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被指認的男生不只是氣的還是心虛,頓時面色漲的通紅,愕然了半響,見整家店的人都看著他了,這才憤憤然地指著錢霧吼,一邊將自己牛仔褲的兩只褲袋都翻了出來,空落落的,除了幾個鋼兒和一張揉在一起的餐巾紙其他什麼都沒有。
餃子店里又有了細細碎碎的交談聲,錢霧明顯的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多了不少,就連失主都是一臉懷疑地朝她看來,好像她才是小偷似的,只听她道︰「孫奇峰是公安大學的校友,應該不會的吧。別開玩笑了吧,看到的話就告訴我在哪里好嗎?」
「他里面還穿了條褲子,信不信由你。」錢霧冷下了臉,好心沒好報!不禁有些懊惱,又有些沒勁兒,有些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
「哧……」那個叫做孫奇峰的男生頓時就是輕蔑的一聲嗤笑,似是不肯罷休了,眼神輕佻地上下打量她,「要我月兌褲子給你看嗎?」
店鋪里一陣哄笑聲,那丟了手機的女生雖然還是有些焦急,此時也不由得笑出了聲,往錢霧身上看的眼神意味不明,仿佛看著別人丟臉她就能賺到便宜似的,而別人听說這孫奇峰是公安大學的,便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份信任感。錢霧感覺到自己忽然間成為眾矢之的了,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就扒你褲子怎麼了,到時候看你還怎麼狡辯。
賀易庭自然不曉得錢霧心中所想了,但是現在這個場景實在是讓他忍不住沉下了臉,雖然在部隊里待了兩個月老是忍啊忍的都快要忍成個包子了,只不過這個包子卻是霸王餡兒的。別的也就算了,當著他的面兒調戲他老婆,簡直是活膩歪了。
「原來是校友啊……」他這樣說,緊接著便一手拎起了賤男的T恤領子,賤男雖然號稱是公安大學的,不過貌似沒幾把刷子,估計是被賀易庭的凶相給唬的愣了一下,繼而便是色厲內荏地吼道︰「你想干嘛?我又沒怎麼樣!」
只是這話一說,任憑他看起來如何凶惡,氣勢上卻是就落了下乘了,更何況這也就是一大眾臉,五官擰在一起倒是有些賊眉鼠目的感覺,真要說什麼狠戾卻是沒有的,賀易庭也不揍他,就這麼單手吊著他,一邊就伸手去扯他牛仔褲的皮帶……賤男大驚,慌忙掙扎頹喪,奈何領子被人這麼拎著,只能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褲帶,嘴里叫囂著「我沒把她怎麼樣,我怎麼了我!」听在人的耳里就覺著分外搞笑,人家就是要揍你了,管你有沒怎麼樣?氣弱就氣弱了唄。而且場面實在是有些不雅觀,哪有男人當眾要扒另一個男人褲子的?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
店里面已經有人尖叫了,那個丟了手機的女生臉色也是極其不好看,顯然是覺得自己跟這麼個人出來實在是太丟臉了。
賀易庭還不忘回頭朝錢霧喊了聲︰「老婆你先回頭!」
錢霧卻是滿臉的黑線。
「別別別……啪嗒! 當!」賤男還在賀易庭的手底下掙扎,老板娘看不對勁兒已經準備要上前勸架了,他們做生意的最怕打架鬧事兒,最後的賠償不好算不說,客人都被嚇跑了,只不過當皮帶扣子松掉,一只外面套著米黃色 膠殼子的iphone手機就直直的調到了地上,還有兩聲響,屏幕著地,這會兒估計是毀容了。
得了,這下什麼都不用說了。
新手機失而復得,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嘩啦啦地裂屏了,女生張了張嘴好懸沒叫出聲兒來。
「怎麼?穿兩條褲子出門兒,偷認識的女孩子的東西,還敢說是公安大學的?要不還是去警局說吧?」賀易庭冷哼,本來學校周邊的扒手就多,這屬于治安問題,就算他以後應該是要做警察的,但現在也不是他一個學生能管得了的。可誰讓這貨嘴巴賤呢。
或許是听說要去警局,這賤男也慫了,直說再不敢了,哥們兒有話好好說什麼的,賀易庭其實也不耐煩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就看錢霧,而錢霧剛才見著這丟手機的女生的種種反應,還真是後悔了,這會兒哪里還想攬事情?就看向那女生,賤男立馬道︰「大家都是學生,鬧大了不好看,我賠你錢吧?好不好,你要多少?」這就要掏錢包,里頭那條褲子里頭倒是有兩張紅票票和一張銀行卡,他說︰「我這就去取錢,一起去,好不好?賠你。」
女生也不想鬧大,想了想便說好的,只是讓他現在立馬就去取錢,然後自己也跟著**後邊兒出去了,整個過程別說是朝錢霧跟賀易庭道謝了,就是笑臉乃至眼風兒都欠奉,一場鬧劇就此畫上了句點,後面怎樣大家也沒再去關心了。
賀易庭「呸」了一聲,罵了生「什麼玩意兒!」
這事兒是錢霧指出來的,此時她卻沒來由的覺得心涼,這邊是人性。凡人不能修煉,但是他們的心卻也能這麼冷漠、自私。
走出餃子店的時候,她忽然對賀易庭說︰「這下子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好心沒好報了,我以後可再不敢多管閑事了。」
