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幕之下的繁華大都市里,午夜往往才是最瘋狂的時候,坐落在護城河畔最大的娛樂會所里,那個一身黑的男人緊緊擁著懷里的性感女人,高高在上的坐在二樓的特殊房間里,看著絢麗燈光閃爍下舞池里那些瘋狂舞動著,發泄著壓力的年輕活力者,那狹長的丹鳳眼猛然眯起,閃過一道寒光,只因為他後面的房間門被人推開了。
「總裁,剛傳來消息,路小姐從昨天回去後,不僅沒有跟宴大少吵架,甚至還親自下廚替他做了一碗長壽面,今天一直在家里休息,根本就沒有出過紫瑞別墅。」,進門的人,恭敬的說道。
「好,很好,好極了!大美女果然對宴爾岊比其他人多用了一分心思,長壽面?有意思!」,慕子非臉上雖然泛起一個玩味的笑容,可是那人卻頓時低下頭,不敢再抬頭,他很清楚,那笑意味著什麼,那是總裁怒了,看來總裁還真對那個宴太太路小姐上心了呢。
正在這時,一身炫麗紅色風衣的身影,蹬著恨天高瞬間出現在房間內,甚至帶著一身的風塵僕僕,看來這一趟行程沒少遭罪。
「老板,難得見到你笑得如此燦爛,想必不是為了迎接我吧?」,薛芯彥一把將自己的包扔到沙發上,一月兌下風衣遞給那個看見她進來後,就乖乖瞬間從男人懷中起身化身為服務人員的性感女郎手上,這才一手叉腰扭著縴細的腰肢慢慢上前,對著慕子非嫵媚笑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慕子非連頭都懶得抬起,視線一直欣賞著那樓下的舞池。
「那個女人已經偷偷來了C城,似乎要見什麼人,我自然也就回來了」,薛芯彥說話間,眼中突然帶冷靜和狠厲,一掃掉她剛才的嫵媚,冷如一朵帶刺的玫瑰。
「看來,你沒有本事將那個女人怎麼樣?按你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就這麼個結果吧?」,慕子非說著,便坐起身拿起桌上那杯瓖著金邊的高腳水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那琥珀色的液體。
「戳別人的痛處,你就這麼開心?是,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可是我不是只是想要把那個麻煩留著給大美女找茬,而是她這次來想要見的人,我覺得不該只是宴家那幾只跳蚤那麼簡單。」
薛芯彥嘟嘴懶洋洋說完就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看著他,就是隨意一靠,卻風情萬種,特別是她里面火紅的打底薄衫。
「嗯哼?」,慕子非那狹長的丹鳳眼這才輕輕抬起,將薛芯彥的身影映進自己的眼角。
「如果說我們真能逮住那個人,說不定有意外收獲。」,說著,薛芯彥便舉起那只酒杯在手里把玩著,要喝又似不會喝的樣子,只是揚起唇角雖然淡淡的在笑著,但臉色卻不是很好,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悅的事情來。
「是嗎?那確實有點期待了!」,慕子非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濃。
「啊——糟糕!今天是宴爾岊的生日呢!」,薛芯彥猛然從沙發上彈起來,動作極快的去抓自己的包和風衣,大有要立馬出門的意思。
「晚了?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宴爾岊那家伙沒看上你了。」,慕子非雖然是在嘲笑薛芯彥記錯了一天,可說完後,卻並沒有以往這樣說她時的開心,反而悶悶的喝了一口悶酒,心里狠狠的想著,宴爾岊好深沉的心思,什麼都沒做,都能讓如此高傲的薛芯彥對他死心塌地,那還不知道得俘獲多少女人心呢,那麼,路大美女,你可把持得住?
