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下午,太陽被密布的烏雲遮住,一個喜慶的午後沒有多少溫暖春光。北風一掃,寒冷四起,頗讓人感覺冰冷刺骨。
臨近傍晚的時候,實施市永寧鎮三角灣上來的這段坡路,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貴汽車,它們的主人大多都是來威爾夫大酒店參加同學聚會的一群中老年人,旁邊酒店的露天停車場已經擠不下一個空位了,除了擁擠無法用其它來形容了。
除了幾個本地的破落戶同學還騎著自行車過來赴會,幾個同學都雇著各種交通工具來到威爾夫大酒店參加同學聚會。
有時同學聚會更像是一場炫耀財富的t型台,沒錢沒勢的同學乘乘坐在台下當觀眾,看著發了洋財的同學在台上充當模特,其實樣子挺丑,但是既然收了人家富同學的各種禮品,這些人們也違心的鼓起掌來。
比如現在參加永寧中學75,76屆高中聯誼會的李重光,他就準備相當充分,自從去年經老校長李大常強力推薦,突然變成76屆的同學之後,這次他順勢下驢,提前給每個人購置了價格不菲的禮物。
由于今年兩屆合辦,當然李重光在每個小禮物加了個小紅包,里面有兩百塊錢,雖然不成敬意,卻讓某些又拿又吃的窮同學心中頗為興慰,當然除了撒錢逗人玩興奮一點之外,李重光還不敢太撒野,因為75屆有個老朋友,全州市委常委兼景江市委書記趙學敏。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李重光有沒有讀過永寧中學高中部,從穿開檔褲時就相伴一起的趙學敏自然比別人更為清楚,但是這名城府極深的副廳級干部卻比任何人還要興奮激動,因為老班主任李大常正在台上詳細介紹大企業家兼大慈善家李重光的各項英舉事跡,只見趙學敏拼命配合的鼓掌,可顯而見,這名高級公務員也為老師能教出這樣的一個高徒感到驕傲。
眾人爭相歡呼著,去年那些質疑聲不見了,小小的儀式慶祝活動讓大會推上了一個新的*,只見一聲作響,服務員們開始上菜了。
七八人一桌的餐席上,各種飲料擺上桌面,菜肴卻不太地道,畢竟這是一家不入流的鄉村小酒家,但是有些平日難得進酒店大門的同學已經敞開肚子盡揀著桌上的好東西吃,而這些六老七十的老師們僅僅動了幾下筷子便歇著了,連日來的酒精肉色讓這些老書呆子腦袋犯了暈。
吃飯也是工作,李重光給幾個老師敬完酒後,走回自個的餐桌上,當然身份決定地位,坐在他旁邊的是老朋友趙學敏。
趙學敏咽下一口鮮女乃過後,靜靜的在李重光的耳朵邊上咬道︰重光,你看看李老師,真是開懷大笑啊,真難得他一手栽培,真為桃李滿天下。說完,嘴邊歪出譏諷笑意。
不也是這樣啊,當年受他栽培教育時,莫想有今日成就啊。俗話說,長兄為父,長師為母,我沒有哥哥,只有老父親,但他也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農家漢子,多虧李老校長一手培訓教導。李重光大聲的說著,因為旁邊的同學們都好奇的看著這兩位身份特殊的同學。
人生就是這麼可笑,有時連同學之情都可以用錢買來,但是夫妻之情不也是假做的,不要相信愛情什麼兩情相悅,沒有金錢做後盾,又有幾對戀人甘願在風雨中攜手走完人生路。
整個宴會是在邊活動邊舉行的,隔一道菜開一道抽獎的小游戲規則,讓現場揚起一片熱鬧的氣氛,那些中了獎的老師與學生個個興奮異常,因為李重光本次安排了重金節目,抽到的獎品都是金銀手飾之類的東西,只是按獎項不同,克拉和質量不太相同而已。
好酒終有飲盡時,好曲終有寸斷時。宴會很熱鬧也很成功,但一年只有一次,在眾人依依不舍的情況下,宴會還是散了,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是李重光與新同學趙學敏的友誼還在繼續,李重光跟著趙學敏講了福州通潤澳弟代理權的具體事宜,當然還沒下落,但是依靠左老的權勢與關系,估計這也是手拿把鑽的事情,小菜一碟。
話還沒說完,趙學敏繼續著前幾天在家里說的事情︰重光,我看還是那個老問題,你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資金,而是人才,你看看,你辦一個新的高級公司,手頭上的人立顯得不夠用了,當然這里面的問題有你自身的問題,也有社會環境的問題。
趙書記,你的門路多,你要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可以給介紹介紹,我一定不虧待他。李重光確實慌這檔子事,人才嚴重匱乏。
