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風四散,夜晚的空氣冷得讓過路的人們著顫抖,涵江賓館的這間豪華客房卻是一派祥和的溫馨氣息。那張特大的客床上,何玉婷全身倒臥在白色的棉被里面,好姐妹蔡真真靠在她的身旁輕輕的陪伴,一旁的左老則是悠閑的泡著那壺好茶。
突然在這個時候,醉酒的何玉婷吐著迷迷糊糊的瘋話,只見不時從這個紅潤的小嘴吐著,東民,不要離開我,東民,不要離開我,東民,等一下。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說夢話了,左老的嘴角歪著笑了幾下,示意蔡真真把她搖醒之後,連忙溜去里面的洗手間,假裝要去洗澡。
玉婷,玉婷,你干嘛了。蔡真真驚烈的喊叫著,使動大勁把睡夢中的何玉婷搖醒。
何玉婷剛才確實在做夢,就是她嘴里吐出的夢話情節,她是夢到小情人胡東民。這個時候的她睜開雙眼,看見的卻是好朋友蔡真真,顯然她還不明白好朋友剛才在餐廳里是跟自己斗酒,而且她醒來時,也察覺不出剛才左老曾經窺視自己的上身。
玉婷,你做惡夢了。蔡真真一見好朋友恢復知覺,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斯文起來。
何玉婷望了一眼屋里,嘆叫道︰我怎麼一躺就睡著了,我剛才說什麼夢話,左老怎麼不在這屋里了。她不由的擔心剛才的夢話讓左老听到了什麼。
放心吧,沒事了,左老在里面洗澡,沒有人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蔡真真安慰的說︰怎麼了,你也起來吧,難道你也想跟這個老公睡在一起。
何玉婷趕緊從棉被里爬出來,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絲毫感覺不出剛才左老就差點*自己的痕跡,只見她一個大**坐在客椅上,驚恐的望著這個房間的每個方位。待著左老從洗手間出來,何玉婷趕緊跟著他打了聲招呼,就推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真真,這個何玉婷還真的是從心里喜歡胡東民,真難為她了,都一把年紀了,三個孩子都那麼大了,大兒子都二十歲了,她也跟人玩這種婚外情。左老哈哈的笑著。
左老,你可不要笑人家的兒子,她的那個留學生兒子可是一個很會用功的孩子,不像我的那個不屑子,整天就知道在學校里泡女同學,要不然就沒日沒夜的學人打籃球。蔡真真歪著嘴說,明顯她是不喜歡兒子趙潔那份無能昏庸的丑樣。
噢,其實我還想跟她的那個留學生兒子結份干兒子的良緣呢。小伙子機靈聰明,是個可以培養的後輩良才。左老哈哈的笑說。
風景固好,終有逛完的時候。當何玉婷陪著左老逛完莆田的一些美好風光後,回到實施花園城小區的別墅家里。看似輕松實則累贅的幾日游玩下來,本來應該是要喘口氣歇息一會。
這個時候卻听到令她感到焦心的事情,原來胡東民正式停職,他的工作正式移交給財務總監朱文秀,因為他的老婆確診為乳腺癌晚期,但托了左老的關系,跑去北京的大醫院住院化療,這樣胡東民只能專心照顧那個患病的懷孕老婆,再沒有工閑理會悶騷的老板娘。
時光過得很快,在一個初夏的夜晚,四月的天氣涼爽又宜人,可是李重光一回到家里,卻氣得大叫起來,嘴里不停的漫罵各種骯髒的話語。一旁的何玉婷嚇得兩腿軟,癱坐在沙上,以為她和胡東民的事情暴光了。
幸虧這時女兒李嫣然跟著李重光說了幾句話,才把她的迷團解開,原來在福州的那家車行雖然開始投入正常運營,但是當初選才時留下的種種弊端,這時都在呈現它的破壞性。
財務會計章賽鳳被證明是最大的一個敗筆,因為過度信任財務總監朱文秀的專業能力,李重光只簡單驗證章賽鳳的人品與作風,沒有想到她的財務能力一點都不行,而且還把他和左老的印鑒等重要的偷逃稅款行為全部記錄備份了起來,當初的人品鑒定全成了一筆大玩笑,章賽風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明擺是吃定李重光這條大魚了。
即使是睡在二樓臥室里,李重光仍然在咒罵這些人,剛開始是朱文秀,黃本源,吳春江,章賽鳳,後來連胡東民的名字也罵了開來。本來在一旁看《知音》雜志的何玉婷不願理會老公的神經質言語,但是一听見他連胡東民也罵了,何玉婷不爽的說︰重光,你這是咋回事,怎麼罵著罵著,連胡東民也罵開了,人家的老婆都要死了,你還這麼落井下石。
怎麼不能罵了,這個胡東民以前不也偷吃我的銀行回扣,活該他現在淪為要死老婆的人,不是我吹牛,敢佔有我便宜的個個都沒有好下場。李重光倔強的回著話。
