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思考著柳公子和我說的話，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可這六道輪回也只是听算命先生說過，至于世間是否真有其事，誰又能去驗證？可柳公子卻是和我說，我是小石子輪回而來的。想來柳公子是妖，應該不會看錯。「紫煙？是否這現實讓你有所不解？」柳公子擔心的看著我，「柳公子，小女子還有一事不明。」「但問無妨。」「若真像柳公子所說，紫煙為小石子所化，既為凡人，柳公子救我又為的哪般？」柳公子從石凳上站起來，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單薄，「紫煙，其實，我就是秦淮河岸邊的那株柳，我本是游戲人間的浪子，並沒有想過要去找尋母親的石子轉世，只是如系姐常常在世間游走，尋找所謂的石子，那一年，我為游戲人間在秦淮河岸落腳，只為看看人間的繁華，市井的喧鬧，並未曾想遇到你，那一年你被賣入媚香樓，卻不曾留下一滴眼淚，想來哪個女子會有如此鎮定的氣魄，何況你當時年紀還小？自此，我變沒有離開過媚春樓。」我驚訝地看著柳公子，他不為所動，「你喜歡倚著欄桿看往來人群的熱鬧，我或許會成為你眼中一景吧，我見過弄琴，見過你起舞，見過你流淚，也見過你開心的樣子，我活了又幾百年，卻從未如此長時間的觀察過一位女子，盼望著能與她交談幾句，或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吟風弄月。」他的臉轉向我，我從未離他如此之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柳葉香，我低眉並不知如何回應他，「紫煙，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你是聰明伶俐的姑娘，定然知道我想說什麼。」柳公子想要說什麼我自是懂的，可我這殘敗之軀，如何能……柳公子說得對，多說無益。我能回答的便是轉身離開吧。步履有些沉重但是不能回頭，回頭你便是害他。「紫煙」柳公子的聲音從身後而起，小卻清晰，此刻不僅鼻子一酸，濕了眼眶。
心里的呢喃化為了出聲的呼喊，「紫煙。」你還是在乎過去嗎？人這一世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又何必執著呢？話是這麼說，可我終究是沒有勇氣上去攔住她的去路，紫煙，什麼時候你才會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命？如今的我也只能無奈看著她遠去。
「吱」門應聲而開，綠衫女子的聲音也隨之而來，「姑娘，你去哪了？讓小女子好找。」我徑直走向里屋，綠衫女子也尾隨而來，「姑娘，你午膳便沒有用，晚膳要多吃一點。」說著一個精致的小碗便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用，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綠衫女子沒有多說什麼，便默默退了出去。听到門合上的聲音，眼淚終于奔涌而出，小時候的回憶便如決堤般涌來，第一次見秦淮河岸的柳，綠茵如碧，緩解我不少離家的愁緒，對柳撫琴，對柳起舞，對柳傷懷，這麼些年，這柳竟是能夠感受到的？不知該喜還是該悲，若我不是如今這般模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