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慕子非這個人,可不容易對付,我怕他是會起疑心的。」,夏瑾在心里輕嘆一聲,最終還是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慕子非嗎?」,宴爾岊看向夏瑾,點頭‘嗯’了一聲,他現在還不能確定慕子非會幫他這個忙的可能性,老太太那邊一直在向慕子非表示誠意,但是慕子非卻是一直不表態,而這幾次的接觸,他卻只字未提,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與他為敵。
「原來,老板早有安排!」,夏瑾突然看到宴爾岊的神情變得松緩了下來,連忙佩服的輕笑道。
「就算你跟在我身邊多年,也沒學會如何去分析人性。」,宴爾岊搖頭感嘆道,像慕子非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女人的助力,怕是他只會從中得到他想要的利益吧!
夏瑾揚起一個無奈的笑,悶悶說道,「去分析人性那麼費腦子的事,完全是吃力不討好,我可不願意,反正我只知道,老板師兄你說的都是對的。」
說完,還做了一個與她此刻職業女人形象極其不相符合的動作,那就是可愛的撓了撓她自己的腦袋,嘟起小嘴嘀咕著,「明知道人家所有的課程就只有心理學考了n次都沒過,還讓我分析什麼人性嗎?費勁!」
「今天中午留下來吃飯,先去找她吧,她應該很高興見到你!」,宴爾岊突然嘆氣般的說了一句。
夏瑾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口中的「她」是指的說,連忙恭敬的點了點頭,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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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路隨心過得充實而滿足,她不僅成功的進入了同濟的研發部,並且還直接接觸到藥品研發實驗室里面,雖然開始她有些驚訝,但後來想想,也覺得正常了,畢竟不管是宴爾岊,還是路海國,都會讓她真正接觸到這些的,而並非只是去里面打個醬油。
只是,自從上周六,宴爾岊給她帶上了他家老媽留下的戒指後,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早上有時候還會坐在車里送她到公司去,特別晚上,她給他做了藥浴按摩後,兩人便粘在一起,偶爾看個喜劇電影,或者是陪她玩玩弱智小游戲,反正是玩得不亦樂乎,還真的頗有點新婚燕爾的感覺,而且她還答應了他這周末親自給他做家常小菜,讓他嘗嘗她的廚藝來著。
只是,周六的晚上,兩人約好了周末一起去逛菜市,然後買菜再回來做,都很興奮,睡得晚了些,所以,到今天周末都上午九點過,路隨心童鞋還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傳來。
「唔……」,那種突然冰涼刺骨的感覺,讓正窩在暖被窩里的她忍不住嚶嚀出聲,一個激靈的睜開眼楮,便對上了宴爾岊戲謔的鷹眸。
「你干什麼?流氓!」,路隨心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也會有這麼的變態的時候,他竟然拿了冰袋放在她大腿上。
「呵呵……就是真的要耍流氓,就算我對你再有興趣,你覺得我這樣一個半殘的男人能對你做什麼?」,宴爾岊不屑玩味的聲音緩緩響起,將她的睡裙直接往腰上一推,只剩下白色的小褲褲,大手作勢又要捏上她的大腿。
路隨心再也無法淡定了,尖叫著猛的坐了起來,還迅速的退到枕頭邊,使勁的扯著被子往身上攏,怒氣沖沖的吼道,「宴爾岊,你混蛋,算我瞎眼了,居然之前還認為你有紳士風度,典型的就是一混蛋,一流氓,一死變……態!」
就在她正罵的爽快而激烈的時候,男人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將冰袋和一瓶白藥同時扔在她面前的被子上,沒好氣的說道,「是開始听張姐說你昨晚上熬藥的時候,在櫥櫃上撞了一下,而且撞得不輕,我看到你腿上都青了,才讓她送這些過來的!」
「啊——」,路隨心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好像冰敷的地方,確實是她昨晚撞到的地方,有些悶悶的嘀咕道,「那,那你……自己沒有說清楚的!那我,我不是以為你想那個……嗎!」
宴爾岊終于憋不住的笑出了聲,「你現在就算給我機會,你以為就憑我現在的情況,我能對你做什麼嗎?」
路隨心一囧,小臉騰地紅了起來,原來一直不純潔的人是她呀,她是個醫生,怎麼忘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呢?可是,她卻不覺得她錯怪他了,就算是搽藥,有必要把她的睡裙都差點月兌了那麼夸張嗎?她只是傷了腿,又不是傷了全身,差一點就被他看光光了,于是嘴硬的說道,「哼!誰知道你腦子里面在想什麼呢?」
「嗯哼,那心兒覺得我想的是什麼呢?」,一把扯掉她堆在身前的被子,他雙手撐在*鋪上,猛地向前俯身湊在她眼前,邪魅的說道,「那如果我現在是不是不做點什麼,太對不起心兒對我的看好了呢?」
「你——」,路隨心驚恐的看著突然湊在自己眼前的他,可此時,男人那因為復建和推輪椅而略微粗糙的大手竟然已經神速般的伸進了她的睡裙里,「混蛋!」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能在這樣!」,男人一個用力壓在她身上,動作靈活得哪里還像是個雙腿殘廢了的人呢?
