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天下事,無奇不有,誰又能說得清道得明呢?
在路邊買了一瓶礦泉水,一邊喝一邊走向不遠處的教堂。
眼前的教堂是多麼莊重而肅穆。
當初,這間教堂還是她自己選的呢,她說這里雖然不算豪華,但卻感覺特別溫馨,能帶給她一種幸福的感覺。
如今想想,還真是可笑。
也許,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吧?
腳上的傷,因為走了太久,慢慢的疼了起來。
她一搖一搖的走進了教堂,推開那扇在她心里無比神聖的大門。
會場是先前就布置好的,隨處可見的各色玫瑰花,香氣四溢,似真似幻。
五顏六色的氣球和彩帶,也給這個嚴肅而莊重的地方增添了一絲喜氣。
然而這麼美好的地方,此時卻一個人都沒有。
溫昕伸出縴細的手指,輕撫著插在紅毯兩邊的玫瑰花,心里百味雜陳。
如果,她不是一個孤兒;如果,她沒有來到南宮家。
如果………
無數的如果串上她的心頭。
如果她是一個擁有正常家庭的女孩,她是不是就能擁有一個讓她終身難忘的婚禮?
如果她有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她是不是就能像別的女孩一樣,穿上漂亮的婚紗,在父親的牽扶之下,把她的手交給那個男人?
溫昕笑了。
她笑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傻,去想那些不道邊際的事情。
她笑自己為什麼已經走到這一步,還要去幻想那些毫無可能的如果。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不是嗎?
「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好听的聲音在溫昕的身後響起,那是她最為熟悉的聲音。
在過去的多少個日日夜夜里,是那聲音的主人陪她一起走過來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來人是誰呢?
她沒有轉身,仍輕撫著那嬌艷欲滴的花瓣。
「君成哥,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像是很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
「我家昕兒今天出嫁,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可能不來呢?我可是昕兒唯一的娘家人。」
「是啊,沈君成是溫昕唯一的娘家人。」
溫昕轉身撲進了沈君成的懷中。
沈君成心頭一怔,手僵在空中半晌之後才把溫昕摟緊。
他輕輕的拍著溫昕的後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成冰。
「昕兒………」
他不知道她今天怎麼會如此反常。
平時,他想要拉她的手,她都會躲的遠遠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她這是怎麼了?
「君成哥,昕兒今天要嫁人了。」她靠在他的懷里,輕輕的說著。
「嗯………」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但他卻阻止不了。
不是他沈君成沒有那個能力,而是溫昕太過堅持,她總說這是她欠南宮家的,她必須要還。
「君成哥,你會祝福昕兒的,是嗎?」
「我會。」
僅僅兩個字,道出了他的肯定,也道出了他的苦澀。
溫昕把頭抬了起來,把自己拉離沈君成的懷抱。
她微笑,看著一身純白色西裝的沈君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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