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英格蘭已經到了仲春時節,冬季帶來的濕冷的濃霧也已經隨著春風漸趨消散而去了,整個城市被陽光籠罩著,表現出一副豁然開朗的神態,連空氣也彌漫著春花的沁香。
「今天的天氣真好,看來我們將會有一個順心的旅程,你說是吧,崔茜。」候在廊廳的艾米像放飛的小鳥一般,興奮異常的對身旁的崔茜說道。
女僕長索菲亞听到艾米的話,看著眼前這兩位小姐們的專屬女僕,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瞥了一眼情緒雀躍的艾米,「出門安靜一點,夫人可不想看見你這副丟臉的樣子,艾米。」眼神晃過了站在艾米身邊的崔茜,這個資質不錯,穩重安靜,若是放在蘿絲大小姐身邊倒是可以讓她多影響影響大小姐,只是蘿絲小姐不喜歡這樣感覺嚴謹拘束的女僕。「艾米,你和崔茜到時候在船上可別亂走,跟好各自的小姐,負責好她們的起居。特別是艾米你,別毛毛躁躁的,細心點,蘿絲小姐隨身帶的行李很多,記得送到臥室的時候,你可要好好清點下,崔茜有時間的話也一起幫忙。卡爾霍克利先生的管家斯拜瑟拉夫喬伊已經告訴了夫人房間的安排,兩位小姐的房間是套間相連著,住在卡爾霍克利先生的隔壁。夫人因為是卡爾霍克利特意訂下的高級豪華貴賓套房,所以並沒有挨著兩位小姐們的房間,相距不算很近。這次我可沒什麼時間來查看你們的工作,所以你們擔負重責,自己都在心里好好的掂量掂量著,都給我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可別有什麼混亂生。」
艾米被索菲亞一番話訓的壓低了腦袋,‘又點名教訓我,似乎每次有崔茜的對比,自己總是被索菲亞訓斥的那個’,艾米悄悄的看了看身邊的崔茜一眼,看她也是低頭不語,立馬兩人也算是異口同聲的說到,「是的,我們明白了。我們一定會把小姐們照顧的舒適妥當的。」
「叭……叭……」門外傳來兩聲汽車喇叭的響聲,索菲亞走到門口,見到是卡爾霍克利先生派來的車輛,看樣子到時間來接夫人小姐們了,回頭對著艾米吩咐,「艾米,你快上去通知夫人小姐們,車來了,該出了。」
「是的。」艾米即可轉身上樓,心里倒是在埋怨著,‘索菲亞為什麼不喊崔茜去通知,就知道指派自己,哼,肯定是像大家八卦的那樣,說優尤小姐以後要嫁的人是個皇親貴族,將來過的可比蘿絲小姐好的多的多了,現在要拍拍馬屁示好。一定是這樣,要是自己是跟著優尤小姐的話,現在索菲亞肯定命令的就是崔茜了。要是,是蘿絲小姐要嫁皇親貴族,是優尤小姐遠嫁美國,那些人也就不敢小瞧了自己,畢竟自己在蘿絲小姐面前還是很得體面的。’
留在廊廳的崔茜隨索菲亞走向卡爾霍克利的汽車,且示意著其他的僕人裝載夫人小姐們的隨身行李到車上。
管家斯拜瑟拉夫喬伊上前和她們招呼道,「各位,早上好。」
「斯拜瑟拉夫喬伊管家,您早。我已經讓人去請夫人小姐們了,稍等片刻。」索菲亞禮貌的向斯拜瑟拉夫喬伊招呼著,心里有點納悶,按理來說卡爾霍克利先生也應該會來的,怎麼不見人呢?