這下,路隨心是真的被嚇得不行了,小手連忙去捉住他移動著的大手,不讓他動,力氣卻根本沒他大,反而還讓他越玩越歡了,忍不住剛想開口罵他,*頭櫃上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嗡嗡」的響了起來。
側頭瞥了一眼,發現是g市的來電,連忙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右手捉住他的大掌,騰出左手去拿電話接听,當听到話筒里面傳出的聲音時,路隨心整個人先是一僵,接著便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舅媽,你說什麼?」,路隨心的聲音輕顫著,言語間透著不敢置信。
「隨心,我說的是真的,之前你外婆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可是,醫生說你外公真的快不行了,我怕你將來會遺憾,所以,才偷偷給你打這個電話的……」,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急切的聲音。
「而且,他們說你舅舅偽造了中藥館的房權證,還拿到銀行做抵押,借了一百萬,全部還了他欠的賭債高利貸了,現在突然將他抓了起來,說他是故意欺詐罪,雖然還在調查,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你爸讓人送過來的房權證和土地使用證是假的,不能貸款啊……」
電話另一頭的人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麼,但是路隨心這邊卻什麼都听不見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所听到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她多麼希望是自己听錯了,外公進了醫院,生命垂危,雖然外公一直都對那個好賭的舅舅不待見,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舅舅啊,現在卻被抓了起來,即將判刑……
路隨心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掛掉電話的,她只知道電話里的人最後說到,老爺子的手術就定在了明天上午十點鐘開始。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她現在到底要做什麼啊?路隨心的雙手都在發抖,早已慌了神,腦子里一片空白,傻傻的坐在哪里,完全沒有發現房間里竟然多了一個站立起來的男人!
「穿這套衣服,然後我們先出去吃飯,再出門,你想去哪個市場?」,宴爾岊親自從衣櫃里替她拿出一套淺色系的長裙和外套扔到了她面前,可路隨心卻仍舊是愣愣的,完全沒有反應。
「你不想穿這套衣服?」,男人的聲線瞬間冷凝了下來,音量更是拔高了幾分,不悅那麼明顯。
他現在可是站在,站在她面前耶,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不是該激動興奮樂嗎?還是說,其實她並不在意他是坐輪椅,還是站著?
路隨心被他這突然的一聲,身子猛地顫了一下,迷茫的抬起頭無助的看著他,那樣無措又無辜的小模樣像極了在森林里迷路的羔羊,卻還是沒有發下某人高大了許多的模樣!
「你,怎麼了?」,看著她這樣可憐的小模樣,宴爾岊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怎麼了?是啊?怎麼了?怎麼突然會出現這麼多事呢?
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一般,女人晶瑩的水眸里一片迷蒙,像是承載了巨大的痛苦一般,雙手只是揪緊了身前的薄被,像是揪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對于她的沉默,他非但不惱,反而順勢坐在*邊,聲線溫柔的再次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女人顫動的眸光抬起來,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如神,此刻卻溫潤如玉般看著自己的男人,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可是她現在真的就只有跟他說說了,除了外公外婆,他就是跟她關系最親密的人了,他是她的丈夫,她的老公啊!幾乎是下意識的想法,她把他當成了她最後的依靠。
「我……我該怎麼辦?」,她無助的像個孩子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那樣茫然的看著他,急切的問道。
宴爾岊眼眸一眯,指骨分明的大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像是安撫般的輕揉慢捻著,溫聲詢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那樣溫柔的語氣,瞬間就溫暖了她,就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縷陽光般,她急切的想要抓住,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大手,語無倫次卻是將事情告訴了他。
斷斷續續的听完了她的講述後,男人臉色一片沉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我讓人馬上給你定今天的機票。」
路隨心卻猛然間握緊了他的手,她知道她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回去,可是突然的要她面對,她發現她的心里竟然一點底都沒有,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她回去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怕,我會讓夏瑾去接你,到時候跟你一起,有什麼事,她會幫你的。」,就好似看透了女人心底的擔憂,焦急和恐慌,男人輕拍了她的手背兩下,柔聲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聞言,路隨心眼楮一亮,夏瑾她很喜歡,而且她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可是宴爾岊在g市的負責人,所以,她的實力她不質疑,只是這樣會不會很麻煩,耽誤他的事呢?
「放心,我會先讓夏瑾去了解一下情況,你到了時,也用不著太擔心,任何事情不到最後一步,就還有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一切都會好的。」,男人看著她,堅定的說道。
路隨心第一次覺得他的嗓音是這麼好听,好听得宛若天籟一般,可以瞬間安撫了她慌亂彷徨不知所措的心,讓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就因為他的幾句話就瞬間平靜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毫無理由的相信他,他說一切都會好的,她就相信會好的。
「好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穿上衣服出去吃東西,然後再回來收拾行李。」,宴爾岊說完,就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語氣*溺無比。
可路隨心卻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大手,咬著唇瓣,低低的說了一句,「謝謝!」
男人只是輕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輕嘆一聲,嘴角的那抹笑中,有著淡淡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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