因為慕子非的話,讓薛芯彥瞬間就焉兒了,甚至懊惱著自己,白希的雙手緊緊抓著提包的帶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取了衣服,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只是那嫵媚的小臉上多了抹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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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原本從來都是*好眠的路隨心,竟然莫名的醒過來了,她當時迷迷糊糊的下意識的坐起來時,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餓醒了,原本除了早飯之外,她一天都幾乎什麼都沒有吃,可憐的小胃早已經抗議了起來。
「嗚……好餓啊!」,有氣無力的呢喃了幾句,她才稍微清醒過來,但本能的往旁邊一看時,整個人都瞬間一顫。
人呢?她明明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他還好好的躺在她旁邊的呢?難過自己坐起來這麼久,都沒有反應呢,這一下,路隨心也算是整個人都清醒了,愣了半晌後,又看了看浴室的方向,黑暗一片,這才伸手放進旁邊平整的被窩里,竟然是冰涼的,他應該是出去很久了吧?有事嗎?悶悶的想著。
就這樣,某女人又在*上坐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等到那個男人回來,也沒想出來他有什麼急事這個時間出去了,最後實在是抗不了肚子里「咕咕」的一次又一次抗議,她還是披上外衣下了*,準備出去找點吃的東西。
還好廚房里還有飯菜,她也不用大半夜的瞎折騰了,索性直接從煲湯里舀了一碗出來,就加了小碗米飯在里面,直接煮成了湯粥,又從冰箱里把晚上做的涼拌雙口木耳,湊合著倒是吃了個飽。
簡單的把廚房收拾好,她這才輕腳輕手的關了燈準備回去,可是剛要走時,無意間一抬頭,竟然看到了二樓的燈亮著,但也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就準備走了,可不知道為何,從來沒有這麼大好奇心的路隨心,這一次竟然在走到房間門口後又倒了回來,反而是月兌了拖鞋拿在手上,躡手躡腳的上了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這麼做,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一般。
可是,當她剛一走神二樓的樓梯口,突然響起了聲音,她猛的被嚇得站在了原地,很快出現在她眼前的畫面讓她猛的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佟菲母女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二樓的第二間臥室,所以,她剛一站上樓梯口就能看到,而聲音的來源便是佟菲的房間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還在門口跟里面的人很是不放心的輕聲的嘀咕了幾句,這才貼心的關上門,但是,這個時候可是深夜呢。
宴爾岊一臉憂色的轉身,卻看到了那個拿著拖鞋,赤著腳站在樓梯口的女人,也是瞬間一愣,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而看清了她一臉的震驚時,劍眉微蹙,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只是快得連他自己都沒有撲捉到……
而路隨心看到宴爾岊發現了她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看到他,更沒想到他會看到她看到了她,可源于女人的本能一般,她的視線下意識的先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明明是十分的平整,並沒有任何的林亂,可心里卻有了不該有的猜測。
宴爾岊看了她一眼,掩飾般的攥緊了拳頭朝她走過,原本是想要輕松的對著她坦然一笑,可走近時,看著她那樣的眼神,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一點也不想解釋了,就好像反而希望她想歪似的。
隨心看著他臉上的淡漠,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猛的一墜,當意識到的時候,那懷疑的話已經月兌口而出了,「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從她的房間里出來?」
