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都沒來得及喝就匆匆離去,難道出什麼事兒了?算了不管了,翻翻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紅糖毛手毛腳的在書桌上翻著,見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後,又轉而開始去搜查書架。紅糖心里清楚時間並不多,停留的時間越長越危險,所以只好拼命的加快速度,一般來說如果達成什麼契約或交易的話,一定會留下書面證明的,在哪里呢?
紅糖惦著腳,一格一格的翻看著。
突然有什麼濕潤的東西滴落到了自己腦門上,還是溫熱的,紅糖心中一驚,抬手向腦門抹去,沾染在手指上的卻是猩紅粘稠的血液!
紅糖嚇的差點兒尖叫出聲,不由條件反射的望向房梁之上,一塊朱紅色的衣袍正露出了一角,血液正是順著房梁的柱子上滴落下來的。
這麼赤紅奪目的衣服,紅糖這輩子就認識一個囂張驕傲的男人喜歡穿,那便是闌堇 ,房梁上的人難道是闌堇 ?
紅糖不敢輕易做判斷,那人倒在了交叉的梁柱上面,面貌被遮住了,只稍稍露出了衣袍。紅糖輕輕爬上了紫月的書桌,踮著腳望過去……那張蒼白憔悴的臉,正是闌堇 !
「闌堇 ~闌堇 ~」紅糖壓低聲音,急切的輕聲喊道,心中不中恐懼擔憂不已,闌堇 這廝不會死在房梁上了吧!他哪里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情急之下的紅糖抓起紫月的畫紙揉成了一團兒,朝著闌堇 扔過去,手法不穩,扔了好幾次才扔中他,可是這家伙並沒有醒,急的紅糖都想拿硯台砸過去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紅糖瞬間急的團團轉,恨不得激發自己隱形的潛能,就在紅糖面如死灰,而門在推開的一瞬間,腰身一緊,被人摟在懷中,一個騰飛,躍上了房梁!
好險……紅糖的心髒悄悄的停頓了小半拍兒。
進來的人是雅琴,她端起桌上的茶就出門了,還不忘輕輕的關上了門。
紅糖輕輕舒緩了一口氣,這才驚覺過來盯著正環抱著自己的男人,確實是闌堇 沒錯,他疲憊的臉上毫無血色,唇色蒼白,尖俏的下巴僵硬的如同刀鋒,一雙深邃陰鷙的明眸正危險的盯著紅糖。
「你……你怎麼了?」紅糖被闌堇 臉上陰沉的表情嚇著了,難道是自己剛才扔的紙團惹怒他了?或者打疼他了?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闌堇 突然問道。
嚓……!紅糖的大腦瞬間有個筋兒在崩斷!他是清醒的!他一直是清醒的!他听見自己叫他名字了,而我自己忘了現在的身份是阿引!!
「我……我……」紅糖一時語塞,撒慣了慌的大腦也迸發出了紅色警戒,在一瞬間的思索後,準備犧牲掉一個人,小安對不起了!
「我听人說的。」紅糖舌忝了舌忝唇,低垂著頭,恢復到了乖巧的模樣,甚至做作的在闌堇 懷中掙扎了一下。
闌堇 放開了她,紅糖尋了一處自以為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腳下懸空,因為有闌堇 在身旁,所以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听誰說的?」闌堇 的眼神愈加危險,紅糖知道自己的言辭稍有不慎,惹得這位爺懷疑,那麼自己就命懸一線了,于是整理了下思路,侃侃答道︰「听我夫君說的。夫君說,如果再遇喜穿紅袍,氣質高貴的男人,便喚他爺,這位爺叫闌堇 ,是主子。」
「你夫君?」闌堇 的注意力果然被紅糖拋出的另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我夫君是位醫者,叫普臨安。」紅糖的話音一落,果然看到了闌堇 疑惑的臉瞬間擰成了調色盤。
「你們何時成親的?」闌堇 似乎半信半疑。
「月前,家父在海中捕魚,打撈到了一位昏厥的公子,之後在悉心照料下這位公子才得以蘇醒,家父為公子采藥時摔下懸崖去世,之後小女子便和這位公子在鄉鄰的見證下成親了,而後在同鄉的介紹下來到這里幫工。」紅糖一本正經的解釋著,不時看看闌堇 的表情,見他緊皺的眉後,又繼續解釋道。
「多謝爺的上次相救。回來後夫君看到了阿引手腕上的金鐲子,反應很激烈,阿引便講出遇見一位同樣反應激烈的公子,于是夫君細細詢問之後告訴了我,你的身份。」紅糖的謊言依舊圓的半真半假,這里對自己阿引身份熟知的只有阿惠,如今阿惠不在,所以紅糖在人物背景上稍作了一點兒修改,以便于更能令闌堇 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