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少年駱荀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微眯著眼楮看向楚楓,直到此刻他才正眼看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山野少年。
「我已經說過,你們住何處是你們事情,現在立刻叫出你們的村長,將所有的房間全部騰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錦衣少年的話語有些冰冷,他沒有想到在這麼個山野小村,竟然還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在他的眼中,這些山野之人不過就是螻蟻罷了,與野獸沒有什麼兩樣。
「這是我們世代居住的村子,不是你們勾成部族!」楚楓真的是怒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蠻橫霸道的人。他以冷漠的眼神看向錦衣少年道︰「我們是主,你們是客,要借宿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由我們來安排,而不是如你這般喧賓奪主。就算是古國的人也不見得有這麼霸道,難不成你認為你們部族能與古國相比?!」
「很好!」錦衣少年駱荀微眯的眼眸中寒光閃爍,即便是在部族內都沒有幾個人敢如此頂撞他,而今在這個山野小村,竟然有人敢如此,他的心中立時生出一抹殺意,冷幽幽道︰「很少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但凡這樣對我說話的人,即便還活著也殘廢了!」
楚楓聞言,眼神逐漸變得冷冽,體內的血液忍不住要沸騰了,他真想試試所謂的大部族的年輕高手到底有多強。前幾日雖然與南風古國的公主交過手,但對方卻沒有施展靈術。
而面前這個來自勾成部族的年輕人,比楚楓大兩三歲,與南風清泠年紀相當,楚楓估計其境界也最多不過煉體秘境第五重,而且應該沒有達到巔峰。
楚楓估計,錦衣少年這樣的境界,在力量上來說絕對比不過自己,就是不知道其施展靈術後會有多強!
靈術這種東西,楚楓從來都只听聞,而未曾真正的見識過。當然,柴村那個柴狼施展的靈術可以忽略,與那些大部族或者是古國的靈術比起來差距太遠,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嘿!」錦衣少年冷笑一聲,滿臉森冷道︰「不過你這種山野小子,我就不跟你計較,只要態度端正的給我認錯賠禮,我可以看在你年少不懂事的份上饒你不死,教訓一頓行了。」
「楚楓哥哥有沒有說錯話,你為什麼要欺負他!」
「你是壞人,跑到我們村子欺負我們,才不給你們騰房間呢!」
二愣子與鼻涕娃兩個孩子癟著嘴,他們年歲較小,並沒有感受到錦衣少年的殺意,听到這樣的話,只是覺得憤怒與委屈。而二虎子與楚楓等人就不同了,明顯感覺到對方動了殺機,即便是真的賠禮道歉,對方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這就是大部族的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尤其是對面這些小村落的人,更是將自己當做了天神般,那種眼神與姿態,就像是在俯視螻蟻。
「趕緊,等我失去了耐心,親自出手的話,你會生不如死!」錦衣少年冷漠無比,那是對于生命的漠視,根本沒有將楚楓等人看做是與自己同等的生命,抱著雙手俯視過來,等著楚楓認錯賠禮。
「楚楓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們不是要空房間嗎,我這就去跟村長說。」二虎子急得滿頭大汗,生怕真的動起手來,楚楓在錦衣少年的靈術下吃大虧,畢竟現在楚楓的母親不在這里,到時候連出手阻止都來不及。
「你算什麼東西,立刻滾去叫主事的出來!」錦衣不少年冷幽幽的斜睨二虎子,大聲呵斥,而後以冷漠的眼神看向楚楓,一步就邁到了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來,動作非常隨意,像是在揮蒼蠅似的。
「嗡!」
這一巴掌直接將空氣都給抽爆了,看似隨意的一巴掌,實則力量驚人,就算是一頭猛獸被抽中,也得骨斷筋折。在錦衣少年駱荀的眼里,楚楓不過就是山野小子,這一巴掌下去不死也要重傷。
當手掌即將抽中楚楓的時候,那攜帶的勁風將他的黑發都吹得蓬飛了起來。而錦衣少年則滿臉冷笑,仿佛已經看到了楚楓橫飛出去,大口吐血,骨斷筋折的畫面。
「楚楓小心!」
「楚楓哥哥快躲!」
……
二虎子與鼻涕娃等人齊齊驚呼,錦衣少年突然出手,速度太快了,幾乎反應不過來,他們擔心楚楓因此而受傷。
「你霸道得過分了,以為自己是誰!」
楚楓怒火沖頂,眸光剎那凌厲逼人,就在錦衣少年的手掌即將抽中他的時候,身體瞬間側移,抬手一掌印向錦衣少年的手掌,「 」的一聲擊在一起。
「轟!」
手掌對踫的余力化為一股勁風席卷四方,沖擊在鼻涕娃等人的臉上,讓他們感覺肌膚生痛。
一瞬間,錦衣少年只覺得對方的手掌上傳來一股巨力,直透手臂,整只臂膀一陣酸麻,臂骨微痛,強勁的反震力讓他蹬蹬蹬連退好幾步,一股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惱羞成怒了。