你的心也太毒了,沒憑沒據,別亂說了,我看你是惦記著胡東民的好處。那個朱文秀哪比得上胡東民一半的財務水平,光聘用一個福州的會計,都讓你好幾夜里睡不著覺,要是他沒有那麼好,你又何必斤斤計較,看他要是老婆過世了,哪天再請他來公司上班,也省得你被朱文秀那個臭八婆牽著鼻子走。何玉婷盡挑著老公的骨剌說話,雖然跟著李重光同床共眠,可惜兩人異夢,何玉婷思念的人是胡東民。
盡瞎吹牛,胡東民就是跟李文濱的女兒偷搞上了,才被神靈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連剛懷上的孩子都要打掉,你說他談了一場五六年的戀愛有個什麼用處。李重光哈哈笑起來。
何玉婷本來為著何時再與胡東民漏*點一番的問題痛心萬分,這時听見老公嘲諷她的情郎,氣得扭過頭,繼續拿著那本《知音》,精精有味的看起里面的情愛小故事。
李重光是個腦袋受過神經創傷的人,有些神經質現象未必難免,但是相對于以前剛結婚的時候,這時的他更加理性對待腦子里殘存的病態思維,最明顯的就在對待妻子何玉婷的問題,沒有以往那種恨不得把何玉婷活活刁死的變態心理。
當然二女乃蔡麗鳳適當解決他生理的困惑,也是改變他煩躁心理的一個原因,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蔡麗鳳已經身懷他的情種,馬上要給他再生個孩子了。
李重光溜進臥室的洗手間,打開浴池里的熱水龍頭,當熱水沸騰的朝自己身上噴灑時,他還在想著情人蔡麗鳳的事情,顯然讓他興奮異常,剛才為福州汽車公司所生的那股壞心情,已經隨著地下的那灘廢水排往下水道。
一番擦洗過後,李重光把浴巾扔往一旁,走到這張床上時,還興奮的說︰也不知道胡東民現在怎麼樣了,剛結婚就踫到這樣的事情,真是斷子絕孫啊。
你怎麼這樣胡說八道啊,他好好的一個青年人,就不能再娶一個嗎?何玉婷又來氣了︰你明天要是回去生邊村查看那塊地基的事情,順便看看人家是怎麼回事,好歹你也是他的老板。
你急什麼,我看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反常了,怎麼哪替他說話。李重光疑惑的問,本來他就是個多疑的商人,不過他這樣一反問,立馬把何玉婷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的。
人家是替你擔心嘛,你的事業不也是我的事業嘛,我是擔心你被福州的那個章賽鳳把錢都騙光了。何玉婷把話題扯向別人,故意扯著李重光敏感的話題。
我諒她也沒有這個膽,頂多吃點保險公司的回扣,我就是怕這個瘋女人突然起狂病起來,把左老的一些事情捅出個馬蜂窩子,得罪了左老,以後就不要辦事了。李重光說。
何玉婷無心理會老公的這些公司事務,只是剛才被他這麼一點,自己不得不接下話題去,她輕松的回著話︰左老不是要認咱們榮做干兒子嘛,哪會計較這些。況且左老的身份這麼顯貴,他的哥哥可是當今的話筒子,說一不二的人物,誰敢得罪他啊。
你是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俗話說官場險惡,誰的船都不安穩啊,自古的戒律,除非是踩到最高最大的那艘才能安穩祥和。李重光吐著口氣,哀嘆的說。
雖然李重光在實施的花園城已經建了一幢豪華的別墅,而且把全家的農村戶口遷為城鎮居民,但是跟著大多數的暴農民工一樣,他也要在老家適當的建造一棟美麗的別墅,以示光宗耀祖,在生邊村的老家也能豎立自己的品牌威信。
第二天,當農歷四月的晨光照耀大地的時候,實施城里又煥它的生機,祥和的天空彌漫的是不安的空氣,城市的輝煌背景下是各種各樣的矛盾與危機前的恐慌。
一輛墨綠色的三菱吉普汽車駛出花園城小區的大門,車里的兩個中年男人沒有城市貧困戶的憂郁,開心的話題在他們的嘴里吐出。
當汽車駛出實施法院的轉盤,駛入38省道時,副駕駛座上的老板李重光說︰哎,這次批地基這麼順利,全賴趙學敏的弟弟趙學塔,要不是他臨時代理村委會主任,估計那個戶口的關系很難批復。
司機李文濱胡亂應付著他的話語,因為一入開春,去往黃金海岸度假村的車輛突然暴增,這條還算寬敞的道路似乎顯得擁擠起來,他得時刻注意過往的各種機動車輛。
這輛吉普汽車沿著寶蓋山前的38省道,飛的駛往生邊村,抹過與度假村相接的圓盤轉口之後,便駛進生邊村的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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