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廳陽台外的宇文琮不禁頹然的將放在門把上的手無力的垂下!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正在醫院值班宇文琮會開著車來到這里接他的妻子回醫院,更不會想到他們的這一番話會讓正準備從後廳陽台進屋的他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去。
雖然他知道,今晚萱子和阿什麼都不會發生,可是他的心卻變得冰涼。
現已是隆冬,大雪紛紛揚揚的從暮黑的天布上飄下來。
此刻宇文琮毫無知覺的站在陽台外,雪花不停的落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就這般站在那里許久沒有再動過。
而站在樓梯上的宇文卻不禁攥緊了手中的玻璃杯,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個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萱子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抬步朝樓上走去。
當他剛剛轉身回到二樓的時候,便看到frey面露危險之色的朝他走了過來。宇文輕輕地將她拉進了他和蘇涼的臥房里。
「宇文?你沒事吧?」frey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宇文不禁問道,剛剛安遠之和李得得匆匆忙忙的找到她然後告訴了她一個更驚為天人的事情!
林萱子那個女人竟然敢給她的妹夫下藥!
這實在是不能忍呀不能忍!這不她才氣沖沖的跑上樓,打算好好會一會這個會裝柔弱的妖精!
宇文朝她搖搖頭,「先不說別的了,frey你听我說,現在我想做個試驗,所以你要配合我一下。」
宇文輕輕地將門打開,然後又輕輕地將門關上。
躺在床上的林萱子此刻心里‘砰砰’直跳。她真的很緊張!
直到宇文走到床邊後將窗簾給她拉上,然後扶起了正在假寐的林萱子,「萱子,醒醒。喝點蜂蜜水解酒。」
林萱子嚶嚀的睜開眼楮,然後順著宇文的胳膊坐了起來。她很聰明的將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這個樣子就像是躺在了他的懷里。即便這個時候有人打開房門也會讓他們產生誤會的。
可是當林萱子喝著蜂蜜水的時候,眼角不停地打量著宇文的變化。
怎麼還沒有反應?難道這藥不管用麼?
林萱子的心里一直打著鼓。
就在這時,宇文端著水杯的手一抖,然後水灑到了床鋪上,林萱子一下子從他懷里坐了起來,一副緊張的模樣抓住宇文的手。
「怎麼了阿?沒燙到吧。」
宇文搖搖頭,然後用手撫了撫額頭,「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昏。」
「是不是你也有些醉了,要不然你去休息吧。」說著就想起身去扶宇文。
可是宇文不著痕跡的將她伸過來的手拂開後,再次將她按回了被窩里。「沒關系,我自己可以。你好好休息吧。」
說著便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後站起身來,只不過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宇文兩眼一昏直直的倒在了林萱子的身上。
林萱子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宇文那張冷峻迷人的側臉,呼喚了幾聲他的名字︰「阿?阿?你醒醒,醒醒。」
可是無論林萱子怎麼叫,宇文的眼楮都沒有再睜開。
她柔柔的笑了笑,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斜長的睫毛蓋住了眼楮,她俯身輕輕地吻上了那英挺的眉峰,呢喃道︰「阿,今天你終于是我的了。我愛你!」
說完林萱子便用力的將躺在她身上的宇文拖到床上,然後將他和自己的衣衫輕輕地褪去了些許。
她就這樣迷戀的趴在他的胸前,手指劃過他的眉眼。
可是怎奈此刻的宇文突然呢喃出兩個字︰涼涼。
林萱子的身體瞬間僵直,她不敢相信那個女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他全部佔有!不僅是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位置,還有他的心!
「為什麼你把我忘得這樣徹底,為什麼?!」林萱子跨坐在宇文的身上低吼了一聲後開始瘋狂的撕扯著他上身僅剩的那一件襯衫,唇狠狠地朝著那思念依舊的薄唇吻了上去。
就在快要吻上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林萱子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猛然回過頭來,雙眼露出狠戾之色狠狠地瞪著站在門口的人!
frey一動不動的瞧著她,然後嘴角輕輕的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都被人抓了現行了,竟然還是這樣一副表情!真是不知道該說她‘臨危不懼’呢還是該說她恬不知恥呢!
看到‘蘇涼’竟然沒有像正常人看到這樣情形般的那樣驚聲尖叫,反而鎮定的走進來反手將門輕輕關上。
林萱子從容淡定的看了依舊‘昏迷’的宇文後,慢慢的從他身上下來,雙手緊了緊身上那件薄衣說道︰「你笑什麼?」
frey一副雲淡風輕的坐到了那張真皮沙發上,然後不緊不慢的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沒笑什麼,就是佩服嫂子你的定力而已。」
看著林萱子的一副不解的樣子。frey便好心的解釋道︰「剛剛從我打開門看到自己的男人正毫無知覺的躺在嫂子你的身子下,而嫂子你卻對著自己的小叔子做著有悖倫理的事情。而後轉頭看到了我這個正牌弟妹卻竟不知什麼是‘羞恥’!還如此淡然的從我男人的身上下來,像正常人一樣攏了攏衣服,極其平靜的問我‘你笑什麼’。
嫂子,你說我笑什麼?」
frey笑著將‘嫂子’二字咬得極重!
