,推開孫灼,「你是不是習慣欺騙了?」
孫灼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然後抓了抓臉。
我看了他一眼,不仔細看還好,一仔細看居然現他的臉開始慢慢的變紅了。
等等……這幅畫面,我怎麼有點熟悉的樣子啊。是了,這是貓毛過敏的癥狀!
這邊,孫灼委委屈屈抓著我的手,哼哼出聲,「那只貓蹭了我一晚上,我過敏了。」
「……」
早知道,什麼愛的力量都是浮雲的話,還不如抓來小女乃貓狠狠的給孫灼蹭上幾晚上,說不定什麼問題就沒有了。
我恨我自己當時不夠聰明果斷!
孫灼剛醒來就過敏了,臉腫得像只豬頭。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的目光都看向我。似乎害怕我走掉。
呔!真是功虧一簣。
不過孫灼醒來之後,情況開始了大逆轉。要知道孫灼這麼黑心的人,養了他這麼多年的孫爺爺都能下手,還別說林心雨這只從頭到尾的綠茶女表。
孫灼醒來的第三天,就爆出了林心雨買凶殺人的言論。不但如此,還有幾段以前林心雨買凶傷人的事情。
其中,有兩次的受害者都是我。
以前,林心雨把我們逼上了思路,現在沒有想到,孫灼一來,直接毫不留情的給她釘上了七寸。
就這樣,孫灼算是完全的掌握住了孫家。我得輕松,重新開始了遛貓曬太陽的好日子。孫灼現在很忙,我也懶得和他說話,似乎是精神松懈下來,每天都是吃飯睡覺曬太陽,日子過得十分的安逸。
直到,我听到了孫行知和醫生的對話。
「你說大哥腦子的淤血會有什麼影響?」
「那要繼續做檢查才知道,我已經勸了他很多次了,讓他先去國外做全身檢查,是孫總現在……」
「我知道了,醫生,你老實給我說,我大哥的情況是不是很不觀?」
「不觀我不能完全說,但是你知道你大嫂的,以前就是淤血壓迫了視神經,現在雖然恢復了視力,但是和以前畢竟有差距的。」
「你說我大哥能也會失明……」
「他現在情況不穩定,要去檢查。」
我居然不知道孫灼還有這麼一回事,難怪最近孫行知讓他不要逼迫林心雨太緊了,是每次都被孫灼笑著推開。這貨完全是用燃燒生命來對付林心雨啊!
送走了醫生,我決定找孫行知談談。
「你們剛才的話是真的嗎?」我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會又玩什麼苦肉計吧?」
孫行知嘆息了一聲,「我倒是想玩,是生命能拿來玩嗎?」
孫行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小妖,大哥最听你的話了,你勸勸他。林心雨那邊我們有的是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現在能不能顧及到自己的身體……」
那也是,孫灼那個渣,拼命起來簡直是不要命。
我不要走都走得不安穩。
晚上的時候,我故意的沒有睡覺,等著孫灼回來。
最近我的瞌睡很多,大約是好不容易松懈下來,整個精神懈怠得很。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臉頰上一涼,我敏感的睜開眼楮,卻現孫灼目光復雜的看著我。
「你回來了?」
我打了個哈欠。
孫灼笑著點點頭,「怎麼不去樓上睡?」
我看了一眼臉上滿是疲倦的他,這一年他的確瘦了不少,也老了很多,兩邊的雙頰都這麼凹陷下去了。
我模了模他的臉,說道︰「我曾經瞎過,我必須告訴你,黑暗的日子並不好過。」
孫灼把臉側開,「誰又給你亂嚼舌根了?」
「沒有誰,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永遠不想去復查?」
孫灼抓著我的手,輕輕的揉了揉,等了一會兒,他牽著我,走到了沙邊。
他遞給我一份報紙。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孫灼,然後他沖我笑了笑,「我以前經常看的,是現在我看不了了。」
「你瞎了?」靠,還是睜眼瞎。
孫灼苦笑一聲,「我不認識這些字了。」
「……」
醫生第二天給我介紹了這個失讀癥,我以為只存在在兒童,沒有想到現在成年人受了刺激也會這樣。
一個不能理解外界一切訊號的老總大人。
我看著乖乖在床上睡覺的孫灼,心情很復雜。
「那現在怎麼辦?」
「這是一個長期的治療過程,不過相比瞎了或者是不能說話了,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哪里大幸了?
