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夏嵐飛身而下。
上前戳了戳被驚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笑了笑。
「你們為什麼跟著我?」夏嵐用上了催眠術。
「有人要找右腳底帶紅色梅花胎記的小女孩,今年五歲,我們看著你的年齡差不多,又是單身一人便想跟來看看。」那個四十歲的男人像木偶一樣回答著。
年輕點的男人看見眼前的一幕嚇得蹲在牆角,眼楮睜得大大的,差點叫出來,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惹惱了夏嵐。
「要找小女孩的是什麼人?」夏嵐沉思片刻繼續問。
「是兩個穿軍裝的男人。」
「他們和小女孩什麼關系?」夏嵐眼底微光一閃繼續發問。
「不知道,不過看上去很著急。」
「著急?」夏嵐沉吟。
「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們已經找到了人,趕緊去向那兩個人匯報,把那兩個人帶到這里來。」
「啪!」夏嵐打了個響指。
「啊,找到了。」四十多歲的人趕緊掏出手機,「喂,我們找到了,嗯,在十字路口向東走第二個小胡同里。」
說完便又眼光無神,呆滯了。
夏嵐在男人掏出手機的時候就愣了,哦,原來這就是手機,可以瞬時遠距離通信,這樣更方便了,用手機就能把那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叫來。
不一會兒,夏嵐就察覺到有兩個穿軍裝的男人正在向這邊兒趕。
夏嵐趕緊躲到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後。
兩個穿軍裝的男人跑進小胡同,遠遠地看見小胡同里的另外兩個男人就急忙問︰「人在哪呢?」
夏嵐從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背後走出來,這時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已經跑到了跟前,蹲在夏嵐身邊,拉著夏嵐急忙問︰「小妹妹,是你的右腳底有紅色的梅花胎記嗎?」
夏嵐直視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兩個穿軍裝的男人眼神逐漸呆滯。
「你們是什麼人?是誰讓你們找右腳底有紅色梅花胎記的小女孩?」夏嵐看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問道。
「我們是b軍區尖刀突擊隊情報小組成員,奉軍區何上將之命尋找右腳底帶有紅色梅花胎記的五歲小女孩。」
「他為什麼要找這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夏嵐感覺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這個小女孩是我們軍區夏首長失散多年的親孫女,尋找多年現在終于有了音訊,據說就在青延鎮附近。夏首長目前病危,想在臨終之際親眼見見自己的親孫女,何上將是夏首長的干兒子,不想夏首長抱憾而終,現在正全力在青延鎮附近尋找。」
夏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她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爺爺。
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
爺爺,這讓夏嵐想起了前世的師父,想起了小女孩死去的爺爺。
沒錯,夏嵐就是那個右腳底有紅色梅花胎記的小女孩,五歲,顯然都符合,而且都姓夏,是巧合還是?