她是故意的!因為她要提醒這個女人!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林萱子靜靜的看著這個剛剛宇文在昏迷的時候喊過的女人,此刻正面帶微笑的並且非常有邏輯的‘幫她’解答著疑惑。
看著這樣冷靜的蘇涼,林萱子的心底不禁發出一陣寒顫!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怎麼?嫂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唇角一彎,眼楮似是射出一道冷光,但很快便消失了。
此刻的林萱子背後早已慢慢滲出了一層冷汗,「你想怎麼樣?!」
frey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我不想怎麼樣。我知道嫂子和我老公以前是戀人嘛,可是這終歸是過去的事了。宇文他都已經放下了,你也已經嫁給大哥了,怎麼還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呢?如今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讓大哥作何感想呢?」
「你不要說了!我根本沒有嫁給琮哥哥!我只不過是利用他回到阿身邊而已。這都是他一廂情願的!這不怪我!都是他自願的!」此刻的林萱子被frey那種慵懶的看熱鬧的語氣激怒的紅了眼楮。
frey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狀況,當她听到林萱子的話後一挑眉峰,繼續說道︰「哦?那也就是騙婚嘍!我想媽媽應該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的話,我想嫂子,哦!不對,應該是林小姐你就不得不離開宇文家了吧!」
「你敢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就讓你不得好死!」林萱子已經開始放狠話了!
怎奈!frey她也不是嚇大的。于是她做出了一副‘好怕怕’的表情!
「哎呦!人家好怕呀!哼,想讓我不得好死,首先你也得有命活下去呀!」frey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知道林小姐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拜托我幫宇文重新畫一份設計圖時我們見面的情形呢?」
「記得,怎麼了?!」林萱子此刻的表情有些猙獰,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將肉戳破了。
「那就好!既然我們現在都攤牌了,那能不能請林小姐幫我這個‘妹妹’解解惑呢?」不等林萱子張口,frey便再次說道︰「當初我‘不小心’潑在你臉上的那杯水,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看著此刻環胸站在她面前一臉絕傲的蘇涼,林萱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沒想到,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在懷疑她了。這個女人的心思藏得也太深了點!
「對!沒錯!當初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讓阿在你的面前維護我,我就是要讓阿看看你的蛇蠍心腸!」林萱子背對著床,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身子微微動了動。
其今天frey將這件事情問出口,純粹是因為當初蘇涼在和她‘交接’的時候不得不將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說出來。可是沒想到蘇涼竟然猜對了!
frey的目光驟然變冷,她冷笑一聲,「哼!我是蛇蠍心腸!那你是什麼?!」說完,她看了看她身後的宇文然後朝她繼續‘挑釁’,誰讓剛剛宇文自己給她說的‘盡量激怒她’!那到時候你可就別心疼!
「林小姐,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當宇文的‘嫂子’吧!他現在既然已經娶了我,那斷然不會輕易跟我離婚!他現在愛的人是我蘇涼而不是你林萱子!你還是放手吧!」
「賤人!你閉嘴!你以為阿真的愛你?他不過是顧及你背後的勢力!如果失去了‘歐泰’和‘通達力’這兩座靠山,你以為阿還會留你在身邊嗎?他不會!他會第一時間將你趕出宇文家!」林萱子冷哼道。
她知道一個心里愛她的男人如果只是被設計而**于他人對她的傷害和刺激遠不如一個本就不愛她的男人卻嘴上說愛她實則利用她給她的刺激更大!
可是,一切似乎都月兌離了林萱子的預計。
當她說出這番話,本以為蘇涼會驚愕的質問她,可是沒想到
「哦?那我是該慶幸還好有這兩座靠山嘍?」
「當然!如果沒有他們你就是個屁!」
「哦!那麼現在什麼都沒有的你,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屁’呢?」frey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你這個」
「賤人嘛~換個詞多好,別老用這一個,好歹姐姐你也比我多吃了這麼多年的干飯,怎麼著詞匯量也應該比我強呀!」frey正在有意無意的嘲諷她。
「你!你!」林萱子听了frey的話後,氣得有些說不上話了。
frey擺擺手,然後正兒八經的看著她,「行了!林小姐,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以後還是離宇文遠點吧。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我想你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的阿已經不愛你了!你就死心吧!」
「不!不!阿是愛我的,否則他不會在我離開後苦苦找我這麼久!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此刻的林萱子似是瘋魔般的雙手抱頭然後拼命的晃動著,嘴里不停地呢喃著那句‘他是愛我的’。
frey看向她的眼神中除了厭惡,此刻卻多了一份憐憫。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禁有些佩服中國的那些古人們。所謂「古語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嘛!
猛然間,在frey大發感慨之際,林萱子突然朝她沖了過來,嘴里不停地叨念著︰「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可是令林萱子沒想到的是,面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就當她快要撲上去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抓住!
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身後那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一雙美眸流下兩行眼淚後,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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