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寬敞的大廳,李嫣然看見父親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褲與灰襯衣下來。她連忙把熱好的牛女乃遞給父親,又盛了一碗米粥,親切又溫柔的說道︰爸爸,今天好帥啊。
李重光喝完牛女乃,他的手里拿起紅色的瓷碗,正要吃上米粥。突然又擱下手里的飯碗,對著在一旁沙上看電視的兒子說道︰阿進,今天培訓課幾點開課。
等下就去。李榮進扭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說著。他不敢在玩樂的時候,與父親說話看著他的那張嚴肅的臉。
等下叫你姐姐用摩托車載你過去,現在外面很熱,出去別中暑了。李重光用竹筷子撿起一粒油炒的花生米,邊嚼邊說。
阿光,去香港接榮可得快點回來,孩子的爺爺過幾天就要過生日了。老婆何玉婷一邊勺了點炒牛肉片在李重光的碗里,一邊輕輕的說。
知道了。李重光連忙吃完,去樓上準備一些手續文件。而李嫣然去外面的車庫,騎上家里的一部踏板摩托車,載著弟弟到市政府旁邊的人才培訓中心,弟弟自己坐著電梯上八樓的外語培訓學校。把弟弟送上到門口,她自己就又騎著摩托車,先回來家里。
剛又回到別墅,李嫣然看到堂叔李文濱開著那輛三菱吉普停在門口。她把摩托車停進車庫,門口用鐵鏈綁著的大狼狗,玩命的搖著尾巴歡迎它的小主人。
李嫣然剛踏進家門,看見李重光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從樓梯緩緩走下來。女兒動情的說︰爸爸,路上小心一點。
李重光左手夾著公文包,右手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坐在冷氣開得很足的車里,嘴里直梭梭的罵道︰今天,也太熱了。說完,拿起車上的紙巾擦著汗水。剛從空調房里出來是不太能適應外面的環境,剛洗好的身子,一踫到烈日,又流汗了。
文濱,先去下公司。李重光說道,車子慢慢的開出小區的門口,逆行往西開了五六十米,停在路邊。李重光連忙下車,門口的幾個工作人員緊張的不知所措。
而何玉婷隨後也跟著出門,她騎著另外一輛摩托車載著女佣,順著南環路去了大倫菜市場,*辦今天廚房的肉菜。說來可憐,她只有在早晨買菜的時侯才能出去外面轉轉。相夫教子這個名詞,這把家庭的重擔就壓在她的肩膀,把她的生活壓得沒有想象,老公事業有成,更讓她無地自容。想當初結婚頭幾年,自己動不動就跑回娘家,跟別人說是自己的老公脾氣壞,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怎麼回事,李重光上了床根本就是個禽獸,他就知道搗弄自己的老婆,那時她恨死了在床上*弄自己的這個男人。有幾次比較厲害的時候自己都差點背過氣,甚至差點要昏倒。沒有辦法,為了擺月兌**的苦惱,她只好三番五次的跑回家,還時不時威脅要離婚。可是近幾年來,她又懷念他的過去,兩個夫妻已經很久沒做那個事了,她想現在有錢的李重光真的把自己當成黃臉婆,在兒女面前,還好一點,一關起門在那個封閉的臥室,老李對自己身體的麻木不仁,是恨不得拿個什麼東西往自己的臉上扔過來。
在實施花園城的黃河實業有限公司,李重光走上二樓,先來到弟弟的單間,然後關上門,對著一臉驚恐的弟弟說道︰重漢,南平那邊的市場,你多注意一下情況。我去香港接榮,這邊公司的事情看緊一點,有什麼大事等我回來再說。
好的,大哥。你放心去吧,過幾天就回來吧?公司的營銷老總李重漢慢慢的散去恐懼,停下手中的鼠標︰你去工廠嗎?听那邊的營銷部說,工廠的汪總已經拍板,江西要在這一兩個月決定營銷策略。
這個事件你多*點心,我就不去了,估計沒有時間。還有爸爸不是要過生日了嗎?李重光故作放心的說著︰你要擬個計劃出來,我看江西那邊還是有一定展的潛力,雖然現在經濟還不好。廣東那邊實在不行的話,你得親自去一下,我再跟工廠的那幾個人說說,把江西省的代理權拿下來。
李重光可沒空跟他弟弟扯蛋,按他的話說,弟弟還是太女敕,江湖社會的經驗太淺。他永遠跟不上自己的步伐,所以他也永遠不懂自己的哥哥在想些什麼。按李重光的心理,一個人要是沒有利用的價值,再親的弟兄到頭來也是一句別人嘴里的玩笑,什麼兄弟情義,只是一句別人孤獨的一杯老酒。
