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閩南沿海小城實施,這里的大白天還是一陣炎熱,沒有規劃好的建築物三三兩兩的斜靠在一起,早期城市的建設簡單又粗糙,這個城市一點也不亞于那些著名的火爐城市,空氣被過渡擁擠的車輛與從人口中呼出的各種廢的氣污染的不行,可以夸張的說,這簡直是生活在骯髒垃圾堆成的一部城市,只是這里的人都習慣了,交警在馬路上執勤時也不會佩戴防毒面具,這里原來的人與外來的人漸漸的也沒有環保的意識.net
幾個租放的公園也是提不上台面,湖東公園的那個池子成了人們排放髒水的地方,不大的天然湖此時已經被圍的像個內6湖,湖面上漂浮一層黑色,惡臭已經在公園里漂散。
當吉普汽車順著金相路而拐進南環路口時,十字路口的那個蓮花池公園,三三兩兩的外來工盤踞在公園里的角落,十幾個年齡不等的流鶯站在公園的各個路口,用著不標準的外地普通話招搖著每個游玩的單身男人。
這個時候,突然從公園里傳來幾聲喊叫聲,李重光望著這個公園說︰這個蓮花池公園還是這麼亂,暗娼到處都是,一天搶劫好幾起,鳳里派出所就在對面,照搶不誤,都抓進去不知道多少個了,還是有些不怕死的要往里面撞。
李文濱已經到把快開到工行的門口,他小心的注視著路面,此時的車子只能掛到三檔,過多的車流,還有那些橫沖直撞的摩托車,都讓他備加小心,他只能在心里罵著這些人,嘴里卻不敢多說,因為這個城市的很多摩托車都是旁邊的這個堂哥賣的。
汽車在工行面前的紅綠燈前停了下來,李文濱輕松的回了堂哥的話︰今年實施制衣廠的行情都不太好,很多沒事做的打工仔都跑到蓮花池公園了,不出些事才怪,那個園子又那麼大,听說鳳里派出所要成立巡邏隊專門來管這個公園,可是幾個月還不見動靜,好像是資金不到位還是其它的原因。
李重光一听,罵了幾句︰媽的,這些王八蛋,也不管理好這個公園,害得有時早上起來跑步,只能到人民廣場去。這些人做點事拖三拉四的,叫他們去吃飯玩樂個個積極性倒挺高的,辦案做事太能拖了,搞不好這些人早把這些為人民服務的錢全吃進自己的褲包里了.
李重光經過門市部時,心情還一臉沉悶,嚇得幾個賣車員大氣不敢喘幾下。
照例是給關二爺上香,當前台的高婉婉遞給老板的香枝時,手抖得特別厲害。誰都可以看出來,李重光此時的臉色出奇的憤怒。
員工們以為老板不知道在生誰的氣,將近半月來,公司一直在拖拖拉拉中進行它的事務,上班時候的玩笑話有時也開的挺大,個別員工還以為有什麼事情被老板知道了。
只有老邁的張德生足夠沉穩,把手頭關于這個月的宿舍樓租金收款條拿給老板簽字。他看著老板,心里卻盤算著這幾日來的一個計策,怎麼讓老板把那個全州服務大樓的建設工程順心的拿出來,轉給老朋友實施市委副書記王處生的兒子王禮德呢,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吃點工程的介紹費和以後的回扣錢。
老奸巨滑的張德生決定開門見山,他語氣平和的對著老板李重光說︰老板,好像那個趙學敏的佷子,他的那個建築公司最近在修景江的好幾條公路,他是沒空給咱們建服務大樓,要不要就直接問他一下,省得找別人造時,免得趙學敏說什麼閑話。
嗯,我親自去問一下。李重光說︰你要多抓抓這些宿舍樓的事,還有伙食也不要標了,省得小胡那邊成本不好算出來。
推門出去的張德生嘴角里一咧,心里暗暗罵著,這個李重光,什麼成本不好算,你以為我是吃素的,一點財務知識都不知道嗎。看在剛才跟你介紹王禮德的時候,你還算心平氣和,我這個把骨頭倒還能替你多跑跑腿賣賣力。
銷售部文員李燕清在李重光的辦公室呆了快一個小時,她听著這個堂伯說著一些看似不耐煩的話,心里突生一種悲感,到時侯就要去全州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心愛的胡東民了。
本來那天晚上,父親只是簡單說了自己幾句,可是本來失戀加放縱的她心里就窩著一團火,回了爸爸幾句話,一場大挨罵也就在整幢樓里傳播開來,怒氣未消的爸爸還在出門的時候,罵了在大廳里晾衣服的陳錫森,搞得別人都在流言蜚語。
如今到好,絕望之中徹底遠離胡東民,李燕清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看著對面的女同事李小紅在調弄自己的小手機。
