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大哥話里話外的意思,二房大沈靜玲頗具當家主母的氣質,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而沈靜璇更是集膽識與謀略于一身,有手腕,有魄力,是能撐得起大場面的巾幗女杰。
柳三光不是糊涂人,京都的暗涌,他其實都有數,更是清楚都有什麼樣的人瞄上了二沈靜璇。
因此,他很是坦誠地表明了他的意思︰「給咱的卿哥兒爭取一下大。」
柳姨娘驚訝得連回來的路上都是飄乎乎的。
她家哥哥,是不是異想天開過頭了?
大房或三房的嫡以及幾個庶女的話,她還可以爭取一下。
對那幾個嫡,自然是要費大力氣去籌謀的,即便如此她都沒有三成的把握。
她也就對庶女有稍稍多一點的信心。
如今她哥哥卻跟她說想要二房的大做兒媳婦?而且听那意思,他一開始考慮的,就直接是二房的兩個嫡?
沈家是什麼人家?滿朝文臣功勛里的頭一個,祖上享受的恩寵,那是獨一份兒的。
二房呢?沈氏安國公府如今的當家人啊,二爺的女兒,那是隨便的人可以想的嗎?
大沈靜玲就不用說了,肯定是要與權貴之家聯姻的;倒是二,可以在夫婿的選擇上,不那麼過于注重家世一點。
這樣的兩位嫡,他大哥居然還挑三揀四,細細評說了一番才決定?
柳姨娘的心情很沉重,覺得這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再宅柳子卿曾經親自送沈家的表方誦雅回府,這兩個小年輕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情愫,她還不清楚呢。
到時候,事情里再夾雜上方家的這位庶女,一下子牽扯進來方家與馮家的話,柳三光想替長子求娶沈靜玲,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柳姨娘忽然覺得頭很痛很痛,痛得她想罵人。
好幾年不曾這麼為難過了,真是的!柳姨娘嘆息一聲,讓小草退下︰「去看看在做什麼,叫她過來陪我說說話。」
小草听命而去,少頃,沈靜珂走了進來。
眼風上揚,秋香抬起頭來,站直了身,看著面前的人,瞬間戒備起來。
來者見她不肯讓開,倒是沒有在意。
他只是俯來,將沈靜璇肩上斜落的披風朝上掖了掖。
秋香時刻警惕著,生怕這個專著地看著表的男人,下一刻就會做出迫害表的事來。
然而,秋香藏在袖中的暗器終究還是沒有發出去,她看著那個人起身離去,與早起的四爺一道出了門。
四爺臨走時對她比了個手勢,那意思是在說叫她保密?
秋香困惑地看著那兩道背影,不清楚到底要對什麼保密。總不能是四爺的早起需要保密吧?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
那麼,是要她對那個神秘男人的出現保密嗎?
秋香有點茫然,卻還是選擇了沉默。如果那個人是個奸佞之人,想必是不會與四爺走在一起的。
那就再觀察觀察吧,順便叫人打听一下最近四爺都在跟誰應酬。她相信憑她自己的見聞,可以一點點推斷出那人是誰。
心思流轉間,秋香已經抱著熟睡的沈靜璇去了客房休息。
天際已然泛白,這一夜就要過去,表活了十二年,終于在她出生的地方留宿了一次了。
秋香嘆息一聲,支著腦袋,守在一旁睡去。
天亮後,秋芬帶著百靈急吼吼地趕來了國公府,一見睡得沉實的秋香,氣得跳腳不已。
不由分說將秋香弄醒,秋芬拽著秋香一直跑去了院子里。
「秋香姐!你不厚道!」秋芬跺著腳,委屈得別過身去,不想看秋香。
秋香哭笑不得︰「你這個傻丫頭,我以為什麼事呢。昨晚那事,你在只會壞事。表沒事的,有我在,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好,你厲害,總是你在表面前得臉,因為你話少是吧?那成,今天開始我也不說話了,我就不信表只喜歡帶著你一個。」秋芬擰巴著回過頭瞪了下秋香,隨即又別扭地轉移了視線。
秋香揉了揉眼楮︰「秋芬,別鬧了。曹嬤嬤的事怎麼樣了?表不是叫你留意著的嗎?」
「哎呀!我給忘了!」秋芬拍了下腦門兒,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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