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宴家的人看到後,肯定會驚訝,宴爾岊那雙冷如寒冰,銳利如鷹的眼眸在宴家老宅待著時,怎麼會有溫情的一幕?
那麼,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在看向路隨心此刻那孩子氣的模樣時,不由自主的就想笑,而他的眼神,其實早在新婚夜,她頂著一張面目前非的臉,雙眸閃著自信光芒的跟他談條件時,他原本想要對她的冷酷,就從那一刻的疑惑,試探,窺視,好奇,漸漸變成了不由自主的玩味,詫異,溫柔,盡管這一切,似乎更像是他在實驗寒冬走向春天再走向寒冬的過程。
好似感覺到了男人的目光,隨心有些懊惱,斜眼一瞟,正好看到某人那柔情萬分的笑,心里就更氣了,難道他沒看到她在生氣嗎?還笑得那麼賤,可惡!
「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某女直接扯起薄被就躺了下去,背對著他,捂著被子就不管不顧的睡起來了。
這下,宴爾岊更是傻眼了,他承認開始有點說話傷著她了,可是,他的意思也不是嫌她丑,覺得薛芯彥漂亮啊,她怎麼就能生這麼久的悶氣。
還有,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明知道他是傷殘人士,她都沒搭把手,真是一點愛心都沒有,他這不是也沒生她的氣麼?
劍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男人那帥氣的臉色很是無辜,腦子里回想著兩個小時之前的畫面,話說他從二叔那里一出來,就听到佣人說路隨心和薛芯彥在聊天,當時不就是怕她吃虧才那麼急趕過去的。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當時情況是這樣的,先是周圍收拾的佣人發現了他,她很是驚喜的迎了上去。
兩個多小時以前。
「大少爺,你來了!」
隨著旁邊佣人的招呼,兩人抬頭,正好看到宴爾岊神色冷淡的自己推著輪椅朝她們走了過來,而面對佣人的招呼,宴爾岊仍舊一身冷厲,並未搭理,那些人也只得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看來你還真是愛惜你的丑老婆啊,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就親自來找她了,我還能吃了她嗎?」,薛芯彥看著宴爾嫵媚一笑,那雙大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任誰都看得明白她是在看著誰。
宴爾岊的薄唇揚起一抹淡薄的笑,淡淡道,「隨心,還不送薛小姐,時間很晚了?」
聞言,路隨心很快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笑著打趣道,「你這人真是的,我們兩個正相談甚歡呢,家里那麼多房間,還能少了薛小姐住的地方,實在不行,她跟我一起住,你去找爾笙擠擠?我們兩個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
「這個主意貌似很不錯哦,我看可以有?」,薛芯彥大喜,身子一閃到路隨心旁邊,沖著她眨了眨眼楮,大有真的要這樣做的意思。
听到路隨心那沒心沒肺的話,宴爾岊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他是來幫她的,她居然還和著外人來對付他了,她可不知道薛芯彥的厲害,以前,只要是他稍微松一點口,她就會有各種各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至少要他真的動怒了,她就會自己消失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