李燕清心想這個小女人可能也有自己的男朋友了,只有自己沒有。一聲長嘆,她感覺麻木的神經涌上自個的腦門,直是百感交嘆,現在她走進門市部或者是在宿舍食堂踫到陳錫森時,也變得跟著那個高婉婉一樣,把那個變態男人當成透明玻璃。
深夜是調制情傷的時刻,李燕清躺在床上要休息的時侯,就在眼皮快合上的時候,她突然感悟,自己最近跟高婉婉變得交情很好,真為諷刺,可是等到她還要想象人生悲劇的時候,她已經進入黑夜的夢鄉,她已經很累了,這個不走運的女孩睡著了。
黑夜在迷漫整個天空,疲憊不堪的人們還有很多,這個小城的燈火在照耀街面,小城的活力在夜間才開始澱放。各個新興的娛樂場所在雨後春筍般的度,開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那里永遠不缺少熱情奔放的青年男女,當然還有一些中老年男女的身影。
21年的國慶,那個時候還沒有國慶長假的概念,雖然實施的工廠一直沒有休息放假的概念,但是大部分的廠子在這個時候也放了幾天給長年辛苦勞作的員工休息游玩。
反倒黃河實業有限公司的員工,這些賣好覺摩托車的精英們,努力的奮斗在第一線。月初的時侯,也正是財務室正忙的時候,做賬表,審數據,跟經銷商對賬,上交到稅務局的報表就夠幾個人忙乎的,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
胡東民沒有空閑單獨理會女朋友黃子怡的纏綿,雖然這幾天老板李重光帶著老婆孩子去了一趟廈門的鼓浪嶼,但是在那個美麗海游玩的老板,卻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給他。他得趕緊把賬單做出來,還要做的漂亮,他想通過緊張的忙碌工作把李燕清迅忘掉。
在由辦公室主任張德生主持的員工國慶聚會上,胡東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失落,他知道那個李燕清已經去了全州,可是他還在那幾個女同事中間迷茫的尋找,可惜他的眼神里再也沒有熟悉的那個背影,他突然有種悲涼涌上心頭,連忙拿起酒杯一涌而下,唬得旁邊的張德生驚呆的看著自己。
李會計,你沒有事吧。張德生親切的問著︰來來來,我跟你干一杯……
這個胡東民是公司很多事情的審核人,自己得趁著老板的不注意時,偷偷的跟他搞好關系,以後有什麼事情,他也不會在老板面前把自己說得很壞。
酒店繼續在進行,紙醉燈迷的同事們沉浸于歡樂的美好時光,胡東民的心靈卻在流著失落的淚水,這個年輕有為的財務人員,此時卻算不清自己的悲傷到底何時漫上自己脆弱的心頭,他還要理清自己的情緒。
鄰桌的陳錫森卻在角落里看著他,看著這個人不時的舉起酒杯,然後倒酒,然後又舉杯,低級的賣車員在陰笑著,他在歡喜這份奸詐的變態快感,仿佛自己已經報復了社會的不公。
夜晚徹底的來臨,寒光四射。胡東民躺在宿舍的那張床上,也感到絲絲涼意,雖然這幾日來,未婚妻黃子怡去生邊村幫忙收拾屋子,把她未來的婆婆逗得真樂嘴,可是他現在還是涼意四起,他掛念著那個多日不見的李燕清此時不知道在全州如何了。
胡東民睡不著覺,站在窗戶邊,想著公司的每個同事,到最後卻突然想到對自己很有好感的老板娘身上。也許該是寂寞的情緣勾起他的夢鄉,或是日後的愛恨交結,已是不常夢遺的胡東民,在那個醉人的夢里,竟然跟著老板娘何玉婷猛烈的親吻,把那股憤怒的不滿猛猛的朝她泄。
秋晨醒來,胡東民搖著自己的腦袋,也望著褲子里的那灘濕水,一臉疑惑,嘴里不停的說著,真是活見鬼了,我怎麼跟老板娘在夢里做上了。
秋意漸濃,暖風亦涼。渡假回來的李重光心情大爽,他熟練的調理桌上的茶具,一陣功夫,一杯徹好的茶水遞給眼前的客人。
地稅局副局長黃本源笑嘻嘻的接過,輕輕用嘴淡了淡茶水的口味,黃本源繞著彎子終于把話講清,他的老婆朱文秀想來公司當財務副總。
李重光笑而不語,既沒有拒絕也沒答應的繼續在擺弄那些茶葉。原來在上海听了左老的一番詳解,他知道地稅系統的很多功能都要轉往國稅了,到時侯他這個代理公司的財務情況就不要煩惱這位地稅局副局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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