李重光又走進行政部,跟堂哥李文河和張德生說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務。之後又把胡東民叫出去外面的走廊耳語交待幾句囑托的話,才放心走下樓梯,坐上吉普車走了。
一部綠色的三菱吉普車沿著南環路,一直往西,拐過金相路,插上九二路的未端,抹過獅標的環,通過擁擠長途汽車站。街上的交通越來越亂,車窗外不時可見幾個背著包裹的外來打工漢從汽車站走出來。吉普車最終穿過密集的人流與車群,駛過與景江交接的收費站。車子在高的飛馳,快又不失穩健的開往景江高收費站,從這里的高路駛往廈門的機場,然後坐十二點半的飛機到香港。
汽車行駛在泥濘不堪的高路面,車子一簸一抖的搖晃。李重光拿起手機,看了時間,正好十點二十分。他搜了一下號碼,按了一個過去,他要打給新交的好朋友劉國林。
好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來,李重光對著手機嘻笑著︰劉總,還睡著呢?
終于從夜晚蘇醒過來的劉國林,望著不遠處的海水,歉意的說︰噢,李總啊,是啊,我也是剛醒。
我等下要去香港了,你自己玩的開心一點,回來我再陪你玩玩。李重光說。
好好好,我掛了,我得再開開工。那邊的劉國林趕緊掛掉手機。
媽的,這個鳥貨。李重光在听到關掉的手機的鈴聲,恨恨的罵道。
阿光,誰啊。司機李文濱眼里望著車輛縱流的路面,嘴里輕和的說著。
還不是劉國林這個王八蛋,這個鳥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竟然認識左曉清的弟弟,還和他合開一個搞外貿的公司,弄得現在趙學敏這個老扒皮看見他拉屎,是恨不得馬上拿張紙親手替他擦**。李重光臉上冷笑的說︰如今這世道要有了利益,現在的貓也真的能給老鼠干活,幫它偷花生米。
李文濱只管開車,偶然跟堂哥說說話,也是純屬無奈,總不能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自從這個人生意越做越好,他的脾氣又跟以前犯病一樣,自大的要命,仿佛這個世間只有他是最強的男人。劉國林要是沒有肉,你能沖上去咬他嗎,到時給你好處,你要是再跟這樣在背後臭罵,可就是立著牌坊背後攬活的一個蕩婦。
現在公司里有什麼事嗎李重光把眼瞧著車窗外邊各式不同的建築,嘴里說著話。
倒沒有什麼,就是出納陳小藝好像在跟成本會計張俊康在談戀愛。李文濱手里不忘方向盤。
做好一個老板的好司機不只是車開的好,人一留在公司沒事干的時候,就得搞好同事之間的關系。別人怕你的原因,是因為你天天跟老板相處的時間多,容易在老板說他們的壞話,二來是得跟同事們套套心里話,因為你得知道很多公司的事情,然後才能跟老板匯報。
陳小藝是公司的出納員,表面是負責一個普通公司的現金收支情況及登錄現金流水賬。但是現實的真實情況,是她要負責三個不同業務的金錢收入與支出,車行的算一份,代理商的算一份,還有他家里的也算一份。而陳小藝是李重光母姨兄弟的女兒,兩人之間還算有點親戚關系。張俊康則是一名核算成本的會計。
李重光一想想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出納和會計,這個不懂財務原理的老板嚇得突冒冷汗。還好他很放心他們的主管胡東民,自從這個年輕的同村人一進入公司,就很跟著自己的路子走,像以前的股東撤股也是他順著自己的意思,把那兩個人給騙了一場。
綠色的吉普車在高路上,快的開往美麗的廈門機場。如果倫敦開來的飛機不誤點,差不多今天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他的兒子就能到達香港。
司機李文濱沿著爛熟的老路,把老板送到機場之後,自己就先回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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