而楚楓則原地不動,隨意收回手臂,與錦衣少年冷漠對視,表情非常平靜。
楚楓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莫說錦衣少年未曾全力動用肉身之力,即便是爆發肉身的所有力量,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吃虧。
勾成部族的確是大部族,與黎山部族實力相等,其中不乏少年天才,但是能與古國公主相比嗎?南風清泠,身為古國公主,境界達到煉體秘境第五重巔峰,單臂也只有一萬七千斤左右的力量。
而面前這個錦衣少年,根本沒有達到煉體秘境第五重巔峰,無論是修為還是血脈強度都不能與南風清泠相比。
楚楓經過這幾日的修煉,經脈在獨腳夔後裔的寶血精華下反復淬煉,九條經脈都化為了紫金色,神輝點點,增加了萬斤之力。
以肉身對抗,這個勾成部族的錦衣少年遠遠不是楚楓的對手,這點楚楓有著絕對的信心,唯一讓他警惕的是對方身懷靈術,這是一種他並不了解的手段,不知道其威能究竟如何。
「山野小子,竟然有這樣的神力!」錦衣少年面沉如水,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山野小子震退,這讓他覺得顏面無存,眼神更加的冷冽了,帶著濃烈的殺意向著楚楓走來。
「轟!」、「轟!」、「轟!」……
錦衣少年駱荀,眸光冰冷無比,他將肉身力量全部提聚,渾身肌肉隆起,腳步落下如山岳震擊,踩出深深的腳印,讓大地都為之顫動。
這里的動靜太大,立刻便驚動了勾成部族的老者與一群中年人,村中的人也都被驚動了,在老村長的帶領下快速奔來。
「駱荀住手!」白發老者快步而來,出聲阻止錦衣少年,沉著臉道︰「這是什麼回事?一個小小的山野少年,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嗎,你這樣做不是自降身份嗎?」
老者在意的不是楚楓的性命,而是覺得錦衣少年對山野小子動手,平白貶低了自己的身份,讓勾成部族面上無光。
「一個山野賤民,殺了也就殺了,豈會自降身份,不過就是捏死只螞蟻而已。長老,你不用多說,讓我碾死這只螞蟻!」
錦衣少年戾氣騰升,雙眼冰寒,臉色陰沉如水,嘴角泛起殘忍之色,帶著殺意與逼人的氣勢大步走向楚楓。
「住手!駱荀你趕緊回來,連我的命令都要違抗了嗎?」勾成部族的白發老者滿臉怒色,語氣不容反抗。如今部族內眾多族人在荒脈深處受傷,帶來的療傷藥根本就不夠,想要在這里治傷,還得依靠村民們外出采集草藥。
而今他們帶來的傷員就有六人,在以後的時間中不可避免的還會有人受傷,到時候他們便需要淵龍古村的人外出采藥。而對于這些村民來說,外面是十分危險的,想要他們心甘情願去采藥,本就不容易,而今要是重傷或者殺了村中的孩子,便會讓村民心生怨恨,到時候采藥不盡力,對于他們勾成部族來說也不是件好事。
白發老者顧及很多,錦衣少年卻沒有想那麼遠,他只想立刻擊殺楚楓。可是听到長老那不容反抗的語氣,邁動的腳步只能生生止住,狠狠盯著楚楓,眼神陰冷得讓人發寒。
「各位大人,老朽是這里的村長,村中的孩子的年幼不懂事,若有不敬還請不要與他們計較。」老村長見錦衣少年退到白發老者身邊後,重重松了口氣,適時出聲。
「無妨,我們來自大部族,自然不會與這些孩子計較。」白發老者頜首,伸手捋著白色的胡須,道︰「我等想要暫借你們村子的房屋,因荒脈深處大亂,我族有不少族人受傷,需要許多的房間。你既然是村長,那麼就趕緊讓大家將房屋騰出來吧,所有的房屋我們都要了。」
白發老者的語氣雖然比錦衣少年客氣了許多,可意思卻相同,要這里的所有房屋,也就是說村民們在一段時間內將會無地方可以住。
「這……」老村長面顯為難之色,道︰「回大人,我們擠一擠,最多可騰出一半的房屋來,其余的都可以給你們,還請大人體恤我等。」
「不行,我們部族的傷員還會有所增加,必須要有足夠的房屋。至于你們,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即便是露宿野外也自可習慣。再者這村中不是還有柴房嗎,收拾收拾,你們擠擠就是了。」白發老者淡淡地說道,根本不在乎村民們沒有住處,一心只為自己這邊著想。他的話語雖然比較客氣,卻也給人不可抗拒的感覺。
「大人,你行行好,我們村子有老弱婦孺,不能讓他們全都擠在柴房啊!」老村長哀求,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充滿了無奈。
白發老者搖了搖頭︰「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無需多說,立刻照我們意思去辦!」
「老村長,騰出兩間房屋給他們,傷員一間,其余人一間。既然是來我們村子借宿的,擠擠也就算了,怎能喧賓奪主。」就在老村長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村子邊沿的茅屋內傳來楚芸汐清冷的聲音,頓時讓老村長以及所有村民的心都定了下來,先前的擔憂與害怕逐漸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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