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得了五百塊,心情一下子就由陰轉晴了,帶著倆人逛了一通二外校園以及周邊景致,附近好吃的等等,到了四點鐘左右,錢霧打算走了,她還是依依不舍的,說︰「從前總覺著首都好,這會兒倒是想念S市本地了,至少沒這些糟心事兒。」
錢霧笑笑,沒有說話,她算是看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真正清閑安樂,還是真仙好啊,就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賀易庭不喜歡看錢霧這麼恍惚的樣子,他岔開話題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蕭然倒是還想著留她吃晚飯,賀易庭立馬截斷︰「我跟小霧約好了晚上看電影呢,再不去來不及了。」
蕭然這才作罷。
等到上了回程的地鐵,這次兩人倒是都有座兒,緊挨著的,錢霧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滿地看著他︰「你今天干嘛呢?都打斷我兩次了!」
賀易庭嘻嘻笑道︰「剛才我要不打斷你,那個大燈泡又要杵一晚上了,看見就煩。」又道,「要不咱們去看歌劇吧?還沒去看過呢,嗯?」
錢霧不置可否,先去扯他的臉皮,道︰「你之前還一次打斷我呢!」
賀易庭瞪了她一眼︰「我這不是怕你什麼都跟她說嗎?」看了看周圍,這才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話說自從見過鬼之後,他再也不相信什麼巧合了……尤其是有小霧在的場合。
錢霧卻是有些猶豫了,他知道自己能修煉是一回事,但是今天這個事情,凡人貌似都很難接受的,會不會把她當成妖孽了?只是也不想騙他……
見到她面上的為難之色,賀易庭難免有些失望,不舒服也是有一點的,他這個年紀城府還深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跟錢霧在一塊兒的時候他鮮少有隱藏情緒的,這會兒他眼中的不開心又怎麼瞞得過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一會兒跟你說。」
賀易庭先是一喜,繼而就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過于專/制了,他想要知道小霧所有的事情,這是不是太不給人自由了?哪天小霧要是煩了自己,那……越想越不對勁,猶豫了半響,這才咬牙道︰「沒關系,不說沒關系,我相信你。」說著有些委屈地抱住了錢霧,不過抱著小霧的手感可真好,看著這麼瘦,卻不硌人……
錢霧靠在他的身上,到站的時候,賀易庭征求了她的意見之後,就拉著她去歌劇院買了最近的一場,是很老很經典的一部《塞維利亞理發師》,進去前買了一份肯德基的雙人套餐當晚飯了,坐在連著的座位上,邊看邊吃。因為錢霧點的是果汁,賀易庭自己點的是可樂,還時不時的到她這兒來蹭一口。錢霧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強求她說了,心里倒是有些軟了下來。
在快要結束的時候錢霧輕輕的拉住了他,說︰「我告訴你。」反正連能修煉,以後恐怕經常能見鬼這種事情都告訴他了,暫時除了自己不是地球人,其他的也真沒什麼不好說的……只不過,需要潤色一下就是了。
原以為賀易庭听完了之後肯定是要有點兒害怕的,奈何他的臉上貌似除了不可置信,以及緊接著的興奮,她怎麼就理解不能呢?他還是個凡人麼?
不過——「那你能對我形成心理暗示嗎?」
「……」現在才知道害怕,那也太後知後覺了吧?不過還是老實說,「這個只對做過壞事的人用,不然我等道修又與邪修何異?」這下子安心了吧?又補充道,「而且這個也是要浪費元神之力的。」雖然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也是忽略了不是?錢真人忽然發現,中華民族文字的語言魅力了,這個說一半留一半的,還真是不錯呢。
誰知道賀易庭卻是有些失望,他悶悶地道︰「我的腦子里心里全是你,你查探了就能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了。」
誰說這家伙只會毒舌的?誰說這家伙說不來甜言蜜語,說不來情話的?錢霧肯定去扇說的人一巴掌!
錢霧這會兒很想說你肉麻死了,也很想像面對其他人似的冷淡地轉過頭去,並且借此掩飾掉自己現今面孔上涌起的熱氣,但是……但是他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僅很熱還很癢啊。
因為很快就要下一場了,兩人並沒有甜蜜太久,就手拉著手出去了,走在馬路上,一路無話,她竟然發現他的臉也是滾燙的,甚至眼楮都不敢瞟向她,跟往常的厚臉皮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不由得有些奇怪,從前親吻……咳咳,的時候他都主動的要死,還喜歡把舌頭伸過來,簡直不能更肉麻,今天竟然會臉紅!
