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成竟然連眼楮都沒眨一下,就這樣看著子彈是怎樣穿過身體,他甚至連傷口都沒有用手捂一下。
他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任由鮮紅的血液汩汩的涌出身體。
他微微一笑︰「御,帶昕兒回去吧,她沖了一個小時的涼水,要是明天發燒了,可就不好了。」
他的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
南宮御收回手槍,長腿一邁,不再多看沈君成一眼,嘲著大床走去,他把昏睡中的溫昕連同薄被一起抱了起來。
溫昕的臉,只有**之後才會出現的緋紅,南宮御只看了一眼,額前的青筋就瞬間暴跳出來。
他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轉身,懷抱著溫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錦瑟對著門外大喊一聲︰「來人啊,叫救護車。」
沈君成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唇邊帶笑,拉住了錦瑟的手,「不用大驚小怪,死不了的,若他存心讓我死,我便活不到現在了。」
面對如此這般的狀況,能做到這般泰然自若的,恐怕只有沈君成一人了吧?
「君成,你怎麼可以這樣?」錦瑟質問著他。
他卻很淡然,「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
「御他根本就不愛昕兒,卻能得到她,我如此深愛著昕兒,為何不能這麼做?」
錦瑟徹底無語了。
她從來不知道沈君成也有如此偏激的一面。
錦瑟平生最討厭這樣自以為是,來傷害女人的男人。
忍不住,錦瑟想也不想,便狠狠的甩了沈君成一個耳光。
哈哈哈哈………
沈君成就像失心瘋一樣大笑起來。
但在下一秒,他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他的眼神里閃動著淡淡的憂傷。
「錦瑟,你也愛過,難道你認為我沒有資格愛昕兒嗎?」
錦瑟收回手掌,她這一巴掌很重,重到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疼痛。
「不是你沒有資格愛她,而是昕兒注定是御的女人,你除了向命運低頭,別無他選。」
沈君成笑了,「是嗎?」
錦瑟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沈君成的聲音開始變得蒼白。
「嗯,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說罷,錦瑟便打算離開。
當她快要走出臥室門的時候,沈君成虛弱的說︰「告訴御,我沒有踫過昕兒一分一毫,她被人下了魅|藥,我一時找不到他,只能不停的給她沖涼水。不管御信或不信,這都是事實。」
錦瑟回頭看著落寞的沈君成,冷艷的唇微微勾起︰「謝謝。」
轉身、離開。
四周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沈君成笑了,他的笑,如此淒美。
救護車還沒有來,沈君成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任由血液滴滴落下,在地板上開出鮮艷的薔薇花。
妖冶的血薔薇正如沈君成這個人一樣,美艷至極。
他縴長的睫毛微微的閃動著,嘴角依然帶著動人的笑意。
「昕兒………」
他默默的念著溫昕的名字。
錦瑟說的沒錯,他除了向命運低頭,別無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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