賀易庭也是心有戚戚然地點頭,對她說︰「以後我在的話也就算了,我不在你就當做沒看到,太亂,今天那小子別看他孬,或許是有同伙的也說不定。」又說那丟了手機的女生,不由得嘴角溢出一抹譏笑,「倒是不知道拿不拿得到錢,蠢得要死,不過那種人蠢死也是活該。」他這張嘴攻擊起人來是不分男女老幼的,錢霧再牛掰,那也只是一個人,真惹上個什麼事兒,也真是又夠嗆的,又听賀易庭後邊的話,于是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這倆人,也只能說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尋常人受不了這樣兒的。
因為不是休息天,倆人第二天早上都還有課的,賀易庭原本想的好好兒的看電影的行程被錢霧給推掉了,原因是他一會兒還要往回趕,太遲了不好,賀易庭拗不過她,便也只能夠這樣了。在周邊逛了一圈,買了個大帆布包回來,在寢室樓前的長椅上坐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賀易庭還是摟著她的肩膀將她箍在懷里不願意走人,錢霧只好使用暴力了,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來,嚴肅道︰「你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我倒是到了,你回去怎麼辦?」
賀易庭垂頭喪氣地嘆了聲,可憐巴巴地被迫放開了手,他說︰「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明天不是全天課嗎?而且我明天晚上有個講座,國醫大的,很難得的。」
被無情地拒絕了的賀易庭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後天,後天禮拜五了,總行了吧?」忽然覺得上了大學尼瑪的怎麼還沒有高中好,高中再怎麼樣也能天天見面啊!
錢霧再搖頭︰「後天有個張教授關于易經的講座,我想去听。」而且她才借了本《易經》以及相關的《居家風水》、《十二生肖運程》等等書籍,這里的佔卜之術與紅芒界自己所學的似乎並不相同,但是卻又不離其宗,她正想著看一看呢,沒那麼多的時間浪費。
賀易庭要咬牙了︰「那雙休日總沒事兒了吧?」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錢霧下意識地就覺得危險臨近,似乎危險源便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不應該啊。又左右一看,沒事兒啊,便不知死活地繼續道︰「這禮拜不行,我借來的書總要看掉吧?而且蕭然打電話給我說要過來,我禮拜天晚上得陪她吃頓晚飯。」想想這形成真是滿啊。
靠!連蕭然都想到了,卻沒有他這個男朋友屁事兒,是可忍孰不可忍!霸王餡兒終于流出了包子皮的外邊兒。
「唔……」她沒想到他會突襲,腰間被一股大力往前拉去,然後嘴唇便覺得有些酥麻,繼而是刺痛。靠!竟然咬她!錢霧也怒了,同樣張開了嘴也開始啃他的嘴、伸過來的舌頭,誰也不肯退縮,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原本的啃咬便變成了熱烈纏綿的親吻,直到兩人都喘不上氣兒來了,方才退開了些許,卻仍然是額頭、鼻尖相抵,嘴唇之間甚至連著一絲可疑的銀絲,賀易庭只覺得腦子一片漿糊,身子熱的發癢,一下子有些找不到言語,只是與她相擁著、喘息著……
錢霧卻是輕輕勾起了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的在他的唇上又重重地蓋了個章,還開口調戲︰「味道真不錯。」
賀易庭只覺得周身的血氣似乎都往臉上冒了,不僅僅是動情的緣故,還有動氣,這這這……這是他的台詞才對吧!小霧你能不反串嗎?這話你一女人說了,他這當男盆友的還說什麼?!難道要他捂著臉裝羞澀嗎?頓時間有些風中凌亂的感覺。
錢霧卻像是忽然笑了,她說︰「好啦,我知道你想我,那就,嗯……那就禮拜天下午陪你吧?到時候咱們一塊兒請蕭然吃飯,好吧?」這都已經擠出半天加一個晚上的時間了,已經很優厚了,等她這陣子忙完了就好了嘛。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相當詭異,賀易庭這會兒就覺得自己若是不答應的話,就好像跟個深閨怨婦似的不通情理,丈夫在外頭打拼,自己還要發脾氣說她沒時間陪自己……嘔,想到這里,賀易庭頓時有些惡寒,自己絕壁不能變成這樣子!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眼錢霧,只好咽下一口心頭血,死樣怪氣地道了聲︰「好吧。」
只不過說得容易,做起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到東風,而這一次,卻是不知道是誰會先妥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妹子們投的霸王票,
雪條于2014-08-1323:56:54投擲一顆地雷
銀儀于2014-08-1400:43:47投擲一顆地雷
緊緊抱住,麼一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