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蘇緊緊抱著張琪琪,像是要把她給嵌到自己身體里去︰「張琪琪,我是瘋了,誰讓你刺激我。」
他的聲音清冷平靜，是意思卻嚇人。
張琪琪到了此時,大腦還堅持工作著。她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蘇的腦回路——你情我願的一件事,怎麼弄得好像她玩‘弄了蘇一般呢？
蘇不再說話。
他身子靠在枕頭上,把張琪琪抱在懷里,靜靜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心中有一種破釜沉舟之後塵埃落定的感覺,平靜、舒適而歡喜——張琪琪終于是他的了。
臥室里沒有開燈,所以窗簾沒有拉上外面也看不見里面的動靜,更何況距離最近的房子距離這里也有一段距離。
在這種類似遺世**的環境中，蘇把臉貼在了張琪琪的臉上,緩緩道︰「琪琪，我愛你。」愛你很多年了，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張琪琪想了想，隨口道︰「蘇，我也愛你呀！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還是太快了！」
她又下了一個斷言︰「我爸一定快要瘋了。」
蘇溫柔地笑了笑︰「別擔心，有我呢！」
張琪琪悻悻地「哼」了一聲，在心里計劃著如何在以後的日子折騰蘇。
她伸手探到蘇臉上，用力捏了一下︰「蘇，你等著我折騰你吧！」
蘇臉上疼痛，心中歡喜，輕笑一聲道︰「我等著喲！」
張琪琪正要再說話，蘇的手機又響了。
蘇拿起手機，讓張琪琪看來電顯示——「老丈人」。
張琪琪簡直是瞠目結舌︰「你，你這家伙，你什麼時候標記的——」
「在我們第一次之後，」蘇點了接听鍵，畫風瞬間轉化，由酷炫狂霸拽轉向溫良恭儉讓，「爸，我們等一會兒就回去。」
張琪琪︰「……」這畫風轉變太快，我適應不了！
她趁蘇接接電話，從蘇身上滾了下來，捂住臉鴕鳥般把腦袋鑽進了被窩里，搖擺著鑽啊鑽，終于整個人都鑽了進去。
她裹著被子趴在床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了出來︰「我的天啊！」蘇笑得那麼溫柔靦腆，怎麼能夠這麼不要臉！
蘇隔著被子在張琪琪撅起的**上拍了一下，還講著電話︰「爸，你別急，我們一個小時內就到。再見。」
他掛斷電話，笑著看蒙著被子撅著**趴在那里的張琪琪，心里美滋滋的，不由抬手又在張琪琪**上拍了一下，聲音中似乎也帶上了笑意︰「快起來打扮得漂漂亮亮，咱們去見家長！」他終于找到了張琪琪的罩門——她太要臉了，只要自己不要臉，張琪琪一定會屈服！
不管心里怎麼想，愛臭美的張琪琪還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而且為了配合蘇給她戴上的金戒指，她故意又戴上了蘇給她買的同款紅寶石項鏈，在一樓浴室的鏡子里照了照，她覺得繁復土豪的紅寶石金項鏈同黑色的裙子還算搭配，只是脖子里那幾點隱隱的紅痕有些礙眼，用粉底遮了又遮，總覺得還能看出來。
蘇掛斷打給琪琪大伯張順東的電話，拿著她的絲巾走了過來，站在張琪琪後面，低頭找著她頸部被自己吸出的那幾個紅痕，忍住笑問她︰「絲巾還圍嗎？」
張琪琪故意傲慢地看了他一眼︰「小子，幫朕圍上。」
蘇笑著把絲巾圍在她□□在外的頸部，忍不住又在她上輕吻了一下︰「走吧，我的太後娘娘！」
琪琪爸原本會有一個安靜祥和的早晨。
琪琪愛吃海鮮，他原本打算冒雪步行去附近的海鮮市場買點新鮮蛤蜊和蟶子回來，中午琪琪從同學家回來的話，他就給琪琪做辣炒蟶子和蛤蜊湯。
他拿了錢和傘，取了雨鞋出來，站在玄關打算換了雨鞋出去。
琪琪媽愛干淨，拿著雞毛撢子在屋子里撢來撢去，嘴里哼著當紅小生李瑞唱的一首電視片尾曲——《仗劍江湖行》。她有些五音不全，哼得怪腔怪調，琪琪爸便取笑她︰「我說琪琪媽，你再去听听人家李瑞怎麼唱——」
他話還沒說話，裝在兜里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琪琪爸怕是同事打來的——他們單位怕臨時出事情，職工手機需要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點了接听鍵。
電話那端的聲音清冷平靜，叫他「爸」。
琪琪爸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摔下去︰「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叫我「爸」？不過這聲音怎麼听著有些熟悉呢？
「蘇嗎？」
電話那端的蘇聲音平和︰「對，我是蘇。」
琪琪爸心跳加速，雙手抖︰「我家琪琪呢？她不會和你在一起吧？」蘇叫他「爸」……
「爸，我一直和琪琪在一起。」蘇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平靜。
琪琪爸都快要暈過去了︰「開……開什麼玩笑！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接琪琪！」