我現今手頭上沒閑散的多端管理人才,但是我有一點必需跟你理清了,你頭一遭跟左老做生意,上海的那攤子事情歸他管,但是福州是咱的地盤,你可要嚴把那些人員的素質問題,別讓左老失望了。趙學敏教訓著自己的小弟,語氣盡量溫和了,但是李重光還是覺得有些說的大了。
這兩輛同樣的墨綠色三菱吉普車是最後離開威爾夫大酒店的車輛,夜色已經很黑了,滿天一片漆黑,只有路旁的燈光在照亮前進的道路,雖然這條省道不太干淨利索,路面盡是坑坑窪窪,但是車輛還是安全駛過這段漆黑的劣質柏油路。
那輛景江市委一號車順著實施人民政府廣場前的道路往西進,之後拐過花園城,拐過收費站,順著羅山鎮的路面,不到半小時便會安穩的回到景江市委小區里面。
跟在後面的這輛普通私人車輛,與它在人民廣場前分別,卻順著順德小路,緩慢停在順德二期小區的大門前,只見從車下走下一個人來。
李重光挺著微隆的肚子站在風中感嘆了一回寒冷,之後揮了揮手,汽車又順回原路,開回花園城小區的露天停車場。
車剛停好,司機李文濱簡簡單單罵了幾句李重光的娘話,然後快速的走過南環路,穿回林邊社區的宿舍樓。
整棟建築里除了今天在銷售大廳值班的陳錫森之外,空無一人,冷清清的陰風吹過來,讓人都覺恐怖陰森。
性格怪異的陳錫森很怪異,爬上五樓的李文濱也不會下來陪他說話,自從他把這個司機的女兒在酒後上了一遍之後,再加上無故被這個司機指責,陳錫森心里已經生了個疙瘩。
按著往常習性,陳錫森會在這種孤獨的時候叫上劉艷這名相識的少*婦,但是自從年前她無故與自己和平分手以來,陳錫森已經沒有這樣的福份了。
而小情人高婉婉的態度也是時好時壞,好時她也能大膽與自己攜手並肩相擁而走,壞時便是她個人的原因,因為她有時嫌自己1.57米的身高不夠完美,總想讓自己多長高點,當然前題是不再進行強烈的成年人身體撞擊,這可苦了性詭異思想的陳錫森。
按照整個春節的回放,陳錫森過得相當不開心,首先年終獎比去年還少,這是最要命的,平時九百多塊錢的工資,就指望著年終獎多發點,但是只比二百五多一個零的悲劇讓他心里暗生忌恨,堂妹陳小藝听了幾次的訴苦之後,冷不丁沖著他說了句,你都不好好讀書,也不多增加點知識,老板怎麼給你錢了。
報著多拿錢的心思,陳錫森專門挑買了幾本符合自己的書籍,他現在窩在寢室里的床頭下,挑燈夜讀的便是《中年女人的出軌心理》,顯然可見,他是帶著報復心理來看這本心理學書的,不管他願不願意或者理不理解,他理論的女角色已經在今天下午俘獲了心儀的對象。
寒風猛吹,枯夜長冷,白日挑落一縷紅光,夜里獨抹兩行情淚。
在舒適的別墅里,何玉婷一听老公打來的電話,耳朵里根本听不進他的所謂解釋,只听那邊手機一掛,她立馬沖進洗手間里,洗了一把老臉。
長夜漫漫,何玉婷心情愁苦的不知道干什麼,她的手機里當然儲藏胡東民的號碼,可是她怕這時胡東民是不是就在陪著自己的新嬌妻呢?但是生理上的煎熬讓這個曾經睿智的女人變成沒有一點智商的肉欲動物,何玉婷躺在棉被里,手里撥著那個手機,幸好手機在響了幾聲之後,終于被人接了起來,只听那頭傳來性感而熟悉的男聲,喂,你好。
東民嘛,你在干嘛啊,有沒有想我。何玉婷一手模著自己的大腿,來回擠壓著那片外部的森林,慢慢從鼻孔里傳來嗡嗡的呻呤聲。
老板娘,下午的事情很對不起,我太沖動了,咱們還是算了吧。我掛了,現在說話不方便。胡東民焦急的解釋著。
是不是你老婆在旁邊。何玉婷大力呼叫道。
沒有,她在洗手間里洗澡。現在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有空明天再說吧。胡東民有點生氣了,這個老板娘也太浪蕩了,想找個人出軌也不要找會計啊,哪還有比會計還會算賬的了。幸虧這個老舊的石頭房里,洗手間是公用的,胡會計的老婆在那里洗著呢。
小胡,你別忽悠我,你跟公司小女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明天乘乘來找我。何玉婷假裝凶狠的掛完手機,嘴里早已笑了起來,這*笑也夠賊的,讓趴在牆上的一只蚊子驚嚇的飛往天花板上去了。
胡東民懊悔的拿著手機,不知道怎麼辦,這時老婆黃子怡走了進來,她說︰東民,什麼事啊,這麼晚了,誰的電話,把你搞的這麼沮喪。
胡東民望著老婆一張平靜的臉,假裝擠成一副笑容︰公司里的事情,不過不大,有個經銷商的對賬單出了問題。幸虧腦子快,隨便編了個其它的話題。
胡東民輕輕摟著自己的老婆,兩人就這樣斜靠在一邊。不一會兒,天真的黃子怡呼呼大睡,明天她還要到郵政局上班呢,可是心有所慮的胡東民卻怎麼也閉不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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