孫灼對自己這個病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每天還和孫行知商量著怎麼對林心雨打擊報復。
我憂心忡忡,然後又莫名的覺得我擔心太多。
孫行知對我矛盾的心情能頗為了解,所以那天晚上,他把一張飛往悉尼的機票遞給我。
「我都交代好了,小妖,你過去吧。現在大哥有我照顧,你應該以放心的走了。」
我接過機票,很是遲疑。
「孫灼那邊……」
孫行知還沒說話,門口孫灼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這也是我的決定。」
孫行知見孫灼進來後就自動的退了出去,整個房間只剩下我和孫灼。
孫灼把小女乃貓輕輕的踢開了後,然後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這次睡著後想了很多,不得不說,我以前走錯了很多路,但是你也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回頭路,而你到現在都不想回頭,我也明白了。」
孫灼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一樣東西。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孫灼會提出和我離婚的事情。
所謂的愛恨纏綿,那都是假的嗎?
心里一口氣提了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的松不下去。
孫灼坐過來,手一用力把我拉到了懷中。
「以後在外乖一點,別去惹不該惹的麻煩。」
我總覺得孫灼說這話的意思,有些訣別的意思。
我從孫灼的懷中掙扎著抬起頭來,歪著腦袋問︰「孫灼,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孫灼模著我的臉,輕輕的捏了捏,「乖,仔細的看看條款合約,有什麼問題以和行知說。」
我一拳頭算是打在了棉花上,孫灼說完就出去了。
而且,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孫灼的離婚協議書把一切錯誤都算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給我了一筆天價贍養費,以說簡直是把孫家拱手相讓。
「孫灼他到底想干什麼?這麼多錢……」
「開心嗎?你現在是大富婆。」
我開心什麼啊,天降橫財,很怕的好嗎?
我一點不懂孫灼了,是就連孫行知也讓我不懂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孫行知搖頭,「你不是一直想和大哥離婚嗎?現在得償所願不好嗎?听話,以後在那邊好好的生活。你以前的人生過得很苦,以後記得要好好幸福。」
我總覺得有事情要生,是仔細的看了看周圍,林心雨被狠狠壓著,然後裴妍岑和裴慶狗咬狗,每天都有精彩大戲啊。完全不像是世界末日啊,是孫灼怎麼會忽然放我走。
我想了一晚上,最後覺得是孫灼和我一樣,都累了,覺得當一段感情不能繼續,分開才是最好的解月兌。
至于這筆錢,大約是對我那一顆腎的最高補償吧。
周思遠听說我要去悉尼,說要和我結伴。他在那邊有了個子公司,要派一個人過去,他主動的申請過去了。
我倒是沒什麼,只是覺得他有些多此一舉。
我連孫灼都放棄了,還會要他?
不過,周二狗也挺賤的,說我只是想多了。
他現在把我當成好朋友。
我對此表示很懷疑,然後周二狗又給我信誓旦旦地說了一段話。
「我的心二十五歲後就不會跳動了,男人成熟了哪里來的時間和你糾纏談戀愛,所以也不用那種防賊的眼神防著我,我真的只是公干,而且,順便以照顧一個朋友,不是很好嗎?」
周二狗說得好听,我也默認了。
只是,臨走的前幾天,我心情莫名的煩躁。
煩躁到了極點。
孫灼每天都會回來,只是不再和我同床。
那天晚上,我要走的頭一天晚上,我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起來一看,孫灼坐在我床頭,一動不動看著我,目光深邃而復雜。那樣子嚇我一跳。
他就那麼看我,維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道多久。
我心中驀地一酸,大約最近心軟了不少。我嘆息一聲,主動的過去牽住他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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