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低頭看向自己的小月復,突然感覺到丹田中有什麼東西輕輕震了震。同時一間,村中祭台上的石碑光華一閃,一條模糊的龍影一閃而沒,但剎那間又恢復了古老滄桑的模樣,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楚芸汐卻將這一幕畫面盡收眼底。
「伴生青銅鐘!」
楚楓心中一驚,兩個月來,丹田內時常會發生這樣的異常,以往他不明白體內的狀況,而今已然知道那是伴生青銅鐘在震動,不由得充滿了期待。
想要激發沉寂數年的血脈,楚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伴生青銅鐘是他唯一的希望。這口鐘生來與他相伴,血脈相連,定然不是凡物,或許真的擁有神奇的能力!
就在這時候,村外的小道上出現幾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名jing瘦的黑須老者,雙目炯炯有神,在其身後跟著兩個二十余歲的年輕人,個個身穿錦衣,面s 冷漠。
「使者駕臨蔽村,老朽等人有失遠迎,望使者莫怪!」老村長領著村中的幾名漢子快步走出,迎接那個老者與兩個年輕人,言行間帶著敬畏。
「嗯,你就是這淵龍古村的村長?」為首的老者淡淡地看了村長一眼,而後開始打量古村,目光很快自然落在了村子zhongy ng的那座祭台上,並且盯著祭台上那座殘破的石碑不斷打量。
「回使者大人,老朽龍澤,正是此村村長。」村長恭敬地回應,他是一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話落,他看向身邊的兩個健碩的漢子,介紹道︰「這是我們村的獵隊統領……」
「嗯,知道了,今ri來此也是例行公事。」老者點頭,根本沒有看兩個中年漢子一眼,道︰「這些年來,你們村子可曾有優秀的後輩?若是潛力不弱,有機會被我們看中,將來前往黎山部族總部,會得到大力培養。」
村長聞言,指向匯集在村子zhongy ng的一群孩子,道︰「使者大人,我們村所有的後輩全都在這里,倒是有幾個潛力不錯的,年僅十三歲,單臂已有五千斤之力。」
「十三歲,單臂五千斤力?」老者身後的年輕人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神s 不屑,搖了搖頭,道︰「太弱了,算不得有潛力之人,想來在你們這樣的小村子里也難以出現什麼天才人物。」
村長身邊的兩個中年漢子一怔,張了張嘴想要爭辯,卻被村長暗中制止。而那個jing瘦的黑須老者則帶著兩個年輕人邁步走向村子zhongy ng,看著一群正在賣力鍛煉體魄的孩子們。
鼻涕娃與二虎子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黎山部族的人,看到他們衣著光鮮,面s 冷漠,心中既羨慕又憤怒。不過為了村子的未來,為了能被黎山部族的人看中,他們還是竭盡所能地表現自己。
「喝!」
二虎子擁有過人之力,伸手抓住一口石缸的邊沿,力貫雙臂,在一聲喝吼中,石缸離地而起,很快就被他舉過了頭頂。
「轟!」
二虎子雙手舉著石缸邁步,腳步落下,如山岳震擊大地,整個村子都跟著震動,且他每一步落下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黎山部族來人的冷漠刺激到了二虎子,他要為村子爭口氣,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村子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麼不堪,亦想證明自己擁有強大的體魄,能力貫千鈞。
「唔……」黎山部族的那個jing瘦老者發出輕唔,道︰「這石缸足有萬斤吧,十三歲的年紀,僅僅煉體境二重天頂峰,便擁有這般力量,在各個小村落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只是,對于我們黎山部族這樣的大勢力來說,這樣的後輩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二虎子轟然一聲將舉在頭頂的石缸放下,強大的震擊力使得地面再次震了幾震,蕩起滿天煙塵。黎山部族老使者的話對于他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打擊,如此拼命證明自己,結果還是被人所看輕,這種滋味很難受。
「罷了,看來我們是無法從你們村中選出人才了,這方圓數百里各個村落,也只有柴村出了個還能入眼的小天才。」黎山部族的老使者聲音冷淡,而後看向村長,道︰「對了,你們與柴村劃分的狩獵界限得改改,往後退十里,重新劃分吧。」
老村長與兩個中年漢子盡皆變s ,淵龍古村世世代代守著周圍數十里地,以打獵為生。而村子周邊約十里左右幾乎沒有什麼大型走獸,每次狩獵都需要再往外前行十里以上。
與柴村劃分的界限,相距村子大約四十里左右,也就說村子的狩獵範圍只有區區三十里,若是再退十里,往後的狩獵將會變得艱難許多,全村的人都很有可能因此而無法擁有足夠的食物。
