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飽含哀求什麼神色的莫妮卡,阿瑞斯在心中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薩爾察這些年跟隨他的辛苦?但是在皇權面前這一切都是虛幻,阿瑞斯要保證給瑞圖留下一個絕對平穩的帝國。
很多帝皇都喜歡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一點危機讓他們磨練,但是阿瑞斯不想這樣做,瑞圖如果沒有能力那麼留下危機只會讓他陷入絕境當中,如果有危機那麼留下薩爾察二世也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對于比蒙帝國的軍官現在阿瑞斯有一些看不透,不過這不要緊因為他明白普通的士兵是絕對不會叛亂的,他們忠心耿耿效忠的只有阿瑞斯和他的子嗣後裔,這一點是任何外在因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些事情你不應該管的,不過既然你已經說出口,那麼就給小薩爾擦一個機會,這一次如果他主動找你,那麼……」後面的話阿瑞斯沒有說,因為如果薩爾察二世主動找莫妮卡,那麼阿瑞斯就必要處置他。
雖然阿瑞斯做出承諾但是莫妮卡還是忍不住擔心,因為她對于薩爾察二世的性格也有一些了解,她不認為薩爾察二世會主動的找自己認錯,雖然這兩年薩爾察二世對待她的態度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年薩爾察告訴二世事情經過之後,薩爾察二世雖然已經明白那不是莫妮卡的錯,只是他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用行動表示,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引起阿瑞斯的警戒,如果是以前阿瑞斯不會在乎這些事情但瑞圖出世後一切都不同。
對于這些軍官效忠自己阿瑞斯沒有絲毫的懷疑,但是他們能不能繼續支持瑞圖?這一點阿瑞斯也不好說,畢竟將來他的子嗣不止瑞圖一個人,如果這些軍團長效忠的是自己是皇室,那麼瑞圖的地位就會危險很多。
這些阿瑞斯並沒有說給莫妮卡,因為他認為女人是用來疼愛的,如果這點事情都需要讓女人擔憂那是無能的表現,可惜莫妮卡沒有看透這一點或者說他對阿瑞斯還不夠理解,所以才會出現她替薩爾察二世求情的畫面。
「穆,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莫妮卡不想再提關于薩爾察二世的事情,而是想要詢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不過在詢問之前她有些猶豫,因為她不明白大戰之前適不適合詢問這類的話題。
听到這話阿瑞斯有些疑惑的看著莫妮卡,而看到阿瑞斯目光的莫妮卡本來猶豫的心態更加猶豫起來,不過最後她還是下好決定。
「穆,我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攻打人類帝國,難道這一戰不能避免?難道你沒有看到部落內的那些孤寡老人、那些苦苦等待丈夫回來的青年女人?你可記得這些年我們一共相處過多少天?」
雖然已經成立帝國但是莫妮卡還是習慣性的稱呼為部落,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比蒙帝國最強大的時候就是部落時期,那時候軍事實力雖然沒有想在強大,但那時候莫妮卡能夠經常的看到阿瑞斯,但是之後呢?
一戰時期阿瑞斯整整消失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年多來硬是讓一個柔弱、善良的狐族少女成為殺伐果斷、冷血殘酷的獸人女王,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想乖乖的依偎在阿瑞斯的懷中看著他微笑,可是這樣的要求阿瑞斯並不能滿足她。
在她的生活中充滿嗜血、殺戮,每每听到下面將領滿臉興奮的說到殺敵多少人、屠城多少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都是強裝出來的,因為她是帝國的皇後,听到這樣的捷報她需要開心,最少她要在下屬的面前表示出開心。
她需要這些將領的支持,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那個還在襁褓中的下一代王者,她知道阿瑞斯對瑞圖的期待很高,但瑞圖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她能夠從那明亮的眸子中看到某一方面的自己,她相信瑞圖長大後性格像自己多過阿瑞斯。
可是這樣以來瑞圖又如何繼承阿瑞斯的一切?她愛阿瑞斯就如同阿瑞斯愛她一般,因此她必須做出表率,她相信自己既然能夠改變那麼將來瑞圖一定也能,沒有人知道那個殺伐果斷的皇後內心是多麼的柔弱。
這一次可以說是莫妮卡的一個爆發,因為這些話在她的心中憋屈不知多少年,其實還有一些事情他沒有說出口,伊莉莎在宮殿里沉默少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誰明白她沉默少語的原因,也許很多人都忘記當初來到這里時那個活潑的少女,但是莫妮卡記得。
當年莫妮卡還非常的看不慣伊莉莎,因為她搶奪走自己最愛的一部分,但是慢慢她和伊莉莎成為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她親眼看著伊莉莎從一個活潑的少女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男人的錯。
阿姆斯特丹帝國發生如此大變故的時候阿瑞斯只是想著如果幫伊莉莎父親復位,但是他不明白這並不是伊莉莎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一個結實的懷抱、一句安慰的話,這些都不是莫妮卡能夠給予的。
在伊莉莎苦苦等待中阿瑞斯的第一反應就是復國,而等待到這結果的伊莉莎只能勉強微笑一聲,阿瑞斯不明白她背後的失望。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給阿瑞斯說過,但是莫妮卡已經到達忍無可忍的地步,她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把這些話說出來,也許阿瑞斯會失去兩個愛他的女人,真正愛他的女人。
「你不知道,這些你統統不知道!你不知道伊莉莎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樣,你不知道伊莉莎和我想要的是什麼,你看不到自己兒子眼中那善良、仁慈,如果他將來明白你想要為他打下一片領土花費多少人力、屠殺多少人,你認為他會感謝你?」
這話有些嚴重,但是此時的阿瑞斯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看著面前這個神態有些癲狂的女人,阿瑞斯第一次感覺到愧疚,為自己不理解對方而愧疚。
「對不起!」此時什麼話語都不如一個懷抱更有說服力,當阿瑞斯把莫妮卡摟入懷中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懷中嚶嚶哭泣的她,此時她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想到這阿瑞斯才突然想起來莫妮卡不就是一個孩子?在她這個歲數的時候應該正值玩耍時期,可是莫妮卡呢?從出生就被選為聖女,然後這個柔弱的女子一直在祭祀殿到成年,好不容易遇到阿瑞斯,但是他卻沒有給予對方想要的。
雖然活動的空間廣闊一些,但是此時的她和以前又有什麼區別,和莫妮卡比起來伊莉莎的童年可以說是天堂一般的生活,當然伊莉莎也是孤單的,因此在阿姆斯特丹皇宮時她根本就沒有朋友。
到現在為止伊莉莎的朋友也只有一個,可是莫妮卡在阿瑞斯消失的那一段時間實在是沒有功夫和她一起說話、交談,如果不是這一點伊莉莎也不會變成這樣。
莫妮卡沒有說的是這一次伊莉莎對于出征沒有帶上她非常失望,但是她明白比蒙帝國總應該有人坐鎮的,莫妮卡既然離開那麼坐鎮的必然是她,另外瑞圖還是需要有人來照顧的,光靠那些侍女無論是阿瑞斯還是莫妮卡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