大概是索菲亞疑問的目光太為直白,斯拜瑟拉夫喬伊很清楚她的疑惑,開口為卡爾解釋道,「下暴雨那天,從這回去的路上,運氣不是很好,汽車在路上拋錨了,卡爾少爺和司機兩人冒雨走了一段路才攔到車。因為已經是深夜了,所以少爺到家時,覺得也沒什麼問題,沒太在意。昨天一大早,我準備給司機安排工作時候,現他病了,才知道那晚的情況。再去看卡爾少爺的時候,……」
「所以卡爾霍克利先生也病了,是嗎?」索菲亞急迫的詢問道,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格林醫生就診過,說少爺他受寒感冒。雖然少爺說不嚴重,可我看少爺精神不濟,就還是建議少爺另外安排車,到了碼頭登船時再踫面也不遲。」不說的很清楚,又含著點暗示,索菲亞肯定會把所有的消息轉告給魯芙女士,這樣魯芙女士也不會埋怨少爺的失禮了,作為一個管家,斯拜瑟拉夫喬伊相當合格。
其實斯拜瑟拉夫喬伊明白自己少爺為什麼會精神不濟,雖然暴雨那天晚上自己不在少爺身邊,但很多事都是能探听的到,只要事關少爺,自己就要全部了解清楚。
所以那天晚上優尤小姐留宿在喬治安德魯先生家的消息,少爺不想看見他們在碼頭依依不舍分別的心情,自己都很清楚。
看到崔茜,拉夫喬伊認識她,是優尤小姐的侍女,或許這個消息,應該讓優尤小姐知道。雖然是少爺的私人感情,作為專業的管家是不能插手,但斯拜瑟拉夫喬伊還是希望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能獲得幸福。斯拜瑟拉夫喬伊想到這里,便看著崔茜好一會才移開了目光,希望這個女僕能聰明點,和她的小姐提到自己,帶出少爺的話題。
斯拜瑟拉夫喬伊管家剛剛看著自己的眼神到底有什麼深意?崔茜覺得很奇怪,他到底在傳達給自己什麼意思啊?他和索菲亞談的都是暴雨的那天晚上和卡爾霍克利先生病了的事情,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對了,肯定不是自己的關系,那麼是小姐?可小姐那天晚上沒有回家啊?而且卡爾霍克利先生的事和小姐有關系嗎?是和蘿絲小姐吧,還是說錯把自己誤認為是蘿絲小姐身邊的艾米了?所以才想讓自己私下給蘿絲小姐解釋解釋卡爾霍克利先生沒有來接的原因,怕蘿絲小姐的責怪吧。嗯,應該是如此,等會轉告給艾米知道就好。
沒過一會,魯芙女士便帶著蘿絲和優尤走出了家門,蘿絲還在生優尤的氣,看來蘿絲是寧願和母親魯芙說話,也不想搭理優尤,蘿絲一坐上車後,就開始安靜的閉目養神。蘿絲的情緒表現的那麼明顯,優尤也很詫異,第一次有被姐姐嫌棄的感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魯芙也看出來兩姐妹的不對勁,就覺得兩個女兒還是沒有長大,只是小兒科的耍鬧,沒什麼大不了的,便安排自己、蘿絲和斯拜瑟拉夫喬伊、索菲亞一車,艾米、崔茜跟著優尤乘另一車,姐妹倆對這安排沒任何異議。
兩輛新款華貴的汽車開向南安普敦,趕往博爾法斯特港的碼頭。
靠近海港,和風輕柔地吹來,薄霧如煙似縷的散在碼頭。泰坦尼克號碩大的船體停泊在海港里,遠遠望去像是巨型城堡一般的聳立。碼頭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來穿梭的車輛,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好一片熱鬧在碼頭上匯聚,情景蔚為壯觀。
一陣陣喇叭聲也使喚不開前面擁堵的人群,斯拜瑟拉夫喬伊看了看車外,離登船雖然也不是太遠,可還有段距離,讓上層淑女們和這些中低層的人擁擠在一起,可不是個好辦法,斯拜瑟拉夫喬伊只能和魯芙女士打個招呼,要下車快速找人來開道才行。