「使者大人,您不能這樣,我們村子的狩獵範圍總共也就三十里……」村長心中很憤怒,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而身邊的兩個中年漢子則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
「此事已定,你不用多說,按照我說的去做。」黎山部族老使者神s 冷漠,而後又道︰「我這是為你們村子好,而今柴村內有我們看中的後輩,你們若是不按照我的話去做,將來免不了與他們發生沖突,到時候會是怎樣的結局,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
村中,所有听到這話的人都憤怒無比,可是在黎山部族的使者面前,眾人敢怒不敢言。淵龍古村不過百余口人,而黎山部族數萬人,高手如雲,沒有可比xing,無法與之抗爭。
村長還想說什麼,意圖讓使者改變決定,可是黎山部族的三個使者卻不再言語了,全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方形祭台zhongy ng的殘破石碑上。
「早就听說淵龍古村內有面殘破的石碑,其上雕刻著古老的符文與模糊得難以辨認的圖案,傳言不虛,果真如此。」一名年輕使者輕聲自語,而後又道︰「可是我卻怎麼也看不出這塊破損的石碑有什麼奇特之處。」
「我也覺得它不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碑罷了,只是年代久遠,其上的符文與圖案在歲月的浸蝕下變得模糊不清而已。」另一名年輕使者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邁步,登上祭台走向那塊殘破的石碑,道︰「不過連族中的一些老前輩都說此碑藏有秘密,不如我們將它拔起,帶回部族好好研究!」
「不可!」全村人又驚又怒,而老村長則直接驚呼出聲,道︰「使者萬萬不可,此碑被我們村子世代供奉與祭拜,也是我們的圖騰,您不可以將它帶走!」
「嗯?」那個邁上祭台,伸手yu拔碑的年輕使者驟然轉身,雙眼如刀,寒光閃現,冷冷盯著老村長,一股子冷冽的殺意瞬間彌漫開來。
「算了,黎格勒,你趕緊下來。此碑乃淵龍古村世代供奉之物,而且這麼多年來都無人去動它,自有其道理,你不可莽撞。」黎山部族的jing瘦老者出言阻止了那個年輕的使者,而後看向老村長,道︰「龍澤,我們此來還有一件事情,听說四年前你們這里來了一對母子,可有此事?」
「這……」老村長心中一突,不知道jing瘦的老使者為何會問起楚楓母子,但也只得如實回答︰「回使者,卻有此事。」
「他們住在何處?」
「就在那邊的小茅屋中。」老村長伸手指向村子邊沿伴著小竹林的那座小茅屋,心中開始擔憂了起來,道︰「不知使者大人如何知道那對母子,找他們有事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老使者淡淡地看了老村長一眼,而後帶著兩個年輕使者向著楚楓所住的小茅屋走去,道︰「你們任何人都不許跟來,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小茅屋中,楚楓站在楚芸汐的身邊,看著黎山部族的三個使者朝這里走來,心中很詫異,揚起有些蒼白的臉龐看向楚芸汐,道︰「娘,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
楚芸汐不答,輕輕推了推楚楓道︰「楓兒,你到里屋去。」。
「娘……」楚楓有些擔憂地看著楚芸汐,道︰「楓兒不走,楓兒在這里陪著您。」
「听話,他們與娘是舊識,只是來敘敘舊而已,你趕緊去里屋。」
「嗯。」
楚楓沒有執意留下,就在他剛剛進入里屋的時候,三個使者已經來到了茅屋外。
「老夫黎本尖措特來拜見楚仙子。」
「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推開,老使者帶著兩名年輕使者進入小茅屋,而楚芸汐則坐在屋子正上方的竹椅上,淡淡地看著他們,道︰「是黎山還是黎庶讓你們來的?」
「呵呵,楚仙子,四年不見,剛見面就質問老夫,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jing瘦老者黎本尖措隨意拉過一張竹椅坐了下來,道︰「仙子,當年你不辭而別,讓族長等人好生擔憂,足足尋找兩年方才知曉你們母子的蹤跡,今ri老夫等人來到淵龍古村,不過是順便看看你而已。」
楚芸汐淡淡地看著黎本尖措與兩個年輕使者,美眸深處閃過一抹火s 光華,道︰「從你們進屋後那隨意的動作來看,應該是黎庶讓你們來的了,如今看到我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虛弱,是不是很失望?」
黎本尖措老臉上的肌肉一僵,隨即又笑道︰「楚仙子,你切莫誤會,並非你想的那樣。只是,楚仙子也應該明白,這片天地是不接受外來者的,時過六年,你的神力已經被壓制得太過厲害,再過些年月,恐怕就自身難保了。」
「不錯,楚仙子,我們黎山部族對你們也算有些恩情,你何不將神訣經文交給我們,也好過將來被別人奪去。而且,我們也能在你的神力被徹底壓制後保護你,更重要的是能保護你那身殘體廢的孩子。」黎山部族一名年輕使者接過話題,言語中帶著些許威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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