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曼舞剛到幻月閣,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沐風。
「司徒小姐,王爺正在花園等候。」
司徒曼舞點了點頭,朝花園走去。現在正值深秋,海棠果已經長大成熟,紅紅的果實掛滿了整個枝椏。而宇文軒此刻正站在那棵最豐碩的樹下。
听到腳步聲,宇文軒向司徒曼舞扭過了頭。
「妞妞。」見到司徒曼舞宇文軒馬上叫出了聲。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我好想你。見了想、不見想,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知道大婚前見你不合禮數,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見你。妞妞,我們終于要成親了,我要用我的一生牢牢的把你縛住,永遠都不再分開。」
「軒軒,我對你想念不比你少。我對你,唯有這一句︰我愛你,只因是你。」說話間,司徒曼舞將頭深深的,埋在宇文軒的懷里。這里有她喜歡的清香,有她的安心。
正當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花園一側的樓閣上,一個男子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我不會讓你們如意的。」男子惡狠的說道,隨後將屋里的花瓶、瓷器一樣樣的摔在地上,當屋子里一片狼藉後,揚長而去。
轉眼到了大婚這日。此時的瑾國公府到處都是艷麗的紅色,從張貼的喜字到隨處可見的紅色綢緞,都讓人感到喜慶與祥和。
天色蒙亮,喜娘就已經拿著五彩棉線,開始為司徒曼舞‘開面’了。隨後,上妝、梳頭、著喜服等,一一進行著。待到全部收拾妥當,迎轎的炮仗剛好響起。
一旁的蘇慕容不舍的又叮囑了幾句,為司徒曼舞蓋上了蓋頭。不消半刻,一副紅袍金冠的宇文軒,被一群人簇擁到他們面前。
「妞妞,今日,你就正式是我的王妃了。我來親自抱你上轎。」說話間,宇文軒略彎了一下腰,將司徒曼舞橫著抱起。直到轎中坐穩,才松了手。
隨著司儀的一聲起轎,龐大的迎親隊伍開始緩緩前行。一路上十里紅妝、銅樂齊鳴。整條路上都提前撒滿了風干的合歡花,清風拂過,花瓣隨之揚起,美的令人炫目。
大約一個時辰,隊伍到達了軒王府門前。落轎停穩後,兩名身著紅衣的宮女將司徒曼舞從轎中扶了出來。一路紅毯直鋪到婚禮大堂。
進入婚禮大堂,皇上、太後已經端坐主位,兩旁站滿了參加婚禮的賓客,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在司儀的指揮下,司徒曼舞和宇文軒進行了叩拜儀式。
禮畢,剛準備步入洞房,賓客中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
「他們不能成親。」
大家都朝著這個聲音望去,看到的是一個遮著面紗的女子。
「大膽,竟敢來這搗亂,給朕拉出去。」皇上的臉上滿是怒意,狠狠的呵斥著這名女子。
那女子在身旁男子的協助下,掙月兌了侍衛的拉拽,跪到了皇上身邊。「皇上恕罪,臣女得知司徒曼舞的一個秘密。臣女恐皇室蒙羞,特地過來揭發她的。」
說完,她拽下了臉上的面紗。竟是司徒茗絕的女兒司徒楠。而那個剛協助她的男子也跪了下來,正是她的哥哥司徒華。
「什麼秘密,要是查出你要是信口開河,朕立刻將你倆斬立決。」皇上瞅了一眼司徒曼舞,對司徒楠說道。
「臣女不敢欺瞞皇上。這個秘密就是,司徒曼舞根本就不是二叔司徒茗杰的女兒,是他們十八年前在山上揀到的。司徒曼舞非但不是瑾國公府正牌的嫡女,還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司徒楠被皇上的威勢嚇的止不住的哆嗦,趕忙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你有什麼證據?」皇上繼續問道。他一旁的太後也是眉頭緊皺,望著司徒曼舞沉默不語。
