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也不是外人,這會兒又還不是特別晚,賀易庭就先去超市稱了十幾斤好時巧克力跟悠哈女乃糖,直接扔車後座跟陳俊作伴,道︰「老子的結婚喜糖,口袋里多裝點兒甜甜嘴啊。」
陳軍知道他這是拐著彎兒地罵自己嘴臭,也不在意,哈哈笑著,直接就從塑料袋里拿了顆巧克力吃了起來,還不忘點評一二,道︰「味道不如godiva,不過看在這麼多年兄弟的份兒上,我幫你解決掉吧,啊?」
一大男人從小就嗜甜如命,這麼些年了體型都沒啥大變化,賀易庭真奇怪他怎麼不得糖尿病呢。一邊說,一邊還問了出來。誰知陳軍反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三高里面我現在也就高血壓沒有了。」
「嗯?那還吃甜的?不要命啦?」賀易庭反問,心里卻是不信的,這才幾歲啊,三高,騙人的吧。而且看那瘦不拉幾的樣子也不像啊。
陳軍嘆了口氣,倒真的閉了嘴,無奈道︰「嘴巴管不住有什麼辦法啊。」
賀易庭狐疑了半響,看了眼錢霧,道︰「老婆,一會兒你給他看看吧。」
見錢霧沒有什麼異議的點了點頭,陳軍心里莫名松了口氣,面上有些訕訕的,被賀易庭罵了句狡詐︰「有話不好好兒說,遮來遮去的有意思麼?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跟我裝?」怪不得死皮賴臉地跟上來呢。
陳軍撓了撓頭,也真是有一些難為情。
今天是結婚的大喜日子,午餐自然不能隨便打了,賀易庭早早地就定好了西直門那兒的小楊樓私房菜,雖然多了個電燈泡,但是也不妨礙什麼。
上菜錢的空當,錢霧就給陳軍看了。「癥狀還不是特別明顯,平常都有做身體檢查的是吧?」
陳軍點頭道是︰「每年做一次,兩樣都稍微超了點兒指標,也在吃藥。」
「那就是了,高血脂明顯了全身乏力,你現在還算好,我給你開個方子就成了。兩劑藥,你每天早晚搭配著吃,不是特別嚴重,養養就能好了。」錢霧道,有些不思議,怎麼年紀輕輕身體這麼差,「平常不鍛煉吧?」
陳軍嘿嘿笑了笑,賀易庭說︰「整天比女生還愛睡覺,好在不長肉,沒成只豬。」
「能不吃藥麼?」陳軍腆著臉問,「听說弟妹針灸相當不錯。」一邊從掏出手機打開微博,道,「你看,我關注新聞的呢。」
錢霧︰「……」
賀易庭︰「……」
「好吧,先吃飯,你到時候來我診室。」頓了頓,「不過藥還是得吃一段時間,不然癥狀嚴重了我也不是神仙,肯定是無力回天的。」
「好 !」陳軍喜笑顏開。
飯才吃完,好不容易打走了某厚顏無恥的蹭飯著,小夫妻倆手拉著手正準備回家,賀易庭的手機卻是響了。看他接起了電話之後迅速沉下來的面色,錢霧看了他一眼,好吧,其實她也都听到了,特麼的誰說今天宜婚嫁的,任務任務,還讓不讓人好好結個婚了?但是再吐槽再不忿也沒辦法,任務來了你就得上,而且貌似還是個緊急任務。
她嘆了口氣︰「你去吧。」
「……」賀易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里頭憋了口氣,郁悶地不行,又不出來。踩了油門往單位而去,臨下車前摟住了錢霧,吻了吻她的面頰跟眉心,再是嘴唇,「老婆,對不起。」
錢霧心里的確失落,但是並不希望他帶著心事去出任務,勾了勾嘴角,回吻了他一下︰「小心點兒,我在家里等你。」
「嗯。你在這兒別走開,我讓陳軍過來把你送回去。」賀易庭深深吸了口氣,將她往懷里按了按,才下去。
「嗯。」
于是倒霉催的陳軍又只能趕回來。
「弟妹,往這兒開是吧?」賀易庭不在這兒,錢霧又是個不怕悶的,陳軍就有些尷尬了,只能邊開車邊沒話找話說。
錢霧點了點頭,順便提醒他︰「一直走,第二個紅綠燈往左拐,再十字路口往西就是了。」
接下來的話兒被堵死了,不過這難不倒陳軍,他道︰「記性真好啊。庭子出任務了是吧?別擔心啊,這小子打小兒就特能打,猴兒似的靈活,人家干不過他的。」
錢霧笑了,陳軍輕輕舒了口氣,偷偷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覷了眼情緒總算是好了點兒的錢霧,再次感慨了一邊庭子挑老婆的眼光真他媽/的不錯。不過你丫的選的什麼職業呀,干什麼不好要去當警察,結婚第一天就讓丟下老婆一個人,虧得我是你哥們兒,不然還真打算撬個牆角試試!他在這兒胡思亂想地唾棄著賀易庭,不過到底只是腦補一下,所謂朋友妻不欺,他還真沒那麼賤。
安全將人送到小區樓下,順便幫忙停好了車子,又與她道別,順便留了個手機號碼,說︰「我倒是認識個開駕校的,弟妹有需要的話兒就找我,我給你聯系好,方便得很。」
「好的,謝謝。」
看著人上了電梯,陳軍方才慢慢地走出去,雙手插著西裝褲袋兒,嘴里吹著口哨,一邊想著下午去哪兒消遣一下,後面有車上來,喇叭上嘀嘀嘀地響著,陳軍往邊上讓了讓,後邊兒的那輛黑色大奔飛快的從他身後竄了上來,卻又在他邊上停了下來,然後車窗被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里頭人正喊他︰「軍子!」
陳軍一回頭,呦嚇,是他堂哥!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置,奇道︰「你怎麼在這兒呢?」
陳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明知故問。」又道,「剛剛那個……你的妞兒?」
「不是。」
陳琦挑眉︰「那這麼殷勤,不像你啊,我還以為你是金屋藏嬌了呢。」