「這是到了嗎?這可真熱鬧。」艾米一路上都收不住自己的嘴,崔茜看優尤也沒反對的意思,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艾米聊著,順便告訴了艾米斯拜瑟拉夫喬伊管家和索菲亞的對話。
艾米看著窗外擠在一起的人群,自己從沒見到過那麼多人,哎,是霍克利先生的管家,他是要干嘛?「崔茜,崔茜,你快看,斯拜瑟拉夫喬伊管家下車了,看來是到了,我們也應該要快點下車了吧。」
崔茜听到艾米的話,也向前面探去身子看的清楚些,夫人和蘿絲小姐並未下車,看來只是管家去找人開道或是聯系霍克利先生去了,「艾米,應該還沒到,如果到了的話,會來告訴我們的。『**言*情**』你就安靜的坐好,不然被索菲亞見到,又該教訓你了。」轉頭看了看優尤,小姐一手扶著腦袋側撐在車窗邊,帽檐面紗下一雙靈動的眼楮看著不遠處排隊等著上船的兩父女,女孩的驚嘆,可愛的表情,父親的耐心,寵溺的神情,他們笑顏連連。優尤打開了車窗,專注的看著外面的一切,像是沒听到自己和艾米的對話。
「崔茜,你就別在我面前提到索菲亞了,這樣讓我很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她,嚴厲的就像個老巫婆一樣。」艾米覺得優尤小姐給人的感覺是親和力十足,自己在她面前說話,真的是很無所顧忌,比在蘿絲小姐面前還自由,「我現在一想到她,就已經開始打顫了。」
「太棒了,我們要做豪華游輪,我們達了,我們是兩個未來的富翁……」一個輕快跳躍的聲音大聲囔著。
「杰克,我太興奮了,我們不是做夢吧,我們要去美國,享受人間天堂啦!」一個帶著意大利口音的小伙子歡欣得意地喊著回應。
接著便听到「 」一聲響,撞在優尤倚著的車門邊,驚斷了優尤的視線。
一頭金,白皙帥氣的臉,一雙明亮的藍色眼楮,還有那爽朗的笑容,在優尤眼前出現,「對不起,哈哈,我實在太高興了。」原本一個勁只顧著點頭致歉的杰克,當他看到車里的帶著面紗的優尤,呆呆的愣住了。
‘剛剛沒听錯吧?好像有人在叫他杰克?是他嗎?愛慘了蘿絲的杰克?’優尤也目不轉楮的盯著對方。
「快走,杰克,還愣著干嘛?不夠時間排隊登船了。」費彼催促著,登船可是麻煩的事,他們可不是一等艙的貴賓,還有接受排隊檢疫才能過關上船,像他們這些窮鄉僻壤來的三等艙乘客,在這艘豪華的泰坦尼克號上有著相當多的限制,劃分等級限制的也就是所謂的金錢和身份,登船的檢疫也是如此。
「來了。」杰克應聲回答費彼,可頭卻沒回,還是呆看著眼前用語言無法描繪到位的佳人,隱隱約約躲藏在面紗後面的臉,神秘又風情,在面紗網遮擋下隱約中瞧的見精致的五官輪廓,在肩大波浪卷,白皙的皮膚襯托下,整個人散一種月兌俗清艷的氣質。如果可以讓自己畫下來的話,一定是自己目前為止最好的作品,「小姐,你真美。」杰克把心里的贊美吐露出來。
並沒有等優尤回話,杰克就被轉身回來的費彼拽走,看到被拽的倒走的杰克,優尤覺得情節肯定是崩壞了,自己怎麼就先看到杰克了呢?是同名不同姓吧?電影中,杰克和他的同伴不是賭贏了撲克牌,在酒吧老板提示是開船最後5分鐘里,才趕著登船的嗎?可現在,時間僅夠了。可能這才是真實的情節,否則最後5分鐘,怎麼可能讓三等艙的游客不接受檢疫就讓登船的呢?是電影中的錯處吧。還有他剛剛說的是什麼?‘小姐,你真美。’他這是紅果果的調戲吧。這貨還真有可能是愛上蘿絲的杰克,記得他在甲板上見到蘿絲的時候,也是一幅驚為天人、被迷的神魂顛倒的樣子。果然是隨心所欲的身心都是自由無限制的流浪畫家。
