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男人說這話什麼意思?是在憐憫麼?還是在為他自己所犯的罪行找個適當的理由恕罪而已。
我周欣妍是什麼人?我是錢家明媒正娶的媳婦,我有資格且有本錢跟那個小三斗,只要對方不怕自己身敗名裂便可以。
自嘲地笑了笑,繼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死死地盯住男人,「委屈?明明知道我委屈了,為何還要這樣對我?為何不願跟她分手?」
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輕微顫抖著,憑什麼自己為男人付出了那麼多,到最後男人的一句‘你委屈了’便能好好地打發走,然後跟那小三順理成章地共結連理,雖然他錢偉澤油奸巨滑,但我周欣妍也不是省油的燈。
今天,我知道了一切,所以,往後自己的目的便是拆散男人跟徐曼妮之間的關系,然後想方設法地讓男人回到自己的身邊。
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毀于一旦。
男人不語,只是眼神閃爍地看著我。
我苦澀一笑,「你真的愛她?她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
男人不加任何思索地便點點頭,回答的是如此之快,對我而言卻又是如此的絕情,忽然間感到自己的胸口好悶,悶到快喘不過氣來。
由于受了刺激不均勻的呼吸使自己的胸口不自覺地上下浮動起來,劇烈的浮動加上腦子里片刻的短路,使得自己臉色頓然變得蒼白,倏地倒在床上不再做聲。
「那我呢?」良久帶著哭腔如蚊蟲般的聲音自我口中緩緩吐出。
苦澀的聲音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如果說我的聲音是顫抖的,那麼此刻自己的心便在滴血,是那種被千萬把刀割之後的鮮血淋淋。
「你還是我老婆。」男人轉過身,一把抱住我,緊鎖的眉頭上布滿了層層憂傷。不曉得怎麼回事,他的本意是想狠狠地傷害眼前的女人,但是,一看到她痛苦萬分的模樣,他的心也一陣的揪痛,很想永遠給她幸福,很想好好地守護她,但是看到她便想到了早已夭折的孩子,那是她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他的心也很糾結,很痛苦。
在這痛苦之余,是徐曼妮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盡心盡力地逗他開心才使得他原本陰霾的心情稍許好轉了一點點。
那段時間他們瘋狂地做ai,瘋狂地發泄,久而久之,原本只當成發泄對象的女孩不知不覺便住進了自己的心里。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只能選一個,知道嗎?」我抬起淚眼,定定地望向男人,眼神充滿了渴望,我跟男人之間恩愛了七年,我相信男人會選擇我。
即便心中是這般想的,但是看男人的雙眼,還是有點擔心,即便是信心十足還是不曉得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我兩個都要。」許久,男人長長地舒了口氣,很是復雜地望向我,目光中似是有幾分柔情又有幾分厭煩。
我的心在滴血,為何,為何男人會這麼說,難道在他心里我已經跟那個可恥的小三並起並坐了嗎?還或者是男人憐憫我,怕我傷心才會故意說出這般安慰的話語。
如果真是這兩種可能性,那麼,我願意離開,只要男人開心幸福就行。
想到自己將離開愛了七年的男人,心又不自覺地開始抽痛起來,由于剛剛喝了酒,胃部也開始抽蓄,臉色因為身體的不適而變得蒼白不堪。
怕男人擔心,所以強忍住身體的疼痛,額上因為痛楚而密密地滲滿了汗珠。
「老公,如果真的愛她,就放了我吧!」許久,待疼痛稍微緩解之後,我淡淡地開口,明明剛剛已經想好了,為何當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還是被攪的生疼,淚水也不自覺地又開始涌了出來。
心里好難受,不想在男人面前太過于丟臉,但是,所有不堅強的行為還是不自覺地發生了。
男人眯起眼,痛苦地望著我,許久未曾做聲。
他知道此刻他已經將眼前的女人傷的很深,他不想也不忍,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即便是將自己或是他人傷的遍體鱗傷,他還是原諒不了她。
這些天來,矛盾的情仇狠狠地煎熬著他,看到欣妍傷心,他好想走過去將她狠狠地擁在懷中,就像之前剛剛談戀愛時一樣,然後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火熱地與她丁香小舌纏綿,使得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在他的愛情觀里,周欣妍只能愛他一個人,絕對不允許其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示意眼神也不可以。
但是,周欣妍已經背叛了他,即便他的心里再難受再割舍不下,他還是會慢慢地淡化這份感情,慢慢地走出她留個自己的陰影,即便這只是一場誤會,他也很在意,也原諒不了。
「放了你?」男人不斷地重復著我的話,濃濃的憂愁如烏雲般籠罩在他的臉龐,他的心居然無節奏地狂跳了一番。
周欣妍居然說讓他放了她?
他又何嘗不想,但是卻又不舍。
看到她蒼白的臉龐以及今天醉酒後那痛苦的表情,男人心底深處的某根情弦終于被狠狠地觸動了。
雖恨她,但是潛意識里卻不想失去她。
「是啊,放了我,成全你們。」我淡淡道,蒼白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平靜,偽裝的堅強只為維持那麼一點點的自尊。
「周欣妍,你不覺得你很好笑麼?」良久,男人大笑起來,宛如听到一個很好听的大笑話般狂笑起來,笑的很是張狂卻又令我感到陌生。
那個女人三年前打掉了孩子,使他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她還沒狠狠地報復她,現在她居然想逃,這怎麼可能。
不管是處于自私也好還是感情也罷,他都不會讓她離開,她要為自己的罪行而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即使自己的心被攪的萬分疼痛哪怕就算是鮮血淋淋也沒有關系。
因為他真的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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