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別生氣了。不用和那小公主一般見識。」雨妃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月兌俗,但在這宮中難免會略顯平凡,烏黑的長發綰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沒有太多的奢侈品,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雙丹鳳眼,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光滑,蘆葦之柔韌。也難怪皇帝會獨寵她一人,如此一知書達理的妃子,誰會不寵?
「雨兒,讓你受委屈了。」玉寒攬住雨妃,輕聲道歉。
「皇上,臣妾不委屈。作為後宮的妃子,或多或少總要經受些閑言碎語的。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怎會委屈?」
「雨兒,還是你最讓朕省心。」
「皇上,今天您該去別的妃子那里了。」雨妃推開玉寒。
「是嗎?」
「嗯。這個月皇上已經在臣妾這里留宿十幾天了。是給去姐姐妹妹那里了。」
「嗯……好吧,朕走了?」
「恭送皇上。」雨妃欠身。
澈王府
「赫連玉澈,今天真是太爽了!那個公主的臉色啊,難看的呀!哈哈哈……」葉亦憶回到王府後心情好得不得了,「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玉澈一直笑著盯著葉亦憶,被他看著,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玉澈伸手將葉亦憶撈到懷里,「你是怎麼知道皇祖母的飯菜里有毒的?」
「嗯?不知道。」葉亦憶想了想。
「不知道?」
「嗯。當時宮女把菜端上來的時候我就是聞到菜里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所以才會讓宮女先嘗的。誰會知道那宮女會直接兵刃相接啊!」
「奇怪的味道?我怎麼沒有聞到?」玉澈有些不敢相信。
「那我就不知道了。」葉亦憶聳聳肩,跳下來,「別忘了睡地上哦!」說完就爬到床上去睡覺了。
玉澈坐在那兒似乎在想些什麼,嘴角隱著淡淡的笑意。奇怪的味道……
薄薄的細雨夾著微風滋潤著京都的一草一木,憶澈閣內被細雨滋潤過的風信子嬌艷欲滴。
玉澈早早醒來出現在怪醫的房內。怪醫住在恍華坊最偏的一個角落里,屋里的布置很簡單,滿滿的是各種藥材和瓶瓶罐罐。
「王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怪醫滿眼血絲,顯然是**沒睡。
「我來討點兒毒。還有卿卿的藥。」
「誰又惹到你了?」怪醫放下手中的活兒,打開一個箱子翻翻找找,拿出幾個小瓷罐遞給玉澈,「不對啊,這京都還有敢招惹你赫連玉澈的人?」
「這些毒有味道嗎?」
「放心,都是無色無味的,除非毒性發作,否則連老夫也不一定能辨別出。小丫頭的藥呢,一天換兩次。記住傷口不要沾水,要保證透氣,不然容易發炎。」
「嗯。」玉澈揣到懷里,轉身離開了,並沒有提到葉亦憶的事。這個老頭,是個醫術狂,若是他知道卿卿有可能對毒藥有非于常人的敏感,那卿卿豈非要成了他的研究對象?
「哼,沒禮貌。」怪醫抱怨了一句,不禁為惹到他的人感到勇氣可嘉,「不知道這次是誰?」
回到臥房,葉亦憶已經醒了,一個丫鬟正在給葉亦憶梳頭。
「卿卿醒了。怎麼沒多睡會兒?」
「既然已經醒了,還睡什麼?外面下雨了嗎?」葉亦憶看玉澈身上濕了。
「嗯。」
「你去哪兒了?身上都濕了。」
「去怪醫那兒了,拿了你的藥。」玉澈將要放到了桌子上。
「王妃,好了。」
「嗯,你下去吧。」
「是。」
「愣著干什麼?快去換身衣裳啊。受了風寒怎麼辦?」
听著葉亦憶關心的聲音,玉澈笑了,走到屏風後去換衣服。
玉澈在屏風後特意將瓷罐的開口打開,走了出來。
「怎麼換個衣裳用這麼長時間?」葉亦憶夾了一塊肉放到口中,「來吃飯吧。」
「嗯。」玉澈坐到葉亦憶旁邊。
「你起來!」玉澈剛坐下,葉亦憶就讓他起來。
「怎麼了?」
「你出去多長時間了?怎麼換過衣裳身上還這麼難聞啊?我看你還是去洗一個澡吧。」葉亦憶皺了皺鼻子。
難聞?他剛才可是特意戴上了龍涎香囊的!看來……玉澈笑了笑,「澡就不洗了,我去拿個香囊帶上就行。」玉澈笑著將瓷罐的口蓋上,去了屏風後。看來是真的了……玉澈假裝戴上香囊,才又坐到了葉亦憶身邊。
葉亦憶嫌棄的眼神看著玉澈︰「一個王爺,這麼不講衛生呢!」
玉澈頓時覺得滿頭黑線,只得笑笑「不是麻煩嗎?再說了,我餓了。」又將袖子放到葉亦憶鼻子前,「沒味道,不信你聞聞。」
「拿開拿開,吃飯呢,你干什麼。」葉亦憶趕緊推開,專心吃飯。玉澈也只好拿起筷子,看來這不講衛生的罪名是在她心里落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