前面擁堵的人群被隔出了通道,車子開動通行,駛進貴賓登船口。
優尤還在想著,剛剛見到杰克,現他長的確實不錯,雖然看不出電影宴會廳的西服襯托的貴氣,但休閑襯衫加背帶也能體現出他自己自由不羈的腔調,或許就是這種自由的氣味才吸引到蘿絲,只是杰克看上去還是太幼稚的感覺,穩重成熟離他比較遠,他的女圭女圭臉也不太適合那種氣場吧,這樣蘿絲會顯得比較成熟吶。
車停穩,「下車了,小姐。」崔茜和艾米從另一邊車門下去,走到優尤這邊提醒著,打開車門,「小姐,夫人、蘿絲小姐和卡爾霍克利先生都在前面等著了。」
車門打開後,優尤傾身探出車門,細跟luo色皮鞋向上是修長的雙腿,及膝的藕粉色連衣裙包裹著曲線比例完美的身軀,裙尾處帶著鏤空若隱若現引人目光向上展開遐思……
優尤快速不失優的走向魯芙她們,听到蘿絲正對泰坦尼克號不屑的說道︰「沒什麼大不了,比奧林匹克號大不了很多嘛,卡爾。」
看著蘿絲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卡爾沒能理解蘿絲生為女性的故作矜持,當然此時的卡爾也沒什麼精神去哄著蘿絲,隨意的回復蘿絲,「至少泰坦尼克號,他的噱頭是永不沉沒。」
「蘿絲小姐,您可別小看了它,它和其它客輪不同,比其他的客輪更為豪華,它可真的是一票難求。」斯拜瑟拉夫喬伊一直是看不慣蘿絲對自己少爺的態度,如果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作為卡爾少爺的管家喬,開始忍不住擔心起自家少爺的未來婚姻了。
魯芙為了解圍,更是由衷地感嘆,「這就是人們稱贊設計周密、永不沉沒的夢幻之船啊,果真是上帝的杰作。」
優尤雖然在現代也多次乘坐過豪華游輪,但這款原汁原味的復古型,可是第一次嘗試,並不多話,只是站在一旁打量著。
蘿絲听的出卡爾的應付,想到自己可比他委屈多了,就算真的像斯拜瑟拉夫喬伊說的那樣什麼華麗,那泰坦尼克號也只是一艘更加豪華堅固,要把自己販賣去美國的奴隸號。蘿絲哼了一聲,不顧其他人,徑自地向前登船處走去。
「喲,我說怎麼會有那麼難伺候的人啊,听著聲音倒是還挺耳熟的。原來是布卡特家的大小姐呢?」阿曼達西塔和歐弗萊克走近了檢票口,橫了一眼優尤,自己已經和安迪的關系斷的一干二淨了,那個可惡陰險的優尤再也威脅不了自己,現在就開始等著自己的報復吧。
魯芙女士听到阿曼達諷刺蘿絲的話,並未惱怒,這種小小譏笑的諷刺,是些孩子們的玩意,她相信卡爾能處理好,只是這蘿絲,還真的沒一刻消停。魯芙示意索菲亞跟上自己,前行登船去了。
沒人回話的尷尬出現,阿曼達惱怒的把火氣泄在攔阻自己的穿著制服的警衛身上,「還檢查什麼行李,哼,我還需要檢查嗎?難道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西塔家的小姐!」阿曼達扔下了她一貫的傲慢無禮話語,也不管歐弗萊克,自己甩頭就走。
「小姐,這……」警衛還想要追上前去,被歐拍住肩膀遞過去幾張現鈔,止住了腳步,神色也轉成謙恭起來,不停的點著頭哈拉著。
「我們的行李,就委托你幫個忙辦理一下了,對了,還有我的侍從們,我想你一定能做的很好,我對你很有信心。」歐和還停在原地的卡爾、優尤點頭招呼了下便追上阿曼達。
‘真是各花入各眼啊,歐被阿曼達吃定了。’優尤心里暗暗感慨,真想不到阿曼達也乘泰坦尼克號,看來自己要注意了,她剛剛挑釁的眼神,不就是明明白白的說著不怕之前偷情的威脅,現在要報復,讓自己做好準備嘛,真傷腦筋,又要多一個麻煩。還有歐的台詞,這些傲慢、用錢使喚人的台詞不是都應該屬于卡爾的嗎?完了,劇情都不對本了,要怎麼辦?要努力掰回來嗎?老天啊,這是在玩我嗎?
