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士肝膽不若說為國赴死,是勇氣與剛毅皆具的人,可若是真要什麼無謂的決心,還需在歷練一番。
如今三重天之困,仙界不敵果真是早晚的事了,派去的人居多數在也沒有消息。
魔界,那可是與神界並列的地方,縱然現今可守著三重天,但就這樣坐等山空又豈是大丈夫所為?
那位天主架子也端的真大,倘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人群困乏,有一支柱子支撐著,生機幾乎是天方夜譚。
「今日降雨了。」
「知道。」
「呵,你倒是並不覺得不妥?」
「我知你想說什麼,小柒還沒回來嗎?」
「自然是沒有的,若按他那性子,回來便會去找你的,你是擔心什麼?他去接長老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今日雨大,倒不會有什麼發生,只是以後便會三天一場雨,越來越大,越來越滿,直到水淹三重天。」
「你是說、噬雨針?」
「你料到了不是嗎,時間不多了,天主還是沒有找到,按現在的雨量,只一月、三重天便會覆滅。魔界之戰是沒有人會幫我們的。」
「這麼久了,你都沒說過泄氣的話,怎麼這次,連你也撐不住了嗎?」
「與此無關,你我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天主,這里淪陷不過早晚!」
玄衣男子輕笑一聲,眼里卻是深深的無奈,抬手瞬間,亭內頓時沒了雨珠。
「你這樣不會生病嗎,固執己見向來是你的專利,我呢,就只有照顧的份兒了。」
白蓮像一朵從未開放過的花,陳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好像至死都不會有污濁,男子白衣白發,襯著一雙沒有憂愁的黑眼珠,像是能看透人的內心,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般清澈,簡單。
「你說呢?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這兒,你先撐著吧,我要去找小柒,順便也想看看他在磨蹭什麼?,整理一下思緒。」
玄衣男子像是有些詫異,不過轉瞬便沒有了,溫柔如水一笑,輕輕回了一句,「好,早去早回,最好能尋見天主大人。」……
你有什麼願望,我都可以幫您,只是蘇醒,便是您唯一的選擇……
這句話如刺一般深深扎在彼岸的心里,明明已經很好了,這樣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安靜平和,又可以看著玉華,好幸福好幸福,為什麼要蘇醒,若是沒有了這樣的快樂,那什麼蘇醒又有怎樣的意義。
早上醒來才發現,沒有這是第一次睡著的時候身邊沒有人,感覺空落落的。似柒他們應該在大廳吧。還是去找他們吧。
幾個人端坐在大廳內,好像在商量著什麼事情,迎面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裙擺顯得那麼天真,讓幾人嚴肅的表情都變得緩和了。
環視一看,很快彼岸過濾了好幾個身影,直直朝坐在左側的似柒撲了過去,看這邊的動作,似柒也知道她會過來,剛好留了一個空隙把她抱在懷里。
「你們兩個,都是小女圭女圭嗎?這種地方做這些事情,想讓誰看我萬花山莊的笑話?還有你,那只貓呢,就這麼來了?」
彼岸還沒說什麼,旁邊蒼老的聲音便響起,彼岸這才扭頭一瞧,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個人,對,是那個中年人。
「什麼小貓,以前怎麼沒見過?」
「啊?你也在呀。沒,沒什麼小貓,我只在葬花這兒看到了一只快餓死的小貓,才準備收養它,你說對吧?」
想起原來他對自己說過的話,葬花可沒準備就這麼與他過去,眼見中年人說話,就準備反擊過去了,
「什麼小貓,萬花山莊向來不養什麼小貓,你那個東西是在哪兒見得?」
早就料到他不會幫自己,可沒想到做得這麼絕,但表面還不敢說出來,可葬花都一口否決了,再說什麼,也是徒勞無功,總不能應為他一句話把花花招了吧。發愁的同時,他更怕自己會說錯什麼,讓花花置身于危險之中,可以相信似柒但葬花又哪有那麼老實。
「這就抱歉了,是我帶來給他解悶的,只是看你們關系不太好,便以你的名義送給彼岸,米想到師傅這麼一問,倒是露餡了。」說罷,似柒彎了下嘴角,好像是一番鬧劇一般。
葬花一皺眉,就知道這個家伙會偏袒他,卻不知道有個這麼好的理由,讓人恨鐵不成鋼。
「恩,怪不得你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原是因為這只貓。」中年人本就沒準備說以前的事,現在又見這幾人因為貓的事情爭論不休,倒也覺的挺有意思,此人本就為自己看好,這女娃又有自己的一番主見,有些事說出來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它不叫這只貓,我給他取過名字了,叫冷花,你們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叫他花花,是不是很開心呀,葬花?」沒錯,就是專門說給他听的,就是專門想讓他生氣的。
葬花的目光果然在听了這句話後冷了下來,帶著一絲絲警告。彼岸卻還記著以前那次仇,就想和他對著干,明明就是他的錯。
道個歉有那麼難嗎?
緊緊盯著對方,就像是不願放過彼此的冤家,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偏見。她不喜歡冷漠的人,更不喜歡隱藏自己的人,而他,就像發現了什麼,就像一個捉鬼的,總不會喜歡一個鬼魂在自己身邊亂撞。
本就是兩個矛盾的人,再這麼對立下去,也只能是鬼輸。
沒什麼原因,中年人似乎也知道了眼前的尷尬,不過總算沒有點破。
「好了,似柒,我們也不願在這兒多叨擾,莊主勞累了的這幾天,老夫無以為報,若仙界可保,定重置厚禮,如此告辭了。」
等閑之輩听了此言,沒哪個肯不動心的,萬花山莊果真不是吹出來的,他抬手一揮,又道,「不敢,葬花這兒什麼都有,只是臨走前想和這女孩談些事情,不知可否?」
這要求並不過分,只是那些話卻在他心里扎了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