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便是沒有婚禮,他們一樣會來,她也一樣會成為南宮御的妻子。
是沈君成的話讓她沉默了,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丫頭,倒是你,雖然不會有人觀禮,你好歹也該打扮一下吧?」
沈君成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不好嗎?」她反問。
「結婚可是人生中的大事之一,每個女孩子都向往著這一天的到來,穿上雪白的婚紗,在父親的牽扶之下走向紅毯的另一端。」
沈君成靜靜的給溫昕描述著什麼才是真正的婚禮,「一個女孩一生中最美的一天就是………」
「夠了君成哥,你別說了。」溫昕打斷了沈君成。
這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她不是沒有向往過,她也是一個正常的,擁有著幻想的女孩啊。
只是,當這些事情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她只會覺得無比諷刺。
溫昕瘦弱的雙肩微微的顫抖著,面色蒼白,雙手緊緊的扣著椅子的邊緣,指甲生疼。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君成哥,別再說了,這些我都知道,我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又怎能期盼著在我結婚這天,牽著父親的手走向紅毯的那一邊呢?」
「對不起。」
沈君成的身體微微一怔,他原本以為她是在抱怨南宮御沒有給她一個正常的婚禮,原來是他想錯了,她並不在意南宮御能不能給她一個難望的婚禮,她在意的是她從小就沒有父親。
沈君成把手臂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輕拍著她。
「你不用道歉,這是事實,沒人能夠改變。」
話似乎很淡漠,沈君成卻知道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而他一時間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安慰她。
「昕兒,忘記過去吧。」
溫昕搖了搖頭,莞爾一笑︰「忘記,談何容易?」
「………」
「午夜夢回,我總是會被那血淋淋的事實給嚇醒,再閉眼,父親那雙帶血的眼就會出現,你讓我怎麼忘記?」
沈君成收緊手臂,讓溫昕靠緊他,此時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幫她把內心的恐懼驅除。
「每每想起他,我總會怨恨他,怨他為什麼要拋下我,離我而去,但是,如果他當時不死,我也不可能會活到現在。」
「昕兒,別說了,都過去了。」
「所以,我不再怨他不再怪他,他若不死,我又怎可能過上小姐般衣食無憂的生活呢?」
溫昕的話讓沈君成內心一陣抽痛,痛得他臉上笑意盡失。
他多希望在十六年前,從孤兒院接走她的不是南宮家,而是他們沈家,也許她現在就不會那麼痛苦。
也許,她會愛上他………
沈君成低下頭,輕輕的吻上了溫昕額前的發絲。
溫昕明顯的一怔,但她卻沒有想要逃開的念頭。
他的吻如春風般,輕輕的、柔柔的,一股甜意直串溫昕的心頭,暖暖的。
她閉上雙眼,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然而,正當兩人都沉浸其中的時候,教堂的門被人重重的打開了,接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涌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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