「在想什麼?」卡爾看著優尤左手掐著右手,漸漸的顯出紅痕,是在擔心阿曼達玩的針對嗎?是自己多心了,以優尤的機智怎麼會憂心,上次在馬場就被她輕而易舉威嚇住的阿曼達。應該是在為等待喬治送別而苦惱吧。算了,自己又何必要問她這些問題,真是一個傻瓜。「我先上船了,和喬治道別記得時間,不要耽擱了。」
「啊?」剛剛卡爾說誰?喬治?他來了?怎麼可以,真想讓自己當上禍國殃民的液體嗎?優尤緊張的皺眉急切地回頭,左右張望了,並沒有現喬治的身影啊,這卡爾,在搞什麼,嚇了自己一跳,還以為他看到喬治了,優尤取出手絹擦拭了下額頭冒出的細汗。
卡爾走上登船的斜梯,不放心的回頭望了眼優尤,她還在左顧右盼地焦急等候喬治的到來,居然會舍不得傷心的流淚,卡爾扭頭,再一次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卡爾,你可以清醒了,總是心里擺動,不是說好了要堅定擔負家族,娶蘿絲的心嗎?況且,現在還看不清嗎?還要欺騙自己嗎?優尤有愛的人了,她愛上那個風流鬼喬治了。’
「女士、先生,歡迎上船。」在恭迎聲中,混合著各種香氣的微風中,優尤她們一行人登上了泰坦尼克號。
在喧囂聲中,汽笛鳴起,泰坦尼克號開始點火啟動了,乘客們加快了登船的速度,這艘史無前例的巨型油輪即將起錨,開始它的處女航了。
話說杰克這邊,費彼覺得杰克自從撞在那輛名貴汽車後,就像三魂不見七魄一樣,只是傻呵呵的笑著,一直到了船上後才漸漸恢復正常,害得自己以為杰克他真的是贏的船票興奮到思覺失調了。
「真美啊!」杰克大聲的喊著,心里在刻畫著剛剛見到的秀麗容顏。
「是啊,真的是太美了。」費彼震驚著眼前的景象,和杰克一起感慨著。
巨大的船體緩緩地開出了碼頭,人們的歡呼聲響起,許多乘客沖上甲板,分別的不舍,尋夢的激動,人們高興的呼喊聲融進了輪船起航的汽笛聲,和海水翻騰的聲音混合起來形成一陣陣的強烈的音浪像周圍擴散出去。
杰克回過神,和費彼一起擠進船舷邊的人群,帶著激動的心情,懷著自由的夢想,一直深情不斷地對著逐漸遠去的碼頭,拼命的大喊,「再見!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再見!」
泰坦尼克號鋒利如刀的船艏劃開了藍色的海面向前方行駛,攪開了浪花亂了巨大的漣漪,拋高了周邊的小船,又扔向了波瀾的海浪中。當視野里再也看不到碼頭,人們也6續的回到了各自的船艙。
通過了像迷宮一樣的走道,杰克和費彼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床位,這間屋內幾個像軍隊中一樣的上下鋪,沒有多加裝飾。屋里已經有人在整理東西了,對闖進房間的杰克和費彼這兩位不速之客莫名其妙,他們結伴的朋友換人了?百思不得其解。
在頭等艙中,蘿絲正在指揮著艾米和崔茜把自己帶的飾品和畫作擺放出來。「那個,放在台子上,對,對。還有這些,這些幫我放到櫃子上。不是這個櫃子,那邊,靠近沙那邊的櫃子。嗯,沒錯。」
「咦,我那張畫呢?」蘿絲問道,她記得她有叫艾米包好帶著的。
「小姐,那張?您是要這張嗎?」艾米有一絲緊張,不會是自己漏帶了東西了吧,可千萬不要。
「不是,我是要許多張臉的那幅。怎麼會沒有呢?艾米,你帶了幾幅畫啊,都擺出來我看看。」蘿絲有點不耐煩了,和優尤住有著客廳相連的套房,感覺她就像是母親派來監視自己的間諜一樣,還有隔壁的卡爾,雙重捆綁。
