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還沒有結束,老元帥帳中,燈火還在閃爍.帳中,老元帥坐著,卓輝在一旁侯著.
「大女乃女乃有什麼動靜?」老元帥問道.
「大女乃女乃正和听風寨的幾位將軍在開會,听聲音好像是蠻高興的。「卓輝回道。
「高興?」
「是的,應該是想到了什麼應對的計策。」
老元帥稍稍沉吟了一會,說,「明日,大女乃女乃做為新晉元帥,要上台訓話,軍中老肯定會為難她,你在一旁緊盯著,不要讓大女乃女乃難看。」
卓輝應道,「是。」
遲家軍軍營的夜色蔓延開來,而對面的斯圖*營里,大國師神情凝重地坐在燈火下,方才探子來報,說是南疆國新晉了一位女元帥。
雖道不出姓名來,但是能得遲賢如此器重之人,除了水伊人,還會有誰?醞釀了5年,終于要一舉拿下遲家軍,不想這遲賢竟然又拉下老臉去請來伊人。
遲賢這老匹夫用心何其陰險,憐這水伊人尤還蒙在鼓里,什麼也不曉得。大國師在燈火下,有些神傷。
他與她之間,必定是有一場廝殺。
這樣七零八碎的夜晚終于過去了。
翌日清晨的太陽也透著冷氣。遲家軍軍營中卻難得得熱鬧。
今天清晨,新元帥訓話,兵士們不管是有傷沒傷的,都前去看個新鮮。自古有女將軍,卻沒听說有女元帥。大家的心情稍稍有一些激動。
清晨的陽光還沒有亮透的時候,元帥台前,兵士們早已列隊站好。
伊人身穿盔甲,頭戴頭盔,英姿颯爽地站在台上。她凌厲的眼神,環顧了整個隊列,原本底下還有悉悉索索的說話聲,但是伊人的眼光一掃過。那聲音便嘎然而止。這樣強大的氣場,讓底下的兵士們不知不覺地屏聲斂氣。
伊人在台上站定,朱雀高呼,「各營將軍清點本營人數。並速來報數。」令聲下去,各營將軍紛紛前來報數,唯獨先鋒營的虎將軍不見蹤影。
朱雀在台上高呼,「虎將軍何在?」底下寂然無聲。朱雀再次高呼,「虎將軍何在?」底下開始四處張望。
底下的卓輝見狀,知道那虎將軍是在故意為難大女乃女乃了,正要轉身去尋。
卻听到清麗的聲音從台上傳來,「虎將軍無視軍規威嚴,本帥現將他就地免職。」此話一出,底下頓時嘩然。這虎將軍隨著遲家軍出生入死十幾年。立下不少顯赫戰功,不僅大將軍讓他三分,就連德高望重的老元帥也得對他另眼相看。
這名不見經轉的新元帥,說免職就免職,未免太兒戲了。底下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反應最大的要數先鋒營的將士了,他們群情激奮,開始嚷嚷起來。
伊人一個眼神過去,朱雀擂響台上大鼓。鼓聲威嚴,底下靜下來。
「先鋒營身為遲家軍先鋒部隊,上次征戰中,奮勇殺敵。雖敗猶榮,所以本帥特犒賞你們,每人獎勵半年的兵餉。」此話一出,底下立刻靜的連落葉著地的聲音都能听得到。
先鋒營的將士們各個瞠目結舌,其他營的將士們十分羨慕地看著他們。
就在這樣的靜謐中,伊人說了第三句話。「先鋒營是我軍的先鋒力量,怎能無將。所以本帥特現場招募一位將軍。」
這話如重型炸彈拋了過來,將全軍將士的思維炸了一個稀巴爛。這新元帥到底要哪樣?
