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穆氏與銀杰瑞雙方一起用餐,為了慶祝這次的合作案順利達成。穆煜澤做東,宴請杰森五人。用餐地點就設在銀杰瑞代表下榻的的酒店,單獨包下了貴賓包廂。席間,觥籌交錯,笑聲連連。
穆煜澤雖然冷著一張俊臉,想也知道是他的習性,倒是無人介意。而一旁的齊銳和袁麥東成了調劑氣氛的好手,逗得大家笑個不停。袁麥東人性格如此,但一向冷漠的齊銳卻像是變了個人,角色轉換,能說能笑。
「舒小姐,我敬你一杯。」杰森不乏對舒靜曼的賞識,舉起了酒杯。
實則他對舒靜曼已經贊賞過多次。
舒靜曼幾乎沾酒即醉,但這樣的場合,她不得不硬撐,「杰森先生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敬你才是。」她笑著,將辛辣的酒喝下。
「舒小姐真是好酒量,再敬你一杯。」杰森又是倒了一杯。
眼見著推拒不下,舒靜曼只得一杯接一杯喝下。頭腦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中間實在是受不了,打了招呼向洗手間走去。
一旁的袁麥東看見舒靜曼臉紅非常,想要追去時恰巧有人向她敬酒,無奈被人拖住,心里不禁擔心。
舒靜曼一到洗手間,狼狽地奔向盥洗台,「嘩啦」一聲一下吐了出來。
吐完後直起身子,感覺胃被掏空了一般難受,頭昏眼花。
舒靜曼踉踉蹌蹌地推開洗手間的門,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完全找不著北了。
前方似乎有人走來。
舒靜曼一手抓著挎包,一手扶著牆壁前行,忽然腳下一軟,險些就要倒下去。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恰巧摟住了她的腰,沒有讓她摔倒在地。
「你怎麼樣?」熟悉的漠漠男聲響起,深邃的黑色瞳孔,舒靜曼恍惚瞧見了穆煜澤。
眼前迷迷糊糊,舒靜曼支吾不清地喊,「穆、穆總……」
穆煜澤眉宇微皺,有力的臂腕將她摟在懷里,忽然聞到一陣淡淡的洗發露香味,不同于其他香水味,不會刺鼻,那樣的舒爽。他低頭望去,在他懷里的女人,竟然是那麼嬴弱,雙頰紅潤,像是誘人的水蜜桃布丁。
瞧見是他,舒靜曼急忙想要站直,「穆總,我自己可以……」她一邊說,一邊去扶牆壁。
可是她越是想要站立起來,偏偏越是腳軟頭暈。
「不該逞強的時候,就不要逞強。」穆煜澤摟著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可以……」舒靜曼懊惱地蹙眉,骨子里還是依舊倔強。
穆煜澤凝視于她,「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舒靜曼已經顧不上中途離開合不合適,她只知道自己十分難受。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虛弱地點了點頭。穆煜澤摟著她出了酒店,將她扶入了車內。他這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向齊銳知會一聲。
夜色迷離,黑色的勞斯萊斯迅速淹沒而去。
車速緩慢而平穩,車窗外吹著涼爽的風,舒靜曼慢慢地調整了呼吸,人也不再那麼難受。她不禁側目,瞥向一旁的他。
有些尷尬,懊惱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沉聲反問。
「對不起……」舒靜曼一時愣住,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總是詞窮,「飯局還沒有完,又要麻煩穆總送我回家……還有早上的事……反正就是對不起。」
「呵呵。」穆煜澤沉沉地笑出了聲,眼底也沾染了愉悅。他英挺的側臉耀眼,低聲說道,「以後每天回家喝一杯紅酒,慢慢就會鍛煉出來了。」
「恩。」
「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要學會笑著推拒。這也是交際手腕。」
「恩。」
「像你這麼來者不拒,換作是我,我也會死命讓你喝。」
「恩。」
舒靜曼每應一聲,頭就低得愈發低。穆煜澤扭頭望向她,卻因她孩子氣的舉動而柔和了神情,不再那樣冷峻。
「住哪?」穆煜澤問了個非常實質性的問題。車還在街道上前行,只能說之前的行駛像是在溜街。
舒靜曼連忙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他。
車在一幢稍顯陳舊的樓房下停了下來,舒靜曼本來想說在前面岔路口停車就好,樓下不好停車和倒車,駕駛位上的人沉聲不語,堅持將車開到了樓下。
穆煜澤將車停靠在路邊,詢問道,「是這里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不,不用麻煩了。」舒靜曼急忙去開車門,手踫到車門,忽然想起什麼,她回頭望向他。
「今天……謝謝穆總送我回家。謝謝你。」舒靜曼緊張地道謝。
穆煜澤瞧著她清純的模樣,那怯懦而又小心翼翼的神情,躥動的意念主導自我,他俯身棲向了她。
舒靜曼頓時瞪大了眼楮,愣愣出神,那無辜的神情像是一只小白兔。而她如此惶恐不安,反而讓男人的佔有欲愈發強烈。他那張俊容呈現放大版,甚至都可以看清楚他長而密的長睫毛,以及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心跳,忽然加快了。
穆煜澤湊近她,卻是眼眸一緊。
舒靜曼感覺身體驟然松緩,身上的安全帶徐徐解除。
「你忘解安全帶了。」穆煜澤幽幽說道,收回伸出的手臂,擺正了姿勢。他是那樣從容鎮靜,嘴角難得的微微上揚,凸顯的笑容都是瀟灑。
他的氣息夾雜著酒氣,卻不會難聞,只讓舒靜曼感到一陣暈眩,「恩,路上小心。」幾乎是逃離一樣,舒靜曼迅速地下車,頭也不回地奔進公寓大樓。而車內的穆煜澤卻也有一絲懊惱,一腳踩下油門,迅速地駛離。
公寓大樓的某一層,舒靜曼急切地用鑰匙開門。直到關上了門,她背靠著門背,捂著胸口平息悸動。
天吶,她還以為他要……
舒靜曼,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袁麥東注意到舒靜曼去了洗手間就沒回來,想著她是不是醉倒在洗手間了,趕緊著急地去洗手間找人,卻是沒看見舒靜曼。
正巧齊銳正從洗手間走出,就在過道一旁。
「齊助理,你有沒有看見舒秘書?」袁麥東著急問道。
「她有事走了。」冷冷的聲音響起。
「哦。」袁麥東想著舒靜曼之前喝了那麼多,肯定是喝多了,先走了也好。
再次回到席位上,袁麥東發現席位上空了兩個位置。
「袁小姐,我敬你。」對面有人向她敬酒。
「你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敬你才對。」袁麥東拿起酒杯,卻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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