「許多張臉?」艾米對那張畫有點印象,蘿絲小姐的收藏的畫統統都是那麼怪異,那張畫,至少能看出有幾張臉,噢,對了,是優尤小姐讓崔茜換下的,說帶個花瓶也可以有像畫一樣那麼多顏色,肯定能給蘿絲小姐增添房間色彩的作用。艾米回想起來,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己的問題,「小姐,那張畫,沒有帶來,是優尤小姐說那張不用帶了,換了這個花瓶。」艾米看著蘿絲的臉色越來越暗,自己的聲音也說了越輕了起來。
「她說不帶就不帶嗎?你是听她的還是听我的。」優尤,又是優尤,怎麼什麼事都離不開她。
「怎麼了?什麼畫沒帶?不行到了美國再買就是,反正那些也不是什麼名作。」卡爾剛剛在侍應生的介紹下參觀了下和她們姐妹套房共享的私人平台,綠色植物讓他的心情緩和了很多,听到蘿絲帶著脾氣的聲音,轉身進來。
「有些人的藝術品位就放在那,讓人一眼望去,一無是處。根本就不懂什麼才是精彩。」蘿絲已經不是第一次貶低卡爾的藝術鑒賞力了,「他們只能欣賞用鈔票堆出的色彩。像這些富有真理,不講次序,像夢幻世界一般的畫作,完全無力欣賞。」
卡爾擱下了左手拿著的酒杯,直接舉起了右手的酒瓶,伴隨著苦澀的咽下了一大口不知滋味的紅酒。自己確實是欣賞不了蘿絲的品味,他不懂也不在乎藝術,可能永遠也融入不進蘿絲的世界。原先因為對蘿絲的愛,自己已經是細心著關心她的喜好,努力的去了解她的習慣,就算有著不認同,卻也是一向包容。可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無力改變蘿絲她對自己的感覺。現在的卡爾,面對著即將成為自己未婚妻蘿絲時的卡爾,僅僅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商人本色。
「姐姐,其實就算是畢加索的畫作,也是要用錢買的不是嗎?」優尤先前就听到蘿絲在找尋畢加索的畫,之前在電影中看的時候,就奇怪蘿絲為什麼喜歡那種高深莫測的畫作,當時自己只是知道畢加索有名,畫作值錢,才多看了幾眼,後來來到這里了解了蘿絲心靈的壓抑才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造型夸張、線條簡練,在重重壓力扭曲下沖出重圍釋放鮮明色彩的作品。她有著這樣的渴望,那些畫是她的寄托吧。只是這次泰坦尼克號會遇難,就算是蘿絲生氣,自己也要將這些後世有價值的畫作保留在英國,而不是葬身于海底。本來優尤是不打算貼上蘿絲的冷臉的,大不了就是和自己冷戰,可是蘿絲將本該自己的脾氣又轉向卡爾,倒是讓自己對卡爾心生愧疚,想幫他在侍從們面前下個台階,蘿絲這樣的場合說卡爾,還真不太好,太傷卡爾面子了。
「崔茜,我這里不需要你的幫忙了,有艾米就夠了。你回你該待的地方去吧。」蘿絲沒有回優尤的話,本來就在和優尤生氣,現在她居然還幫卡爾說話,而反諷自己,蘿絲不想和優尤爭論,就拿她的侍女解氣。「艾米,這些你按我剛剛說的放好,我去休息。」也不看向優尤和卡爾,走近臥室,‘怦’的關上房門。
剛剛自己只是實話實說啊,沒有金錢的交易,所有的藝術品都不會收進蘿絲的行李箱中,不是嗎?看來自己真沒有蘿絲這種高尚的見識。只是,……優尤貝齒緊咬下唇,蘿絲是長不大的孩子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那麼冷漠的對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她愈行愈遠了?如果自己一直在心里掛念的姐妹之情是這樣單薄的話,那麼還決心跟著母親跟著蘿絲上這艘見鬼的泰坦尼克號干嘛?自己找虐嗎?
