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她什麼都沒听進去,晚飯也沒以吃,芳又回家了,英去找男朋友,她郁悶的直到操場的一個角落里,伏在膝上想哭,她覺得自己真的開心不起來,他把她的生活攪亂,她本來象一張白紙,可他硬要往上面涂畫,怎麼辦,以後同學們一定會說她是個壞女孩。
「怎麼了?」
她听到聲音嚇一跳,抬頭一看,︰「是你」。是王方,他蹲在她身邊關切的,她嚇的忙站起來,逃一樣的要跑。
他柔聲說︰‘別怕。」
玫蘭的心跳的好象懷揣兔子一樣,他擋住去路,無辦法,只好站住,他望著她︰「他是同學?」
「你怎麼知道?」
「猜的」頓了一下又說︰他愛上了你」。
她嚇一跳,︰別胡說「
他嘆了口氣︰‘你就象個白痴,什麼都不懂,我怎麼會喜歡「你?」她听了嚇了一跳,奪路而逃。
青春期,這就是青春期。
回到宿舍,扯被蒙頭,她的心里好亂,就象生活無了秩序,回宿舍的同學在三三兩兩說著班里的事,而糾葛中的她幾乎一夜沒睡,早上自習是暈的,一天上課也是暈的,數學課因為打瞌睡被冷酷的數學老師擲粉筆頭,她才清醒了一點。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她漸漸平靜下來生活漸漸入了軌道,她心里的陰影淡漠如初。
又可以象往常一樣拿過本書似看非看的坐在操場上,望著四周的高牆,听憑風兒掀亂長發,閉上眼楮傾听風情花語,生活真的很美好。
馬上升級考試,她如平常一樣走進教室,男同學在海闊天空的講武俠小說,什麼方丈大師,什麼飛天魔女,她也無暇听他們的閑談,馮走過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馮是她的初中同學,一個鄉的,學習特認真,是班里的尖子生,她一笑︰「沒事,只是路上不好走。」
「下次一起走吧,我們走東邊那條,相對好走點。」
她點點頭︰「好的。」
「今天晚自習下了,等我一會兒,我有事給你說,,。」
她點點頭。
他轉身走時瞥見王方那陰冷的眼神,她幾乎糾結︰「什麼情況?」
自習課上,由于停電,所有人都點蠟燭,五方專門換了座位過來,。他點上了新蠟燭,把她的面前照亮,她也點自己的,埋頭寫作業,他也不寫作業靜靜的的爬在桌子上,不時的看著她的臉,玫蘭已習慣了對別人的冷漠,她不在意,下課時,他也未離開,她問︰「為什麼不寫作業?」
他一笑︰「不想寫。」
她走出去透氣,教室外恍惚,除了教室里的燈光,四處便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長長的吸了口氣,肩上被拍了一下,她一回頭,芳正笑著站在她身後,她也笑了,「芳兒我覺得咱倆好象一直未談過話了,你天天學習沒完?」
芳兒冷哼了一聲︰不知是誰天天不見人。「
玫蘭不知聲了,她冷僻的性格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怎怨的了別人呢?
芳偷偷的說︰‘我啥時讓你看個人,你瞧怎樣。
她擰她一把,︰」不知羞恥的看上什麼人了?「
芳一撇嘴,「不知誰不知羞恥的讓人找上門來了。」
她氣的大叫︰「說過多少遍了,真的沒什麼的,又說,看我不擰你的嘴,。二個打鬧著向教室跑去,鈴聲已響了。
王方拿過著她的本在抄,她看看他︰」為什麼總是這樣。「
他不屑一顧︰」又不是什麼大事,斤斤計較干什麼?「
教室時靜悄悄的,不是地有人小聲語,也有地小紙蛋在飛,情書大王還在飛花大草寫著情書,他曾揚言要寫遍整個靈雲鎮中學。
林玫蘭很快寫完了作業,王方也抄完了作業,她拿過了本小說在看,他便伏案不知所以。
突然教室里很亮了起來,又有一陣叫聲,原來是鄭富的蠟燭翻了點著了前面玉平的新花棉被,真正起勢,教室一下亂了套,有去打水的,有人在玉平身上撲打,不時還傳來玉平的哭聲,一陣忙亂,火滅了,玉平長頭發也成了短頭發,後面整個沒有了。教師忙招呼人送她回寢室。教室里充斥著焦糊味,又有煙,大冷天的窗戶全打開了,自習是上不成了淡漠冷性的玫蘭象沒事人一樣的坐在一邊照舊看書。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走出了教室,王方卻沒走,玫蘭收拾了書,準備回宿舍,王方冷不丁的說︰‘注意姓馮的對你有壞心。「