錢霧覺得自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就不住的那眼楮去瞄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的窘態——果然,還是那句老話,快樂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只不過今天的賀易庭有些惱羞成怒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竟然粗聲粗氣地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學校了,送你回寢室!」
「厄?」難怪錢霧驚訝,這家伙平常不待到九點多是怎麼都趕不走的,大多數的時候還很奢侈地打車回去,今天這事怎麼了?
看著錢霧迷茫不解的眼神,賀易庭的面色更是囧然,瞪了她一眼,不過走之前卻還是沒忘了在她的唇上重重的親一口,又啃了一口,跟報復似的……錢霧表示不知道他在報復什麼,她很少咬他嘴的說。
看錢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賀易庭這才忍不住哀嚎一聲,然後一雙手掌掩住了臉孔,胡亂搓了好幾下,放下之後臉上還帶了些緋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今天好丟人。好吧,本來其實也不是那麼丟人的,可是他說了以後她竟然沒反應!賀易庭表示他還是有些生氣的!
只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繼而又在原地傻笑了一會兒,方才顛顛兒地往校外走去。
水房里打熱水的錢霧看著神識傳遞回來的影像,亦是有些忍俊不禁,這下子她是確定了,這厚臉皮的家伙是害羞了!
黃清凌看她粉面含春的樣子,忍不住出言打趣︰「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哈,看這模樣兒,我看了都心動呢!」還不忘調戲一把。
一道兒來的花顏也笑道︰「我看也是。」她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這些天跟錢霧非常友好。
不過錢霧對著賀易庭會有害羞的情緒,對著她們可不會有,聞言倒是很大方地笑了笑,由她們去,讓這兩人有些無趣了起來,便聊起了其他的話題。花顏說︰「明天早上的思想道德課調到下周了說,終于可以睡懶覺了。」
黃清凌︰「這樣啊……」
晚上躺在床上,賀易庭翻了好幾個身,越想越覺得自己傻透了,男人愛一個女人就該用行動表示的,就他沒用,嘴上說說,小霧會不會覺得他就是個嘴把式?不過……說到愛一個人是要用做的,他思想難免就有些不純潔了起來,伸手砸了下床。他的童子之身要保持到幾時候呀?寢室里每天的臥談會都黃得要死,他覺得他快要受不了了,腫麼辦,嗚嗚嗚嗚……賀某人咬著被角在幻想。
忽听室友金明濤叫他,便問什麼事兒,金明濤還沒說呢,另一室友王郁昭便□□著道︰「他問你女生一般要交往多久肯跟你上床,跟他好的那個妹子不肯,嘿嘿……」
賀易庭不禁一滴冷汗自腦門兒上滴下來,就听彭章笑的更賤,他說︰「小賀估計還是只童子□□?哈哈哈……」
「靠,真的假的!庭哥,行啊!」
「彭章!」賀易庭有些咬牙切齒的。
彭章道︰「噢,那難道已經不是了?那下次見到弟妹我得說道說道嘍,對了,啥時候給咱們介紹弟妹呀,不仗義啊你!連張相片兒都沒有!」
賀易庭在黑暗中白了彭章的方向一眼,說︰「我老婆是你相見就能見的?怎麼沒見你把你老婆領來我看看?」
王郁昭就說︰「你這可就不對了啊庭哥,老大媳婦兒可是在武漢呢!咋來呀?你家我二嫂就在北京,這來一趟也這麼難啊?」心里有些為他抱屈,「怎麼總是你去,不見她來呀?」
金明濤也好奇︰「就是麼,讓嫂子來一趟嘛,咱們也能瞅瞅是哪一重天上的仙子把庭哥你迷成這個樣子,刑偵系警花兒都不理會?」
賀易庭卻是不上當,哼哼了兩聲︰「再挑撥也沒用!我老婆可比那什麼勞什子的警花美多了。」
「哧……」大家都道他吹牛不打草稿,氣的賀易庭直夠嗆,就說,「誰說沒有的?我手機里就有。」大家便鬧著要看,賀易庭很不情願地準備翻出手機相冊,翻出一張自己偷偷照下的小霧的側面照,在床上遠遠地給他們瞧︰「捺,看到了吧?」
「切……」又是一陣鄙夷聲,「這麼遠怎麼看!」想著把手機弄過來,奈何賀易庭得瑟了,就不給!得意洋洋地收了起來。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小霧還真是給了他一個驚喜,讓他站在寢室門口傻不愣登的,還以為自己是還沒睡醒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又有妹子鼓勵,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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