陳軍苦笑著道︰「哥,這話兒不能亂說啊。對了,你那位搬到這兒來了?」
陳琦撇了撇嘴︰「還不是你嫂子,夏兒臉都給她打腫了,這死潑婦!就她多事兒,我又沒把人放她眼皮子底下,也不是不回家,還不依不撓的。說起來我跟夏兒認識還在她之前呢!再這樣兒下去我非得跟她離婚不!成日里拿孩子威脅我,他女乃女乃/的!」話語中不乏憤憤然,厭煩中卻又帶著無奈何,總是臉上神色不太好看,細看之下,還能看到脖子上又抓痕,又听他道,「這不,今兒給挪個地兒,這是你廉子哥的房子,她總找不過來了吧。」
陳軍默然片刻,忍不住嘟囔︰「那個夏兒我看還沒嫂子好看……而且嫂子也不容易。」
陳琦不耐煩再說這個事兒,轉移了話題,說︰「那真不是你妞兒?挺正點的,不考慮拿下?我跟你說啊,你廉子哥是對她挺有點兒意思的啊,不是你的我就放心讓你廉子哥去追了啊!」
陳軍一驚,問︰「你們認識?別亂來啊,那我兄弟媳婦兒,今兒個結婚了,證兒都領了,我還吃了喜糖呢。她老公你應該也知道,我兄弟賀易庭,你小時候他爸就賀叔還抱過你呢,別干缺德事兒啊!」
「賀叔家的?」陳琦一愣,倒是想了起來,「倒是小時候見過,跟你差不多大吧?倒是很多年沒見著了,結婚了……傻了吧!這麼早跳墳墓,沒騙我?。」
陳軍不敢跟這混不吝的堂哥玩笑了,連忙道是真的,萬一真準備撬牆角,撬不撬得動是一回事兒,他再沒臉見兄弟了,娘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陳琦看他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說︰「那妞兒叫錢霧是吧?就是那個中醫,還總專車進出玉泉山給程家老爺子瞧病的那個是吧?那次我跟王希廉那回去找程爺爺家源子,正好擦肩走過,還打了招呼呢。我擦,王希廉這下子得哭了,我叫他快點兒下手,這下好了,跑了趟國外,生意倒是談成了,看重的美人兒結婚了吧,嘿嘿!」
幸災禍,赤/luoluo的幸災禍!陳軍抽了抽嘴角,不忘叮囑︰「別動歪心思啊。」
陳琦一本正經道︰「知道了知道了。」一邊道,「你廉子哥今兒個就回國了,我去刺激刺激他,哈哈哈,叫他悶騷啊,叫他拖拖拉拉啊,叫他來個萬全之策啊,這下羅敷有夫了吧,哈哈!」
陳軍暗自抹了把冷汗,為兄弟叫了聲好險。
而此時此刻的賀易庭則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竟然被人覬覦了如此之久,他現在被抽到了專案組去,即將離開北京去外地辦案。
其實當警察一年多以來,雖說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為了隨時待命,但是像今天這樣兒休息天被叫走卻還是破天荒頭一次,一般若是有案子生了,有人報案了,那肯定是哪幾個人值班輪到了就歸誰管。每個中隊也有轄區,哪個轄區出了事兒就歸哪個中隊管,能會讓你連續加班好幾天。
不過這次卻又有一些不同,卻是出現了連環人口失蹤案,失蹤人口主要集中在z省的各市,從今年正月開始生第一起,到後來確認為是個連環案件,至今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失蹤人口已經達到102人以上,且多為青少年,性質十分惡劣,北京方面組成了一個要案專組,專門兒去協助z省警方辦案。
抽調的警員都是精英,賀易庭資歷淺,卻赫然在列,這不能不說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若是辦好了,必然是一大功。上機前給錢霧打了電話,話語中不乏喜意,卻也滿含歉意,只能嘮嘮叨叨地叮囑她︰「一個人在家里也別太累了,你就是個小工作狂。嗯,家具電器都等我回去了再挑,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給岳父說明情況,若是這個案件辦完了,我直接往j省去一趟,嘿,怎麼也得把聘金給了不是?不然岳父以為我沒有誠意呢……嗯,我會小心的,一定一定,老婆你放心唄……」
掛了電話,隊長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嘆什麼氣呢?」想遞根煙給他,又覺這是在機場,又將手收了回去,安慰道,「你嫂子還懷著孩子呢,別娘們唧唧的。」
賀易庭苦笑︰「隊長,我今兒個才領的證,回去恐怕得跪搓衣板來著。」見隊長無語,賀易庭也不再說這個話題,轉而問,「嫂子懷相還好吧?身體怎麼樣?還住外邊兒呢?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的話去找小霧也成,也放心一些。」
「嗯,你媳婦兒說的不錯,外邊兒租房子住,這孩子還真當是穩當了許多。知道了,會跟你嫂子說的。生了請你們吃紅雞蛋。」
「哎。」
作者有話要說︰薄荷不清涼扔了手榴彈,
oo扔了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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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的鼓勵,麼麼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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