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後面一個字的尾音微微挑起,原本是沒什麼的,但是听在心懷鬼胎的賀易庭的耳里就有那麼點兒別樣的意味了,倆單音節的字,愣是讓他听出了一波三折,勾人心弦的味道來,緊了緊嗓子,忽然覺得嘴唇有些干燥,看了看周圍,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公園深處了,且這個時候人又少……他索性就無賴地伸手從後面將她摟到了懷里,毛刺兒的大腦袋擱在她的肩窩處亂拱,頗有一些「你不答應我就要不開心了」的意思。
錢霧模了模他從身後環過來,此時正放在她肚皮上的大手,倒是沉吟了片刻,看的賀易庭那叫一個著急,小心肝兒跳啊跳,心理安慰自己,沒有拒絕就代表有門兒嘛,腦袋倒是不再亂拱了,就這麼與她臉貼著臉,時不時地瞟她一眼。
小畜生受了傷,就這麼任由其自生自滅的肯定不行。雖說這小家伙極其不听話,現如今弄成這幅樣子也算是自作自受,但是她既然打算救它了,就斷沒有好事做一半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如何安置這小東西便是個問題了。
瞞過宿管阿姨的眼楮很簡單,但是若是真的拿回寢室,一日兩日的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時間一長那肯定是不妥當的。首先一個,室友們定然會不開心……畢竟這小東西如今的這幅軀體實在是丑陋地讓人不忍直視,相信沒有女生會喜歡的,有些鄙視地看了眼懷里的那緊縮著的一團。再一個她自己也會覺得過意不去,寢室到底不是她的私人場所。
她一貫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這一次自然也不會為了小畜生而破例。
如此一來,便問賀易庭︰「最遲什麼時候能找著房子?」想著先將這小畜生安置好了再說,而且她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醫院,也只有像今天這樣實驗課的時候過來上一上,但是實驗課並不多。像其他的政治課、選修課等等的她到勤幾乎為零,每天早晚搭乘地鐵,浪費時間就不說了,關鍵是那個人擠人的時候,那個氣味實在是不怎麼美妙。似乎還真的需要一個自己的房子呢。
想到這里,她道︰「最好找一處離醫院近一些的房子。」
賀易庭幾乎以為自己是幻听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楮,傻子似的笑出了聲來︰「你……你是說真的?」然後沒有等他回答,便激動地在她的側臉上重重親了好幾口,嘴角咧的大大的,還覺得不滿意,伸手拖著她的右邊的側臉,將她往自己這邊轉,然後一口餃住了她嫣紅色的唇瓣。
錢霧的雙手抱著小畜生,暫時騰不出手來,便也只好被動的扭著頭與他親熱,但是這個姿勢實在是難受得緊,她將腦袋往邊上側了側,可惜賀易庭就像是塊兒吸鐵石似的,她退一點兒,他就跟上一點兒,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一時間只能听到可疑的「嘖嘖」聲,原本就悶熱的空氣似乎更加稀薄了一些……
可憐的小畜生被無視地徹底,換做往常定然是要發一頓脾氣的,然而現在卻是有點兒不敢造次,只好伸爪子將兩只大大的狗耳朵扒下,那些什麼疑似交換口水的聲音它听不到啊!它只是只還未到發情年紀的小狐狸啊,嗚嗚嗚嗚……咦?發情?對于氣息格外敏感的小畜生濕漉漉的鼻子聳了聳,忽的圓腦門兒上的毛發一豎,丫的竟然敢在老子的面前對老子的主人發情?太沒有禮貌了!去屎吧!
「嗚嗚嗚——汪汪!汪汪汪!」想要攻擊某人的小畜生忘記了它現在不過是只沒有靈力的普通小狗,還是只受了傷,剛剛從鬼門關里逛了一圈回來的狗。這麼一跳一扭身,不僅沒有對正在對它的主人「干壞事」的賀易庭造成任何的傷害,就連對方的一根毫毛都木有踫到。更加悲慘的是,地心引力使得它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嗷嗚,似乎舊傷未愈,又加新傷……
唯一值得人欣慰的是,這個人類發情期的流氓終于被它英明神武的主人推開了。「汪汪汪!」我可是只忠心護主的好靈寵,大王,快夸獎我吧!