容不得夏嵐多想,穿軍裝的男人接下來的話讓夏嵐感覺像是晴天霹靂。
病危,病危。
相見即是永別。
不,難道這些老人都要離自己而去嗎,不,不行。
自己愧對師傅的養育之恩,無法報答小女孩死去的爺爺的養育之恩,自己一定不能再讓這個爺爺離開自己,自己要趕緊去救爺爺,一定要把爺爺從鬼門關拉回來。
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見夏嵐愣神就想沿著牆根偷偷溜走,夏嵐一個眼神過去,三十多歲的男人也逐漸變得呆滯。
看著眼前的四個男人,夏嵐眸光微沉。
「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你們已經找到了右腳底帶紅色梅花胎記的小女孩,趕緊帶她去找你們軍區夏首長。」
「啪!」夏嵐打了個響指,四個男人如大夢初醒,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找到了,終于找到了,快帶小小姐走。」剛才被問話的那個穿軍裝的男人急忙抱起夏嵐說。
夏嵐感覺被人抱著怪怪的,但也沒有掙扎。
夏嵐看著這個男人,大約二十多歲,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女圭女圭臉,雙眼皮的大眼楮,厚薄適中的嘴唇,略帶嬰兒肥,此時滿臉激動。
「嗯嗯,我先通知何上將,也讓夏首長早點知道這個好消息。」
另一個穿軍裝的男人邊走邊拿出手機匯報。
夏嵐打量著,這個男人略顯沉穩,也是二十多歲,丹鳳眼,高鼻梁,皮膚稍白,此時已經匯報完工作。
「哎哎,兩位長官,我們的酬勞。」胡同里的另外兩個男人追上來。
「哦,看我,一激動就忘了,謝謝兩位同志了,兩位拿著這個證明去當地公安局領報酬。」說著皮膚稍白的軍人拿出一個蓋了公章的證明。
「這個能領到錢?」三十多歲的男人疑惑。
「能,這是我們軍區的證明,我們軍區會直接把錢撥到你們當地的公安局。」
「嗯,能領到錢就行。」三十多歲的男人小聲嘟囔。
「再次謝謝兩位同志。」說完皮膚稍白的軍人向著兩人敬了一個軍禮。
「哎哎,這可不敢當。」兩個男人胡亂的回了一個軍禮。
坐在往b軍區醫院趕的軍車上,女圭女圭臉的軍人看著眼前像個小大人一樣坐在車里的小女孩還難掩興奮。
「小小姐,可找著你了,你不知道夏首長這些年找你找的都心力憔悴了。」
「咳咳。」皮膚稍白的軍人瞥了女圭女圭臉一眼,似乎在責備不該和孩子說這些。
「額,小小姐,我不是那意思,我,我是高興。」女圭女圭臉尷尬的撓頭,總感覺這個小小姐特像夏首長,坐在這里就能給他壓力。
「我叫夏嵐。」夏嵐沒理會女圭女圭臉的尷尬。
「啊,哦,小小姐也姓夏啊。」女圭女圭臉說完發現自己特別二,果然小小姐和林軍博那小子都特鄙視的看著自己,捂臉,被小孩子鄙視了。
「我叫林軍博,小小姐你好!」林軍博笑著看向夏嵐,適時解了女圭女圭臉杜陽的尷尬。
「你好。」夏嵐同樣面帶微笑。
「小小姐,我,我叫杜陽,陽光的陽。」杜陽傻笑著看向夏嵐。
「你好,你笑起來很好看。」夏嵐由衷的贊美,杜陽笑的很真實。
「是嗎,小小姐也好看。」杜陽說完又覺得不對,怎麼感覺怪怪的。
果然林軍博在翻白眼,夏嵐在無奈的扶額,這孩子。
「你們以後叫我夏嵐就好,不用叫什麼小小姐。」夏嵐看著兩人。
「好,那小小姐以後就叫我杜陽。」這次沒說錯吧,杜陽心想。
「呵呵,那夏嵐以後就叫我林哥哥吧。」林軍博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
「不行,不行,那也要叫我杜哥哥。」杜陽感覺自己吃虧了。
但夏嵐和林軍博都無視他。
一路上都在杜陽的耍寶犯二中度過,夏嵐知道這是杜陽的好意,故意逗自己開心,畢竟在他們看來,等下自己這個五歲的小女孩要面對的是剛見面或許就要永別的場面。
神識查探到前面正有五個人接自己,四男一女,帶頭的那個穿軍裝的男的應該就是杜陽他們口中的何上將。