青龍在台上高呼起來,「有意者,請速來報名。」
這虎將軍在遲家軍德高望重。誰敢來頂替他的位置。大家都默不作聲地等待著。
時間在這沉寂中慢慢游走,終于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我來。」
這聲音雖然十分微小,但是在這樣的靜謐中,即便是細小如此,每個人都听到了這個聲音。在眾人的期盼眼神中,小偉怯怯地站了出來。
「是他。」眾人眼中露出了一絲鄙夷。這小偉,軍中人都是知道的,因為是虎將軍的表弟,來了軍中這麼多年,一次戰場都沒有上過。他身邊的兄弟流血受傷,他總是被保護的好好的。所以因為這層關系,軍中兵士都十分不喜歡他,明里暗里都很疏遠他。
現在他說要來作這個將軍,大家伙以為他是來替他表哥報仇,是來砸場子的。有那不安好心的人,等著看好戲呢。
小偉戰戰兢兢地站在了台上,伊人十分賞識地看著他,抓起他的手,高高舉起,說,「很好,本帥最欣賞的就是你這樣的勇士。現在本帥便封你為先鋒營的將軍。」
話音才落,便有人叫起來,「將軍又不是兒戲,怎麼能隨隨便便拉個人出來就做將軍呢?」說此話的是龍將軍。
「依你說,什麼樣的人能做將軍?」伊人沉著臉問道。
「小偉從未上過戰場,拿不動刀,射不得箭,這樣的人如何上的了戰場?」龍將軍不依不饒。
伊人冷哼一聲,說,「這又有何難?本帥現在就能讓他變成神射手。」這話像是玩笑話,但是眾人看她的面色是極嚴肅的。
「青龍,拿箭,擺靶子。」伊人喝道。
箭拿了上來,靶子擺好了。眾人眼睜睜地瞧著。
小偉怯怯地不敢拿那箭,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中,他拿箭的手在隱隱抖。伊人看著他,暗暗搖搖頭。
眾目睽睽中,伊人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說「這是本帥花了數年特研制的大力丸,凡服此丸者,能臂力無窮,且能騎善射。」
有人在笑,這新元帥怎麼也弄起了街頭郎中那一套。
伊人將那藥丸彈入小偉嘴里,又將弓箭遞到了小偉手中,說,「小偉,你現在試著拉動弓箭。」
小偉尤在猶豫,伊人在他肩上猛一拍,那箭就飛了出去。
說也奇怪,那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紅心。看著插在紅心之上的箭,新一陣的沉默又開始了,眾人皆不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小偉平常連射箭場都沒有去過,怎麼能一箭就射中了靶心。
小偉也不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平生第一次拉箭,竟然能射中靶心。
「有什麼好稀奇的,巧合而已。」龍將軍不屑地說道。
眾人心中也想是巧合。
伊人又拿了一支箭遞給小偉,小偉怯怯地說,「我不敢。」伊人臉色嚴峻起來,「你不是想上戰場嗎?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小偉看了伊人一眼,鄭重地點點頭。
這次,是小偉自己拉的箭,雖然他的手腳都在抖,但是,射出的箭依然是射中了紅心。
小偉一口氣射了十只箭,這箭支支都射中了紅心。
那十只箭牢牢地扎在紅心上,龍將軍不說話了,眾人都靜默著。
伊人問道,「你們誰能像他這樣十連環?」
地下鴉雀無聲。
伊人繼續說,「小偉雖沒有參加過戰爭,但是他夜夜為他死去的戰友們哭泣,其心憫。我們遲家軍需要的就是這樣重情重義的將軍。我現在莊重宣布小偉偉先鋒營的將軍。底下的諸位有疑問嗎?」
眾人都不說話了。
就在伊人要將將印放在小偉手中時,隊伍中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我不同意,誰敢接受這個將印。」這聲音不就是虎將軍的聲音嗎?
虎將軍旁若無事的慢慢踱上前來,叉著腰,仰著頭問道,「老子為遲家軍賣命十幾年,你個黃毛丫頭憑什麼說罷就罷了老子的將軍。」
伊人冷哼一聲,「就憑你今天無辜遲到,目無軍規軍紀,就憑你跟本帥說話,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就憑你包庇自家兄弟,天下性命皆是爹娘所生,你輕賤天下的父母心。你說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本帥留你何用?」
虎將軍被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不就是晚來了一會,就被戴上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大帽子。虎將軍火了,索性撒起潑來,「老子是皇上親命的虎將軍,你敢撤老子的職。」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不知道嗎?」伊人眯縫著眼,犀利地眼神緊盯著虎將軍,好一會,才面向全軍將士,說,「眾軍听令,虎將軍藐視軍規,本帥特命將他拖下去,軍棍50大板。若真心改過,本帥自當重用,若不真心改過,將逐出軍中,永不再用。」
伊人這聲音听在耳中,蕩氣回腸,全軍肅然。虎將軍叫嚷著,被硬生生地拖下去,軍棍打在*上的怦怦聲,響在每個人的耳中。
全軍將士就這樣站著,听著那50軍棍打完。
直至那軍棍擊打*的聲音消失了,伊人才說話,「將士們回營後,粉荷姑娘帶領的醫務隊會去每個營中診察傷情。這支醫務隊醫術高超,只要你認真配合治療,你們身上的傷痛便會很快能痊愈。另︰粉荷隊長身上有本帥研制的大力丸,若有需要的,向粉荷隊長討用。」
第一次集會就這樣在伊人鏗鏘有力的話聲中結束了,雖然只是一次集會,全軍將士身上莫名熱血沸騰。
這樣沸騰的心,真的是入軍以來,第一次,即便是戰場殺敵,也未這樣沸騰過。
散會後,很多人心里都惦記上了那神奇的大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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