「優尤,這和你無關,蘿絲僅僅是針對我。你不用和她計較,她的脾氣來得快去的快,過會就好。」卡爾心里雖然欣喜優尤剛剛出言為自己反駁,但見到優尤因為蘿絲對她的態度傷心,自己又心生痛苦,冷熱交替的感覺從來就不是好受的。
「我沒事,確實是我安排漏了她的喜歡的畫。」這種時候只能說忘記帶了,裝記性差吧,其實可憐的卡爾才是靠邊也中槍的人吶,優尤看向卡爾,心里挖出先前見到的杰克,兩人做著對比。其實兩人是完全不同的氣質啊,卡爾穩重內斂,常常黑面卻在對著蘿絲時,有著些許溫柔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杰克陽光開朗,還是個愛說愛笑愛浪漫生活,充滿希望的自由主義大男孩。兩個人的段數級別根本就不好比較,蘿絲真的是心理年齡小太多了,想法偏向夢想,從來沒有認清過現實的殘酷,她的最終的選擇是杰克,願意和杰克一起去光熱、轟轟烈烈的自由翱翔,所以結局就算僅獲得如燦爛煙花一般短暫的愛情,也甘之如味啊。不能否認蘿絲和杰克擁有著、獲得過最為純淨的真愛。只是,要是自己是蘿絲,怎麼樣也要選擇,能讓自己不需要多操心便可以依靠的卡爾吧,米蟲就是米蟲,憊懶的惰性改變不掉。
「我臉上有髒東西?」優尤看著自己,會讓自己心情不錯,可是當她是帶著同情的目光,卡爾感覺這滋味可不怎麼樣。
「噢,沒,沒有,卡爾,等會有什麼安排嗎?沒有的話,我讓崔茜幫我去整理下東西。」大概自己沒注意到盯著卡爾太久了,真是,怎麼會那麼呆的在當事人面前比較他的情敵呢,智商退化了吧。優尤覺得有點尷尬,先溜了再說好了。
「嗯,你先去忙你的,如果有安排的話,我會讓喬告訴你們。」優尤對自己的不好意思從何而來,卡爾不得其解,剛剛她到底是在想著什麼?
崔茜跟著優尤回到套房的臥室中,看著優尤有些抑郁的躺靠在貴婦椅上。
「小姐,你生氣了嗎?」崔茜謹慎的態度取悅了優尤,自己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嗎?「你說呢?崔茜,我應該生蘿絲的氣嗎?」還有崔茜關心著自己,真好。呵呵,自己還真是個缺愛的人,蘿絲剛剛這樣對待自己,難過嗎,是啊,自己對感情的貪欲好像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了,獲得了母愛,又想要姐妹之情,得到了親情又要爭取更多人的好感。還是冷心冷肺,生性涼薄的林芷言更適合處理和蘿絲之間的關系,現在容易因為感情,波動情緒的優尤真是太失敗了。
崔茜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優尤的問話,她只是覺得,小姐一切都做的夠好了,幫夫人分憂、給蘿絲小姐創造人前矚目的機會,自己卻只是默默的安靜的做一個襯托的背景。只要是人,都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想要獲得大家的喜愛,可小姐把這樣出盡風頭的機會都給了蘿絲小姐了。想到小姐的退讓,崔茜更是覺得蘿絲剛剛實在是過分了些。使喚,教訓自己倒沒什麼,可剛剛是如此明顯的指桑罵槐啊。小姐那麼在乎夫人和蘿絲小姐,現在一定是被蘿絲小姐的態度傷的很厲害。崔茜想想就替優尤不值,自己的小姐是最完美的。
幸好優尤沒有讀心術,否則一定被崔茜這樣自我補腦的思維給弄的哭笑不得,優尤她做那些事的原因就是簡單的想要當個順心的米蟲罷了。