終于,汽車停在軍區醫院門口。
何奕睿迫不及待地親自上前打開車門把夏嵐抱了出來。
夏嵐看著抱著自己的這個四十多歲的軍人,戴著軍帽,眉目間盡是剛毅,雙眼溢出難得的喜悅,難掩眼底的疲憊和欣慰。
「你就是嵐嵐吧?我是你叔叔。」何奕睿看著夏嵐說。
感覺眼前這個孩子不似五歲,眼光深邃,似經歷了歲月的滄桑,看來這個孩子真如調查資料上所說的吃了太多苦了,可憐的孩子啊。
「叔叔好。」夏嵐甜甜地叫道,並沒有因為周圍人的審視而不自在。
「好孩子,讓小姨抱抱,叫嬸嬸還是叫小姨啊,算了,以後就叫小姨吧,小姨更親。」
何奕睿的妻子方雲霓把夏嵐接了過去,愛憐的親吻著夏嵐的臉蛋,因為夏嵐的親生母親是方雲霓的親姐姐,所以方雲霓是夏嵐的親小姨。
「小姨好。」夏嵐感覺到方雲霓由衷地疼愛。
「好好。」方雲霓語氣哽咽。
「好了,爸爸還等著看嵐嵐呢。」何奕睿模了模夏嵐的頭,接過夏嵐抱著。
終于要見到爺爺了嗎?夏嵐不敢用神識查探,就怕自己的一身醫術和功力無用。
如果剛見面就要失去爺爺,到時她真會恨死自己的無能,在悔恨中掙扎。
給夏嵐穿好無菌服,何奕睿便抱著夏嵐來到病房門前。
夏嵐睜大眼楮看著護士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何奕睿抱著夏嵐走了進去,其他人都等在門外。
一位頭發略白的老人正躺在床上,蓋子白色的被子,老人嘴上還扣了個罩。
夏嵐能感覺到從那里面噴出的是能讓人呼吸暢通的東西,周圍全是嘀嘀嘀響著的鐵盒子。
夏嵐看到床上毫無生氣的老人,終于忍不住用神識查探老人的身體。
老人的腦部有個黑色的東西,堵住了老人的腦部神經,看來這就是導致老人病危的源頭。
「爸爸,爸爸,嵐嵐來看您了。」何奕睿放下夏嵐,輕輕地叫醒躺在床上的老人。
夏嵐感覺老人的腦部和心髒猛地一震,之後老人慢悠悠的睜開了眼楮。
夏嵐感覺到老人正在凝視著自己,雖然老人的眼楮已經渾濁了,但在夏嵐看來那是最慈愛的目光。
「爺爺,爺爺。」夏嵐忍不住輕喚,流出了淚水,「爺爺,我是嵐嵐。」
「嵐嵐,嵐,腳,腳。」床上的老人斷斷續續用微弱的聲音吃力地說著。
夏嵐立刻月兌下鞋子,亮出右腳底的紅色梅花胎記給老人看,「爺爺,你看,我是嵐嵐,嵐嵐來看你了,爺爺要好好的,爺爺還要看著嵐嵐長大。」夏嵐說著說著又哭了。
何奕睿在一旁也背過身去抹了一把眼楮。
「嵐,嵐,真是,嵐嵐,爺,爺,的嵐,嵐。」
老人興奮地吃力說著,邊說邊費力的伸手去撫模夏嵐腳底的梅花胎記。
查探到老人起伏的精神力和斷斷續續的心脈,夏嵐知道現在要馬上去除老人腦部那塊黑色的東西。
「叔叔,我想單獨和爺爺待會。」夏嵐用急切並渴望的眼神望著何奕睿。
何奕睿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人,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畢竟不能保證一個五歲的孩子在病人危險的時候及時叫人。
「叔叔。」夏嵐感覺老人的心脈更加不穩定了,精神力愈來愈微弱。
「不行,你太小,還照顧不好你爺爺。」何奕睿勸慰,眼底的堅決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那叔叔等下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不要打斷,也不要叫人。」夏嵐急切的說,床上的老人不能等了。
何奕睿看到五歲孩子臉上出現如此嚴肅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應過來,「好,我答應你。」
有了何奕睿的保證,夏嵐便凝神靜氣準備用精神力包裹住老人腦部的黑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