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遲夫人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皺著眉頭問到.
遲翔面無他色,對著站著的丫頭,說」松綁.」那丫頭看著遲夫人,不敢動.」不行.」遲夫人凌厲的聲音傳來.
「娘,您不是說這事交由我處理嗎?我才說了一句話,您就說不行.」遲翔靠在椅背上,望著遲夫人.
「遲翔,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伊人她殺死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要給她松綁?」
「娘,您親眼看見了嗎?」
「我,我雖沒有親眼見,當事發時,就只有伊人和海棠在屋內,不是她,是誰?」
遲夫人聲音高昂激動,可見她是多麼的生氣。
遲翔看了遲夫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老元帥,緩緩說道,「娘,既然是我的家務事,我想自己處理,還請娘不要過多干涉才好。」這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落地有聲,遲夫人听了這話,有一些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真是兒大不由娘,好,好,既是你的家務事,娘也就不操這閑心了。」說著,憤憤地站起身來,呆站了一會兒,見遲翔並沒有叫住自己的意思,更加惱火地甩袖走了。
老元帥看了遲翔一眼,說道,「做什麼事,要做到心中有數,感情用事,是難成大事的。」遲翔點了點頭,老元帥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遲翔遣散了屋子里的丫頭,只留下地上跪著的四人和自己。屋子里靜悄悄的,遲翔靜靜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伊人。好一會兒,才打破這沉靜,說道,「伊人,這事是你做的嗎?」
伊人抬起頭,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這事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我當然相信。」遲翔答道。
新月、娥眉听了,大喜,嚷道,「大爺,這事真與大女乃女乃不相干。」
遲翔並不理睬二人的話,繼續問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發生這事的時候,你卻偏偏在這旁邊呢。」
「那是,那是因為,海棠讓我去她屋子里打掃,踫巧她要喝藥,我就將碗端給了她。」伊人激動起來,這個畫面定格在她的腦子,揮之不去。
「那你的意思,是海棠自己殺害了她的孩子,是她早有預謀,而來栽贓于你,是嗎?」
遲翔的語氣很平靜,但是這話听進人的耳朵里,卻是震懾力十足,虎毒不食子,更何況一個女人?伊人听了遲翔這話,十分愕然地盯著他,遲翔並沒有打住話頭,他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一個孩子對于一個不得寵的姨娘有多麼重要嗎?在未來的日子里,她若有了孩子傍身,即使是人老珠黃,一無用處,也沒人敢說她半個不字,因為她有一個孩子。」
遲翔的話,讓伊人漸漸癱軟下來,她結結巴巴地打斷遲翔的話,說道,「大,大爺,您這意思,是我殺害,害了海棠肚子里的孩子,是,是嗎?」當她問出這一句「是嗎」時,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忐忑。
遲翔不答她的話,只是看著她,繼續說道,「可是,這一切的幸福,全部都將因為這孩子的消失而消失,你知道嗎?」
遲翔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伊人叫起來,「我沒有做過,我沒有殺害她的孩子,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事發時,就你和海棠在場,若不是你,難不成時海棠自己殺害自自己的孩子?」遲翔的聲音漸漸狠起來。
「你,你污蔑人,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伊人哭了起來。遲夫人可以不相信他,全府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遲翔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
「誰能證明?」遲翔平靜地面對伊人的眼淚。遲翔這樣的平靜,讓伊人害怕。他若生氣,若憤怒,若咆哮,說明他在乎她,不願意她去做那些不好的事,可是他卻那樣的平靜。這樣的平靜,讓伊人忘記了哭泣。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是嗎?」遲翔的聲音,又一次驚醒了伊人,伊人盯著遲翔的眼楮,問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是嗎?」
「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遲翔問道。
「將軍,這事恐怕有誤,大女乃女乃,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今日這時,也是海棠姨娘叫大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才進去的。」跪在一旁的桌輝為伊人求情。
「閉嘴,你自己身上的責任尚未洗淨,還來維護大女乃女乃。」遲翔狠狠地瞪著卓輝,訓斥道。
「可是,海棠姨娘,她……」
「啪」的一生脆響,遲翔一記耳光,硬生生地甩在卓輝的臉上,那未說完的話,也被吞進了肚子里。
「這里豈是你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方。」遲翔的聲音甚是嚴厲,卓輝住了嘴,直挺挺地跪在了那兒。
遲翔不去理睬卓輝,走到伊人面前,蹲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對著自己,說道,「我很喜歡你,可是卻不能縱容你做下此等惡事。」
伊人恨恨地將年扭開去,說道,「這樣的喜歡,我根本就不稀罕。」
遲翔又將她的臉扭過來,問道,「那你稀罕什麼?」
「我稀罕的是真能與我情投意合,心意相通之人。我進了這遲府,我受了諸多的委屈,你從不敢站出來為我出頭,只知道人雲亦雲,只是在風平浪靜,一團和氣的時候,說喜歡我,這樣的喜歡,讓我惡心。」說著,冷冷地看了遲翔一眼,便垂下了眼簾。
遲翔愣了一會,才說道,「你這樣說,是你已經承認了這事是你做的,是嗎?」
伊人冷哼一聲,說道,「我承認與不承認,難道我的命運會有什麼不同嗎?」
「不會。」遲翔的回答,干淨利落,似乎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
新月、娥眉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听大女乃女乃這般說,都哭著求遲翔。新月哭道,「大爺,大女乃女乃是什麼樣人,您是最清楚的,您要還大女乃女乃清白阿。」
「大爺,您若不救大女乃女乃,誰還能救大女乃女乃?」娥眉也哭喊著求遲翔。
遲翔不動聲色,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說道,「你們兩人也不用吵,大女乃女乃這事,你們也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新月、娥眉听了這話,抱著伊人大哭。伊人卻半滴眼淚都沒有。
「來人。」遲翔叫道,隨著叫聲,候在外面的婆子丫頭們都跑進來。
「大女乃女乃、新月、娥眉主僕三人涉嫌謀害海棠,關進柴房,听候發落,不經我允許,其他人等不得靠近柴房半步。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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