女人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平靜清脆,而是喑啞干澀,就像是幾天都沒有喝口水一般才發出的哀鳴。
聞言,宴爾岊看著她挑了挑眉,一抹暗光從黑眸中閃過,突然有些想笑,這是不是說明她吃醋了呢,但最後還是故意聳肩無所謂的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男人的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女人的臉色馬上就變得更難看了,果然,馬上路隨心就覺得自己剛剛那樣問,是在自取其辱一般,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我沒怎麼覺得,就當我什麼也沒問吧,我先去休息了。」
看著她嘴角那抹自嘲的弧度,他忍不住皺眉更緊了,看著她突然慌忙急切的舉著拖鞋就「咚咚」的往樓下跑去,當他下意識的想要抓緊她的手時,她卻已經跑到一半了,輕嘆一聲,嘴角動了動,想到了什麼,這才跟著慢條斯理的走下去,原本他以為她會跑回臥室的,可是沒想到她卻一頭往廚房扎,忍不住連忙幾個大步跟上去,在她剛走到廚房門口時,終于抓住了她,無奈搖頭道,「你往廚房跑干嘛?」
路隨心卻是將手從他的大手中猛的抽了回來,目光有些慌亂的吐出兩個字,「喝水!」
因為客廳和廚房的燈都關了,只有一樓通向臥室房間那邊的走廊燈光還亮著,但也正好給客廳這邊留下了淡淡的光亮,宴爾岊看著她神色不對,剛想開口時,隨心卻已經繞過他,大步的朝臥室走去了,留下他瞬間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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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小姐,早……」,路隨心揉著頭疼的額頭走到餐廳時,其他的人早已經溫馨的在吃早餐了,就好像她是多余的了。
「早上好!」,佟菲一邊照顧著自己的貝貝吃著早餐,一邊優雅的跟她打招呼,「路小姐別這麼客氣,以後直接叫我的名字佟菲吧,這樣親切些。」
可她這話卻說得讓路隨心一噎,什麼意思,讓她不要叫她佟小姐,可她何嘗不是在見外的叫她路小姐呢?可如果她真的跟她客氣,難道不該叫她宴太太麼?路隨心憤恨的想著。
「呵呵……那好啊,佟小姐,正好我今天請了假,你們難道來C城游玩,我就帶你們出去走走吧。」,隨心笑著說完,便找個了個位置坐下。
她原本今天是要上班,但是,想著昨天晚上他們來的時候,小女孩可是嚷嚷過今天要去玩兒的,那作為東道主,于情于理都該陪她們一起出去玩,所以,她早上醒來後,在被窩里想了很久,總不可能讓宴爾岊陪著她們去吧,那還倒真像一家三口了,想著那畫面,她就不爽,這才想了這麼一出。
「啊——這樣啊,會不會太麻煩你呢……」,顯然佟菲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先是一驚,但瞬間反應過來後,又頓時一臉為難的表情,對著小家伙眨了眨眼,這才轉頭看著宴爾岊。
而當听到路隨心的話後,宴爾岊也是頓時皺眉,她自己都沒有在C城轉過,對這里都不熟悉,又怎麼招待別人呢?純粹胡鬧,最後放下報紙,看著隨心說道,「不用了,今天你還是去上班吧,我親自帶她們去轉轉就好。」
听到宴爾岊這樣說,小家伙貝貝倒是樂得不行,眉開眼笑的手舞足蹈道,「太好了,媽咪,爹地說他帶我們去玩哦,那我要去這里的游樂園,還要坐這里的旋轉木馬哦。」
「媽咪听到了,快吃吧!」,佟菲只是對著女兒柔和一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溺的模了模女兒的發頂。
「呵!」,隨心卻是低低的笑了一聲,便沒有在說什麼了,只是低著頭吃起了早餐,明明平時正常的情況下,她早上只能吃一個雞蛋一碗粥的,就算再餓時,也最多加點其它的面食,可昨天晚上她明明後半夜才起來吃了個很飽,現在卻餓得不行的樣子,胃口出奇的好,不僅讓旁邊的佣人看得一愣,連宴爾岊都發現她今天早上吃得有點多了。
果然,早餐過後,宴爾岊便帶著佟菲母女開開心心的一起離開了,等到路隨心之前借故一個人在臥室里折騰了一個小時後出來,整棟別墅里安靜得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一般,突然,她發現自己不僅是有點傻,還有點蠢了,原本,她以為宴爾岊如果要走,就算不把她一起叫上,但至少也要回房間跟她打個招呼吧,可當她終于等不及了出來時,結果卻將她打入了寒水池般。
坐在沙發上半天,路隨心才突然發現她好像變得不像自己了,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忘了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使命等著她去完成,可她卻只能坐在這里發呆,好像自己的什麼都做不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