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籌碼價值以使得親人反目。『言*情*首*
再說和旭仁王闌紫月,也只是萍水相逢,不曾深交。
第一次,自己被他所救;第二次,自己被他所害;第三次,自己又被他所救了。紅糖無奈的苦笑著,一切就像個滑稽的圈。
雯雯尖酸挑撥的譏諷一陣後,見紅糖沉默不語,便也覺得了然無趣,于是惡狠狠的最後威脅了她一遍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紅糖雖然看不見崖頂之上到底有多少看守之人,但也知絕不會是令自己輕易逃去的陣仗。
何況籠子外鎖的嚴嚴實實,自己插翅難逃。只待入夜,或許闌堇 會來。紅糖既期待闌堇 來救自己,卻又默默祈禱他不要踏入這顯而易見的陷阱,心情矛盾之極。
趴在籠子底部百無聊賴的假寐著,卻听見一聲細微的嘆息,紅糖抬起頭,望向崖頂,逆著光線出現了一襲頎長的月白色朦朧身影,身姿單薄,透著濃郁憂傷,這樣靜距離的看,他比之前所見實在要消瘦的多了。
「紫月呢?」紅糖開門見山的問道,回應自己卻是沉默無言。
他不答。紅糖爬了起來,盤腿坐著,昂著頭繼續說道︰「我被抓的時候,手腕上的鳳鈴響了,它與龍鈴向來是遙相呼應的雌雄配飾,別說你不知道他在這里,在小樹林中,你將龍鈴送給紫月,這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
高昱的表情在逆光中顯得影影綽綽,叫人看不清晰,只听聞他清清淡淡的聲音,冷冷道︰「等他交出闌堇 ,我自然會將你還給他。」
紅糖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這些自大的男人,還真當自己是以物換物的籌碼了。
「你的意思是闌堇 在紫月手上?」紅糖急切問道。
「反正不在我手中,這巴掌大的地兒,他既然逃出我準備的陷阱,就定然是躍入了旭仁王的陷阱。」高昱迎著風,單薄的身體在崖頂的邊緣上搖搖欲墜。
紅糖反而是沉默了,闌堇 算輩分,是紫月的皇叔,但這皇室恩怨,究竟有多少糾葛,自己也是全然不知,難道他真的會狠心將自己的小叔交給高氏一族嗎?
高昱一直待到天色變黑,這才緩步離去。
紅糖縮著胳膊,小小的撅成一坨。隨著鳥籠晃了一天了,身體也習慣了,就跟坐搖籃似的,不晃反而還靜不下來。畢竟腳下就是萬丈深淵,自己太容量驚嚇到自己了。
夜漸深沉,紅糖在寂靜中陷入了不安的淺睡,突然崖頂上火光四起,人生、兵器聲嘈雜鼎沸。
但紅糖抓著籠身的筋條往上望了望,卻什麼也看不見。突然听見一聲慘叫,一個黑影摔了下來,正端端的砸到了鳥籠的頂部,驚起一陣猛烈搖晃,碎石沿山壁飛濺。
紅糖抬起頭,怔怔的看著月色下那張陌生的男人臉,他的眼球突然劇烈的一收縮,嘴巴猛的張開,噴涌而出的鮮血濺了紅糖一臉,衣服也被溫熱的血液快速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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