蘇依舊臭不要臉︰「爸，你別急，中午我帶著琪琪登門去看您。」
琪琪爸︰「……」蘇瘋了嗎？
他快要被氣暈了，蘇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了過來︰「我和琪琪周一就去婚姻登記處，我已經問過了，四明區婚姻登記處在長江路上，離我和琪琪這里很近。」
琪琪爸︰「……」
掛斷電話之後，琪琪爸化為了木樁泥塑立在那里，穿了一半的雨鞋被踩在腳底下。
琪琪媽現了異狀，忙走了過來︰「怎麼了？」
琪琪爸眼神呆滯︰「蘇等一會兒要來咱們家。」
琪琪媽心中一喜︰「琪琪也跟著一起過來嗎？」
琪琪爸先是「嗯」了一聲，接著便死死盯著琪琪媽︰「你早就知道蘇和琪琪的事？」
琪琪媽滿不在乎道︰「琪琪還好，她從小最會裝模作樣；是蘇的道行就不行了，到處都是漏洞，怎麼會看不出來？」
琪琪爸氣得彎腰月兌下雨鞋摔了過去︰「你還是親媽嗎？琪琪怎麼稱呼蘇？她叫蘇小表叔！」
琪琪媽一擺頭，躲過了凌空飛過的雨鞋︰「又沒有一點血緣關系，表叔怎麼了？人家蘇那麼有錢，又長得好，琪琪攀上他豈不正好？琪琪要是和他結婚了，蘇那麼多房子，咱們也不用把這套房子給琪琪了。這套房子將來還給霖霖——」
「你沒想過萬一蘇是玩呢！」琪琪爸快要被自己這偏心的老婆給氣死了。
琪琪媽渾不在意︰「咱家琪琪又漂亮又賢惠，才不愁嫁呢！」
琪琪爸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臥室，不打算再和琪琪媽說話。
蘇把車停在了琪琪家小區對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然後一手牽著張琪琪，一手提著兩個小紙袋和兩個大紙袋。這些是他提前讓人買好的禮物——給琪琪爸的皮衣和腕表，給琪琪媽的保養品和一套金首飾。
張琪琪睨了一眼蘇︰「你不怕我爸打你？」
蘇眼楮往下看，秀致的眉挑了挑，卻沒說什麼。
他的這種無聲勝有聲刺激了張琪琪，她順著蘇的視線看向自己，現蘇方才看的部位是自己的月復部。
三秒鐘之後，張琪琪明白了，明白蘇為什麼非讓她換上這個小了一號的裙子。
她突然很期待看蘇接下來的表演。
作為爸爸的女兒，琪琪是最能拿住她爸爸的罩門的——她爸聲音大，她聲音更大；她爸如果還不屈服，張琪琪就嚎啕大哭，哭得她爸最終屈服。
到了張琪琪家門前，蘇把張琪琪攬到身後，然後摁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琪琪媽。
她臉上的表情很扭曲，像是想高興，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高興︰「喲，蘇來了！」
琪琪媽看了看蘇，又看了看從蘇身側探出頭來的張琪琪，低聲道︰「琪琪，你爸氣得在躺在床上了。」
蘇微微一笑，叫了聲「媽」。
琪琪媽很少見到該高冷土豪的笑，一時受到了迷惑，當即笑容掬請他進來︰「哎呀，蘇快進來吧！」
蘇土豪又是一笑，把手中大大小小的紙袋都給了琪琪媽︰「媽，我和琪琪給您和爸爸挑選的禮物！」
琪琪媽看看漂亮女婿，再看看這看著就很值錢的禮物，當下連聲道︰「太客氣了！以後再過來不要這樣了！」
蘇輕輕一拽呆若木雞的張琪琪，然後攬著她的腰一起進了門。
在沙上陪著琪琪媽坐下之後，蘇開門見山道︰「媽，明天是周一，我和琪琪要去婚姻登記處登記，您把家里的戶口本找出來吧！」琪琪大學畢業之後戶口應該遷回她家的戶口本上了。
琪琪媽笑的眼楮都看不到了︰「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臥室找！」
蘇眯著眼笑了︰「媽，我跟您一起去臥室看看爸爸！」
琪琪媽被難得一笑的蘇土豪那稚氣的笑迷得五迷三道，又是一連串的「好好好」。
張琪琪在旁邊冷眼旁觀，看著高冷蘇化身影帝。
蘇卻不肯放過她，對著她笑著伸出手︰「琪琪，咱們一起去吧！」
張琪琪白了他一眼，把手放到了蘇的手中。
琪琪媽見蘇和琪琪這麼恩愛，簡直像是三伏天喝冰水，無處不爽快，笑呵呵地引著蘇和琪琪往臥室那邊走。
蘇趁琪琪媽不注意，湊到張琪琪耳邊低聲道︰「記得配合我。」
張琪琪悻悻地「嗯」了一聲。
琪琪爸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听到他們進來的聲音也不動彈。
蘇步履一下子沉重起來，走到床邊，聲音沉痛懊悔︰「爸，我錯了。我明天就帶琪琪去登記。時間應該還來得及……」他把「時間應該還來得及」說得余音裊裊涵義無窮。
琪琪爸仔細一品味，覺得不對，當下坐了起來，眼睜睜看向和蘇並排立著的張琪琪的月復部。
張琪琪含羞帶怯地低下頭，低聲嗔道︰「爸！」
琪琪爸看著女兒似乎微凸的月復部，簡直想要去死一死了。
盯著張琪琪的月復部看了半晌，他眼楮都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琪琪爸嘆了一口氣，心灰意冷道︰「我給你們找戶口本。」
張琪琪看向蘇，蘇也正看向她。
兩人心里都是一甜，眼神踫撞之後便倏地分開，手卻悄悄牽在了一起。
琪琪爸一眼看見，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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