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璇在月牙門另一端停下,拽著她大姐不許她離開,指著不遠處正說著話的幾人,沈靜璇憤憤道︰「大姐你看,那柳公子喜歡的是方表姐,你可別被他騙了。」
沈靜玲噗嗤笑了︰「傻瓜,我怎麼會被騙?是人都看出來那一天柳子卿對方誦雅的愛護,我又怎麼會視而不見?別想了,婚姻大事,自有長輩做主,你在這里瞎心什麼?再說,柳家的家世根本與我們沈府不相配,他對我有意思就能求娶到我不成?瞧把你急的。」
「好哇大姐!你笑我?」沈靜璇可不樂意了,敢情這半天她白著急了?
可是以柳家父子的手段,她相信這事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卻無法對沈靜玲解釋太多,只能靠她自己去絕了柳管事的心思了。
嗔怪著,她伸出手去,在沈靜玲腋下撓起來。
沈靜玲自然是知道妹妹的好心的,忙不迭投降︰「哈哈,哎呦你個壞丫頭,松手松手,姐姐錯了還不行嗎?你這鬼機靈,誰告訴你我怕癢癢的?哈哈哈,快住手,住手!」
「哪有那麼容易?」沈靜璇說著,另一只手也探進了她大姐腋下,雙手齊發,終究是將沈靜玲逼得反擊了。
沈靜玲個子脯雙手一伸,將妹子直接抱起,卻又遭到妹子的反抗,被妹子撓得脖頸處癢癢極了,她豈能就此作罷,便將妹子放下,也撓起了妹子的癢癢。
姐倆就這麼你來我往地對著來,歡聲笑語不斷。
少頃,兩人鬧夠了,沈靜玲一本正經地看向沈靜璇︰「老實跟我說,昨天的事,你是怎麼算計得那麼清楚的?有人在幫你出謀劃策嗎?還有,那一天後院的幾個公子莫名其妙地暈倒在地,雖然後來沒什麼事,可是他們卻說是因為在追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娘子,是你嗎?將他們放倒的,莫非也是幫你出謀劃策的人?」
「那一天他們追的是我。至于他們怎麼倒地的,我不清楚。」沈靜璇皺眉深思,這麼快她就被懷疑了啊,這可怎麼是好?
「昨天的事呢?」沈靜玲拽著妹子的手,急切地問著,她實在是不相信這麼小的姑娘,能夠將人心看得那麼準那麼透,「難道你在將軍府就是這麼膽戰心驚地過下來的?難道你從小就被人算計陷害?所以練就了現在的手段?」
「大姐,你想多了。我能清楚馮菀的心思,還不是因為她一直住在方氏老宅?那里離將軍府有多近,你是知道的。至于在將軍府,大表哥一直護著我,我沒受過什麼委屈,你多慮啦。走吧,去看看母親。」反拽沈靜玲的手,沈靜璇將她一直往正院拖去。
「然。沈二上次在密信中讓柳某盯著乾西群所的動靜,柳某自然是知道該主要盯著哪一位。至于西國的奸細,如沈二擔心的那般,確實與馮萱過從甚密。沈二想要讓馮萱栽跟頭,最好不要讓她進府去,否則她便無法與奸細接頭了。」柳三光放下茶盞,觀察著沈靜璇的反應。
但見她雲淡風輕般一笑,眼神飄然看向窗外︰「內宅之中的玄機,柳管事不會明白的。馮萱怎麼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國公府呢?當她往外跑時,再抓住她的痛處,讓我父親親眼目睹她現形,豈不是事半功倍?」
柳三光恍然大悟一般嘆道︰「沈二果然好計謀!只是如此一來,勢必要打草驚澀她的後台可是二皇子,二皇子的報復可不是您能承受得起的呢。」
「無妨,見機行事就行,柳管事叫人繼續盯著,化裝成平民也好,花街柳巷的客人也好,務必要盯緊了。另外,我還想送柳管事一個人情。」二皇子?她不怕。她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那日在後院攔下那些公子的,應該是清風的手下。
清風,定然也是帶著前生記憶的,只是她還是搞不清楚清風為什麼遲遲不肯與她相認。
也許清風也在調查西國奸細的事?也許二皇子已經察覺到了清風的舉動,清風為了保護她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些她都推測過,今日被她大姐一問,再加上柳管事帶來的情報,她更加確信了這種可能。
既然如此,還怕什麼?她只管讓馮萱露出狐狸尾巴就好,二皇子,自然有清風去對付。
上一世她與清風會敗得那麼徹底,不過是因為清風從不肯懷疑他的手足,從不肯相信兄弟鬩牆的事會發生在雙生子身上。
這一世,有意防範之下,清風不會輸給二皇子,一定!
沈靜璇說完,忽地胸有成竹地笑著看向柳管事。
柳三光坦然相問︰「人情?沈二莫要跟柳某打啞謎,敢問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至于。柳管事的大公子似乎不小了呢,成家與立業,柳管事想讓大公子先完成哪一樣?」沈靜璇說著,端起茶盞,悠然抿下一口清冽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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