「哦?」她一怔︰「什麼壞心?」
「反正你知道就行,一會快回宿舍,不許等他。」
「說什麼呢,他是我同學,無聊。」
「真一白痴,感情的事一概不懂,「他悻悻的,」反正不許等他。」
他跟隨在她身後,馮正立在教室門口,二人劍拔駑張,她問︰「什麼事?說吧。」
馮冷冷看看了王方一眼,︰走操場去說。」
二人並肩走,王方攔住他們︰「玫蘭,不許去。」
「神經病,」玫蘭瞪著他。
馮看著他︰「想打架?」
她氣的一甩手,「無聊。」丟下二人顧自追上了芳,芳悄悄說︰「看來你這冷血動物行市看漲。那天來一個,今天多了二。「無聊,」她擰了她一把,「再這樣不理你了。」
二人回到宿舍,一會兒玲兒來說︰「馮在外面等你。」
玫蘭只好走出來,馮在前面的大柳樹下,徘徊,見她來了,迎上來,「玫蘭,我有件事想跟你你商量。」」什麼事?「
「走,邊走邊說吧。」
雖然還未入冬,寒意已逼人了,來到廣場上,廣場空無一人。冽冽的風刮的操場上沙塵飛揚,他拉她在背風口︰「玫蘭,我想去當兵,你說好不好?」
「當兵?」
「嗯,考大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我想去當兵,也能分配工作。」
「那行啊。」
他看著她︰「昨天我收到保紅的信,他問他寫信給出你,為什麼不回。」
「回什麼信?」
「他在天津搞建築,說去的遠了,總覺得牽掛個人,所以他寫信給你。」
她笑了︰「原來是他,同學寫給你就行了,我只是個局外,又怎值得他牽掛。」馮笑了︰「別人都說你冷,為什麼不能改改呢?也得尊重別人的感情吧?」
「我為什麼要尊重?」
「你呀,總是不能明白,什麼時候也能象個大人一樣,不過,你就是你,為什麼總要和別人一樣!」
他頓了頓,「等我報名了,驗上去後見面的機會就少的可憐,你這冷漠就更不在意我的,所以我約你出來見面,王方喜歡你,可是他不適合你,我們是同鄉,我又比你大一歲,所以我很適合照顧你,以後離那謝飛和王方遠點。雖然你不經意,可是別人付出的感情卻總是會受傷害。
他的話,讓她很困頓︰「馮,我想你理會錯了,我們只是同學,為今之計,只是需好好學習,哪有什麼兒女私情?」
「傻瓜,我對你的情意,你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有點生氣,正在這時,學生會巡夜的打著手電出現在操場上,也不好再說什麼,嘆聲道︰「什麼時候能長大?」第二天,同學們象看西洋景,看著她們,馮自不會在意,林玫蘭更不會在意,竟然有人豎起了大拇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王方已與人換了座位又成了同桌,玫蘭無所謂,反正所有人的面孔在她眼里都是一樣的。
雲兒來信說著她的甜蜜,容兒來信告訴她自己的溫馨,她為她們高興,可是自己卻象塊石頭一樣,她不懂自己的心。或許她真象別人說的一樣屬于冷血類。
馮終于在快升學的時候參了軍,鑒于她的無情,他連與她告別也沒有,她倒象解月兌了一樣。
人本來就是形形色色,惟她是異類?
不久王方也走了,他的姐姐生小孩,讓他替教學,所以也算有個歸屬。
他不久也寫來了信,訴說了他的思念,他也是個怪人,在時不說,離開了卻告訴他,他有多在乎她。可笑,她嘆了口氣︰「何必浪費感情呢?」
他的家屬于靈雲鎮,好在不遠,不時的過來看看,竟然也學洋人燙了頭,穿戴更象男人樣,他問她一起去逛城好不好?
林玫蘭拒絕了,她不知道男孩為什麼那麼多愛,女孩為什麼那麼多情,她甚至羨慕玉清等人的愛情,認為她們才是真正的女人,而她只不過人間一過客而已!
王方送了她一個很好看的日記本,里面夾了他的像片,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說明他——戀愛了。
這天他來了,他瘦多了,面目很憔悴,他站在窗外等她下課,三年級了,他知道,是秀告訴她他來了,可是關她什麼事?
她走出教室,他走過來︰」蘭兒,今天是我生日,下學了,我在大柳樹下等你。一定要來!」
他走了,他好象很傷心。不知道為什麼。
她本不欲去秀勸她不要傷害他,因為他是個脆弱的男孩,下學後,她如約來到大柳樹下,王方正在大樹下走來走去看見她過來,王方掐滅了煙,拉了他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