優尤看著立在面前的崔茜,自己的問題為難住她了吧,見她糾結的緊著眉頭,抿著嘴唇,最終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情緒,顯得那麼煩憂的崔茜,優尤剛剛因蘿絲而感覺失落的心,瞬間被填滿,崔茜也是陪伴自己的姐妹啊,「崔茜,你再嘆氣,當心把陽台上的葉子啊,花瓣的都給嘆落了。這樣可不行,光禿禿的枝干可沒什麼看頭。」
「小姐!」崔茜听得出優尤恢復了心情,應該不難過了吧。「如果真的是我把花瓣給嘆掉的話,那我就用彩色的布料給小姐做出一朵朵鮮艷的花來,供小姐觀賞。我保證,一定可以,以假亂真的。」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以後冬天的時候,滿花園色彩繽紛的肯定很漂亮。」優尤仿佛想到那樣絢爛的場面,「聰明的崔茜,你家小姐我就等著看你的佳作噢。不過,現在嘛,你可不許偷懶,看看,這些衣服還要盡快掛好,它們都霸佔著我的床呢。」
「是是是,我親愛的可愛的最愛的優尤小姐,我立刻把它們送到它們該呆的衣櫃里去。」崔茜想到蘿絲對自己的話,借用模仿來著,看著這些衣服,都挺厚實的,小姐是有多怕冷啊,身體虛弱不是前段時間小姐不想出門的借口嗎?難道是真的不舒服?「小姐,你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有沒有感冒?」在這船上,生病就麻煩了。
「沒有啊,怎麼了,這好好的。」優尤對著只會在自己面前咋咋呼呼的崔茜,望天扶額,順便抽了一下嘴角。
「噢,我只是突然想到小姐帶的都是些厚實的衣物,是不是感冒還沒好,擔心小姐你會不會像卡爾霍克利先生一樣生病了。」崔茜癟了癟嘴,看小姐的表情,敢情小姐還嫌棄自己瞎操心呢,嘟囔了一句,「要知道卡爾霍克利先生可不比小姐有我這樣貼心的人關心著呢!」
看來崔茜完全忽略了斯拜瑟拉夫喬伊這個盡職的管家,無視就是真理啊。
「你家小姐我氣虛著呢,不過話說,卡爾病了嗎?難怪,……」難怪沒有流露出電影開場時,輕松休閑的紳士調。
「難怪什麼呀,小姐?」崔茜對優尤說的話,相當不解。
「難怪不安排點吃的來,崔茜,我餓了。」早上面對冷酷的蘿絲,自己是有些沒胃口,不過現在看來米蟲準備進化為吃貨一枚了。
「知道了,小姐,我去幫你準備點心。」崔茜認命小姐對自己的敷衍回答,走出房間,關上門,替優尤覓食去。
房門關上的時候,優尤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水天相接處暗藍的色調,收回視線,越靠近眼前藍色的色調逐漸變暖,漸變的如此均勻,不經刻意加工渲染而成,朵朵浪花閃爍跳躍著,寧靜的氣氛中,優尤的目光卻是參雜著憂慮、糾結、矛盾……
當天晚7點,泰坦尼克號抵達法國瑟堡港。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上船了,有些重要的地方引用原劇本人物的話,不是抄襲噢,╭╮親親~
順著劇情的時候,會有大量的情節增加,如果有不符的錯誤出現,也感謝大家捉蟲提意見哈,
阿尋會努力完善,再次謝謝大家支持~
一如既往的求分、求評、求收藏吶~~~~親親╭╮,話說今天阿尋一次性放送1萬字吶,打滾賣萌求包養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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