錢霧︰「……」
賀易庭砸吧了一下嘴,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是想想小霧答應了自己的事情,便又開心了起來。看的小畜生萬分不爽,雖然你是我主人的老公,但是在春天之外的任何季節發情都是不對滴!不利于生殖繁衍!悲催的賀易庭還不知道,將來與小霧同居的日子里,每當*將要發生點兒什麼的時候,這小畜生便會不安分地弄出點兒動靜來,惱人的很。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這里暫且不提。
路邊花了五塊錢買了只蛇皮袋,將小畜生往里面一裝,賀易庭接過,兩人繼續約會去。直到晚飯時分,兩人才眉開眼笑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彭章直呼賀易庭不厚道,一邊嚷嚷著要他請客。賀易庭本就不是小氣之人,今兒個又人逢喜事精神爽,便答應地格外的爽快,彭章一看就有貓膩,曖昧地朝兩人瞄了瞄,然後賊賊的道︰「九月份可是酒店高峰期啊,有房間?」
正喝飲料的賀易庭被他這話弄得一噎,嘴里的飲料嗆到了氣管里,猛的咳嗽了起來,臉頰耳朵都是通紅一片,錢霧在邊上給他拍背,彭章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地道︰「哎呀呀,別急嘛,我說兄弟你這也太急了點兒吧?」
「你!你以為……以為,我跟你似的齷齪?」終于能喘口氣的賀易庭沖著彭章有些鄙夷地道,心里卻是淌下了兩行寬淚,他也想啊,氮素……小霧不收他啊,嗚嗚嗚嗚。彭章這賤人竟然還來戳他的傷疤!
彭章嘟囔了一句︰「陰陽調和,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怎麼會齷齪呢?你們說呢?」
換做平常,王郁昭跟金明濤這倆家伙肯定會附和的,畢竟這也是他們的主流價值觀嘛,可是現在有才認識第一天的女孩子在,這個……形象還是很重要的哦!又怕彭章揭他們的老底,此時都「呵呵」了兩聲,混了過去。
而三個女生則是都有些不自在地不去參與這個話題,黃君雖然早已經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但是她皮膚白,而且很容易紅,這會兒就讓人感覺她好像是害羞至極了,讓正大言不慚的彭章都不由得多瞟了兩眼,心道︰這年頭會害羞的女孩子還真是越來越少了。
像是為了印證彭章心中所想,錢霧淡淡的開口道︰「沒錯,就算我與賀易庭真的去做這人倫大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你還說什麼呢?」
賀易庭聞言不禁心內一喜,有些心馳蕩漾地抓住了她的小爪子,有些感動地想,有老婆就是好啊,不用孤軍奮戰。而且,而且她的意思是……哎呀不能想了,他要流鼻血了。
錢霧跟賀易庭的室友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彼此其實算不上很了解,但是長得好的人優勢大,賀易庭在寢室里一直是被羨慕嫉妒恨的對象。今兒個可算是見識了這女人的剽悍了,別的女孩子就算是裝,那也要裝得害羞一點兒吧?有你這麼大喇喇又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的嗎?嚴肅地像是在討論一個研究課題,眼神之清正,讓彭章一時間有些訕訕的,感覺自己好像真特麼的思想不單純啊!
其余的幾個人所思所想就要單純許多了,看別人吃癟就是最大的樂趣嘛。
賀易庭的效率極快,第三天,也就是周六那天的晚上,他就打電話來跟錢霧說事情搞定了,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出去看房子。
錢霧問他︰「你實習單位敲定了嗎?不要光顧著我,最好也能離你單位近一點兒的。兩廂便宜的話就更好了,對了,價格怎麼說?」
听了她的話,賀易庭簡直比喝了蜜還要高興,一路甜到了心里去,他說︰「嗯,我知道的,那明天早上八點醫院這兒等?不好的話再去看別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這里還不錯。」
錢霧應下了。
不過賀易庭找的並不是醫院的職工家屬房,而是在二環內的一處叫做新怡家園的小區房,乘地鐵三站路,所需時間不到二十分鐘,而到賀易庭實習的市公安局也只要十幾分鐘的時間,非常方便。
房子是兩室兩廳的,裝修的非常精致,家具電器也是一應俱全,而且價格竟然很公道,四千塊錢一個月,水電費另算。錢霧這兩年也不像初至此界的時候那樣子對外界事物兩眼一抹黑了,至少北京的物價、房價她還是知道的,那是公認的高啊,市中心地段的房子差不多都炒到四萬塊一平米了,現在這處房子,什麼都有,還寬敞,竟然只要四千?騙鬼去吧!
「你謊報!」她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之所在,她現在日子過得挺寬裕的,中醫院已經正式聘請了她,工資並不低,再加上日常花銷挺省的,手頭其實還听寬裕。所以他真的沒必要多幫她墊付,畢竟他現在還是家里在供養呢。小兩口之間不需要講太多的客套,她現在也習慣了不跟他算的太清楚,但是這麼大的便宜她還是不能佔的。這是原則問題。
賀易庭被拆穿了,無語地模了模她的臉,道︰「該精的時候憨得很,不該你精的時候又這麼精!」然後道,「不用錢還不好?」看到她不贊同的臉色,他只好老實交代︰「這是我堂哥的房子,我攆他去住公司宿舍了。」
「……」
作者有話要說︰薄荷不清涼扔了兩顆地雷
作者菌在此表示感謝,麼麼噠,oo~
因為今天代表全家去了姑姑家里送中秋禮,吃了晚飯回來,所以有些遲了,抱歉,第二更也略遲
ps:123言情真的好抽啊,發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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