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葉曦躺在涵瑤的懷里,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身體完全軟了下去。
「小曦!」涵瑤呼喚著葉曦,不敢亂動葉曦的身體。剛剛的戰斗,使他的身體嚴重變形,手腳的骨骼有多處錯位。無意間瞥見葉曦手中的刺刀,身體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但他依舊緊緊將刺刀握在手里。
涵瑤的目光越來越冷,將葉曦輕輕地放在地上,從地上站起來,「雖然在實驗品中你已經算是很成功了,但是在我眼里你只是個失敗的贗品。既然是失敗品,那麼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消失吧。」
冰冷的聲音傳遞到蝙蝠怪物的耳中,怪物完全被涵瑤的眼神嚇住了,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此時涵瑤的眼楮開始發生變化,眼瞳中閃現微微紅光。看到涵瑤變化的眼楮,蝙蝠怪物眼中充滿了恐懼,他看著自己的右爪,正緩緩地伸向自己的心髒,但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是……」突然出現在場上的少女,使林瞳和趙月向過去救葉曦的想法又一次打消,少女的外貌使在場的人又一次震驚,狐耳、白尾、銀色長發,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在cosplay,能夠勇敢地站在這樣一只怪物面前,同時能讓怪物產生畏懼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場上的形式陷入僵局,涵瑤略微皺了皺眉,雖然單單是用精神力去控制對方,但是對方的反抗也是相當激烈,久久不能讓拿尖利的爪子撕破他的胸口。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影子將蝙蝠怪物籠罩起來,巨大的身軀從天上落下,正好砸在蝙蝠怪物的正上方,「轟」,大地顫動,一個身材絲毫不亞于蝙蝠怪物的壯漢出現在了場上,他的雙腳已經將怪物完全踩入了地下。
壯漢的目的似乎非常明確,將怪物踩到地下後,立刻提起兩只巨大的拳頭朝地上的凹坑砸去。「砰砰砰」碎石、泥土、鮮血不斷從凹坑里飛濺出來,蝙蝠怪物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被打到更深的地方去。
拳擊結束,壯漢直接一只手將兩米多高的怪物從地洞里拎了出來,而此時怪物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如果說剛剛面貌是扭曲的話,那麼現在怪物的臉已經是扭斷了。
「哈!」壯漢大喝一聲,將怪物狠狠砸在旁邊的地上,巨大的身體撲在地上竟然還彈了起來。////壯漢一**坐上了怪物的背部,雙手相合,掄過頭頂,猛地向怪物的後腦砸去,「砰」,血腥的一幕讓在場的不少學生開始嘔吐,怪物的頭被砸入到地里,鮮血濺射一地。
數秒後,怪物的身體緩緩縮小,變回了人類的體格。壯漢從地上站起來,輕松將蝙蝠男拎起來,往肩上一背,轉過身,目光看向了涵瑤。
對于剛剛壯漢和蝙蝠男的交手,涵瑤一直冷眼旁觀,只是短短兩三分鐘,面前的壯漢就把蝙蝠怪物打回了原形,而且怪物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變異人與變異人的差距啊!
面對面前的壯漢,對抗,涵瑤沒有一絲的勝算,她現在心里所想的就是怎麼規勸壯漢放過自己和葉曦。
而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涵瑤身後,並沒有什麼動作,但涵瑤在那道身影出現的同時竟然軟軟倒了下去。那個人接住涵瑤,將她往肩上一扛,與對面的壯漢相視一眼,一下刻兩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場上。
整件事情發生前後五分鐘還不到,突然出現的神秘少女救下了葉曦,再度出現的壯漢秒殺了怪物,最後又出現了一個人,然後兩人又突然消失,還帶走了怪物和神秘少女,這群人是神仙嗎?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目擊者,這件事情告訴誰都不會相信的,正當在場人都在為剛剛發生的情況疑惑時,趙月和林瞳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到了葉曦跟前,拼命呼喚著他的名字。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想起還一直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葉曦,現在的他渾身是血,情況很不樂觀。
「快叫救護車!不要亂動他,他身上的骨頭都斷了~」趙月抹去眼角的淚珠,阻止了周圍要去踫葉曦的人,同時自己還不停地呼喚著葉曦的名字,讓他留住僅有的一絲意志。
「小曦!不要睡過去,小曦!堅持住!」
「小曦!」……
各種各樣的聲音回轉在葉曦的耳邊,但是這些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再也听不到了。
……
