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樂迪ktv里,錢偉澤一曲接一曲地高唱著,那是發泄,想著前些天張美琳的那番話,他的心便劇烈地揪痛著。
幾曲完畢,他的嗓子已啞,但他還是盡情地唱,以此來發泄對周欣妍的恨意以及自己心中的不滿。
他恨周欣妍,恨周欣妍和別的男人一起做掉了自己的孩子!
這些恨意永遠也無法抹滅,即便周欣妍為自己付出了很多!
他要麻醉自己,將自己沉浸在混亂的世界里,這樣才能尋求心里一絲絲的平衡。
聲音,越來越沙啞,如他的心一樣,越來越迷茫。
忽只覺得一人正慢慢地在他身上模索,他不屑地抬起那雙冷冰而有犀利的眸子,只見是徐曼妮,那個比較開放且開朗的女孩。
錢偉澤挪開了自己的身子,繼續聲嘶竭力地吼著‘死了都要愛’,吼聲震破了眾人的耳膜卻撫平不了自己的心,忽然,一雙不安穩的手正來回地浮動于他的大腿之間……
錢偉澤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話筒,直接摔門而去……
眾人皆是一驚,全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徐曼妮是在跟他示愛,但是,他討厭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在他心里他永遠只願堅守那份最純潔的感情,原本以為三年前欣妍對他的背叛他已經淡忘,熟知,當前幾天前張美琳揭起他的傷疤時,他才知道他永遠忘不了,忘不了周欣妍躺在別的男人懷里痴笑,忘不了剛剛享受到做父親的喜悅卻又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
冬天的夜空異常的冷,這時已值深夜,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只有偶爾路過的幾輛私家車從身邊呼嘯而過。
走在荒無人煙的大道上,覺得自己的心恍若寒冷的夜空一樣的冰冷,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用木棍敲過幾番。
被人背叛的感覺真他媽不是滋味!
他討厭那種被背叛的感覺,討厭自己所愛的女人對自己的不忠,更加地討厭現在無助的自己。
孩子那件事雖然已過三年,但無疑還是自己心中還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也是他所受到的最沉痛的打擊!
「錢偉澤,我喜歡你!」一雙縴細的手臂從背後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聲音里帶著幾許急躁又有幾許不安。
錢偉澤身子一僵,硬生生地掰開了那雙手。
「我知道你有家庭,但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澤,相信我,我會好好愛你的!」徐曼妮忘情地表白著,一雙看似清澈的大眼死死的盯住錢偉澤深沉的眸子,眸子里充滿了期待。
「我跟你沒有結果,趁早忘了那個晚上吧,」錢偉澤淡淡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冰的令徐曼妮狠狠地打了幾個冷戰。
昨晚只是個醉酒的激情夜晚,彼此的身體融入非但沒有減輕自己心中的痛楚,反而使得自己的心變得更加地沉重。
徐曼妮只是個隨便的女人,如同周欣妍一樣,都只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珍惜!
但是,為何想起周欣妍,他的心便猛地一沉,七年了,他承認七年來他沒有盡到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沒有給予她幸福,因為他的自私,他也知道她承擔了一個非現代女孩所承擔的一切。
所以,他愧對于她,故而在兩年前在得知她跟別的男人一起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時而娶了她,他以為過去的一切便是煙消雲散,他也以為自己能忘記一切與欣妍重新組合一個新的家庭,然而所有的夢皆在前幾天張美琳的一番話而蕩然無存。
都說當愛情悄悄來臨的時候往往使人措手不及,殊不知當愛情面對枯竭甚至死亡的時候也是那麼的使人措手不及。
他無法原諒周欣妍,無法原諒她三年前所犯的錯!
「澤,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我……」
「夠了!」徐曼妮還想說什麼卻被錢偉澤狠狠地拒絕,「在我發火之前希望你能閉上你那骯髒的嘴巴。」
錢偉澤的厲聲呵斥使得徐曼妮愣了一番,繼而滿含淚水委屈道,「澤,昨晚你不是說愛我的嗎?你不是說你會離婚然後跟我在一起嗎?難道這一切你都忘了?」
離婚?
當離婚兩個字赫然映入他腦海的時候,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會莫名地冒出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欣妍真的不好嗎?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無法愈合了嗎?
「澤,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守著你!」見形勢,徐曼妮眼珠一轉,雙眸含淚,輕輕地握住錢偉澤的手臂,「我甚至永遠願意做你的耳朵,一輩子!」
「傻x,」錢偉澤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猛地往地上一扔,「如果願意,你只是我床上的玩偶而已!」繼而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去。
拖著沉重的步伐,也不管徐曼妮在他身後撕心裂肺地大叫,他緩緩地回到了那個永遠都溫馨不了的家。
「畜生,你總算回來了。」剛推開門,老爸錢子明正陰著臉坐在沙發上虎視眈眈地看著推門進來一臉迷茫的兒子。
這個兒子,跟自己的性格一模一樣,脾氣倔的幾匹馬都拉不回來,他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在外沾花惹草很是對不住妻兒,但是,兒子就是不能原諒他,加上兒子總是失業又不願去他公司幫忙打理業務,所以,錢子明對這個兒子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架勢,每次想心平氣和地與兒子好好談論一番,但是一看到他那漫不經心地表情,好話到了嘴邊自然成了尖酸刻薄之詞。
錢偉澤不語,直接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畜生,我跟你講話難道沒听到嗎?」看到兒子不理睬自己徑直朝臥室走去,錢子明頓時火冒三丈,額上的青筋根根爆出。
這個兒子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是其似乎一直都沒有把他這個老爸放在眼里。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驀地,錢偉澤淡淡道。
「你…」片刻的忿然之後,錢子明恢復了以往的紳士,「偉澤啊,你也就不用再跟我慪氣了,既然工作沒了,那你明天就去‘萊恩’上班。」
錢子明的話猶如聖旨般的不容辯論,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臉上的英氣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退隱,那種犀利的眼神反而隱隱透出一股成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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