「有人證,當年和二叔他們,一起發現嬰孩的那個侍女。正在王府外候著。」司徒華替司徒楠說道。
「來人,把那個侍女給朕帶上來。」皇上惱怒著臉對侍衛說。
不一會兒,一名中年女子被帶了上來。見到皇上趕忙跪下。
「民女夏香參見皇上。」
「是你親眼看到撿拾嬰兒的?」皇上厲聲厲色的問著。
「是,民女那時是夫人的侍女。十八年前,夫人在隨老爺回府的途中意外滑胎,行至山澗時突然听到孩子的啼哭,老爺看到嬰兒可憐便抱了回來。
因為夫人外出前已有七個月的身孕,所以回來時抱回一個嬰兒,也沒人懷疑,只當是早產。從此那個嬰兒便養在瑾國公府,也就是現在的司徒曼舞小姐。」夏香說完,趕緊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听完夏香的話,皇上沒有言語。沉思了少許,抬頭說道︰「今日的婚禮暫時中止,婚約暫時作廢。先將司徒曼舞送回瑾國公府。傳旨讓司徒茗杰馬上入宮見朕。」
听了皇上的話,身旁的宇文軒再也忍不住了,跪在皇上面前說道︰「父皇,我與舞兒已經行過大禮,她已經是我正兒八經的王妃,怎麼能夠作廢?」
「你給我閉嘴,皇室宗親怎麼能混入身份不明的人。回宮。」皇上詞嚴厲色的訓斥完宇文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宇文軒馬上看向太後。「軒兒,這次皇祖母也幫不了你了,舞兒是個好孩子,但是皇室成婚是有祖規的。」說完又向司徒曼舞看去,似乎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隨著皇上離開了。
皇上、太後離開後,幾名侍衛來到司徒曼舞面前。
「司徒小姐,請隨我們回瑾國公府。」
「舞兒是我的王妃,除了軒王府,她哪也不去。」宇文軒抱住司徒曼舞,將她與侍衛隔開。
「軒王,請不要難為小的,小的也是奉旨行事。」幾名侍衛面露難色,低聲向宇文軒懇求道。
司徒曼舞將宇文軒從身上推開,對他說道︰「軒軒,他們說的很對,他們也是奉旨辦事。你不要胡鬧了,讓我和他們走吧。」蓋頭還未揭開,看不出她的表情,只听到冷冰冰的聲音。
「好吧,你在瑾國公府等著我。我這就入宮,我一定要讓父皇同意咱們的婚事,我一定會接你回來。」宇文軒無奈的嘆了口氣,馬上說道。
司徒曼舞沒有回答,默默的隨侍衛走了。萬般不舍的看著司徒曼舞離開後,宇文軒馬上奔向皇宮。
司徒曼舞一到瑾國公府,蘇慕容就迎了出來。司徒茗杰剛剛趕往皇宮,司徒曼舞的事整個府里都知道了。
「舞兒,都是娘親不好,娘親不該瞞你。娘親也沒有想到都過去十八年了,還會被翻出來。是娘親害了你。」蘇慕容邊說邊不停的啼哭。
听了蘇慕容的話,司徒曼舞徹底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隨手拿起回來路上扯下的紅蓋頭,替她擦拭了眼淚。
「娘親,不要難過了。舞兒沒事。娘親先去休息,舞兒靜一靜就好了。」司徒曼舞說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蘇慕容見狀,無奈的走了出去。
蘇慕容離開後,司徒曼舞將自己反鎖在屋內。回想著今天的大起大落,目光突然落在了手中的蓋頭上。
真是一場諷刺,幾個時辰前還歡天喜地的蓋上它,如今……。她不敢想今後會面臨什麼,更不敢想象她和宇文軒的未來。
正當她茫然的不知所措,背後突然遭到一記重擊,直接暈了過去。再睜眼時,她看到的是一個簡陋的陌生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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