空白的空間,葉曦迷茫地站在這個空間里,環顧四周,似曾相識的味道,這是在夢中出現的世界。「又是這里,是夢嗎?」「還是我已經死了。」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個空間里,葉曦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平靜,連心跳都已經消失。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和蝙蝠男交手,但那時候那個蝙蝠男已經變成了怪物,之後的事情,葉曦完全記不得了。「看樣子我真的已經死了。」
葉曦停住了腳步,看著沒有目的白色空間,也許死後就是來這樣的空間吧,不帶任何情感,沒有任何目的,永遠不停地走下去。
當葉曦又一次邁開腳步時,白色的空間突然變成了黑色,黑暗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但是葉曦卻感覺不到一絲恐懼。也許,死人不會擁有感情。寂靜的空間,深邃的黑暗,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到。葉曦一個人站在原地,茫然、空洞,什麼都沒有。
「小曦。」身音仿佛一滴水滴落到了平靜的湖面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回蕩在黑暗的空間中,微微抬起頭,環顧著四周,周圍並沒有什麼變化,「太空虛而產生幻听了嗎?」葉曦苦笑一聲,開始憐憫起現在的自己來。
「嘻嘻,小~曦~」又是小女孩的聲音,風鈴般的笑聲喚醒了葉曦。「你是誰?你在哪里?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小女孩並沒有回答葉曦,似乎完全消失了,黑暗的空間再度寂靜下來。正當葉曦感覺失望的時候,那期盼的聲音再度出現,「小曦,找到我。」
葉曦很迷茫,開始漫無目的地走起來,小女孩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問題,而且一個勁地給自己出難題,到底要去哪里找她。
「小曦,找到我,我在這里~」依舊是那個小女孩的聲音,但卻不再是回聲了,很近,就在自己前面。葉曦的腳步漸漸加快,由走路變成跑步,速度越來越快,沖刺起來,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但是他感覺不到一點疲倦和勞累。
「小曦!」小女孩呼喚著自己,就在自己對面的黑暗處,一個藍色的光點在不遠的前方閃耀起來,這是小女孩在引導自己。葉曦加快腳步,沖向光點,近了近了。在臨近藍色光芒的時候,他一下子撲了進去,瞬間被藍光的光芒所籠罩,一種熟悉但卻很陌生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
「小曦!小曦!」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呼喚自己,葉曦掙扎著睜開了眼楮,一瞬間,身體各個部位同時傳來鑽心的痛楚,全身上下像要碎了一樣「啊!」。
葉曦的慘叫聲在醫院的走廊里回蕩開來,「醒了!醒了!大家快進來,小曦醒啦!」下一秒,一大群人蜂涌進病房,看到葉曦已經睜開了眼楮,竟然抱在一起歡呼起來。
「呃……好痛。」略微動了一下,身體就傳來一陣陣鑽心劇痛,葉曦忍不住叫了出來。
「別動,你受傷太重了,小心!」葉雲飛上前兩步,輕輕按住葉曦的身體,告訴他現在的狀況。「受傷太重?」葉曦這才發現自己全身纏滿繃帶,被包得像個木乃伊似得,四肢還被固定吊掛著。
看著周圍的人群,葉曦一個一個辨認著,「叔叔、月兒、瞳瞳………似乎?」搖搖牙,忍著痛,葉曦艱難地扭了下腦袋,第二遍確認周圍的人,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不用找了。」叔叔的聲音非常低沉,輕輕在葉曦手背上拍了拍,將那把涵瑤借給自己的刺刀拿了出來,放在了床頭。
刺刀還在?葉曦疑惑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不是,我不是……」
叔叔沖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朝床尾的人群說道︰「前面讓一下,把電視打開吧。」
人群很自覺得靠到了兩邊,電視打開,里面播放的內容卻使葉曦的瞳孔一縮。葉曦不知道這是誰拍攝的,從他和蝙蝠男在教室的戰斗開始,到自己被變異的怪物擊暈,拋擲出教室,一直到自己被送上救護車,那段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完全印記在了葉曦的腦子里。
涵瑤被帶走了,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葉曦也想過涵瑤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也想過自己一定要留住她,但是當現實來臨時,一切的想法和計劃都變得這麼蒼白無力。
重看了一遍錄像,雖然很模糊,但是葉曦已經深深將那兩個人記在了腦子里。沉默著,他現在能做的事就只有這個,把對方記住。
懊悔一時間填滿了他的內心,一開始還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到最後還要讓人來保護,而且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守護不了。這一切,並不是對方太強大,而是自己太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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