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昕像往常一樣,在身子上裹了一條薄薄的被單。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台上,看著遠處的海平面。
暴風雨真的要來了嗎?
為什麼連海鷗也失了蹤影?
海面上,狂風驟起,卷起層層波瀾。
溫昕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
她就像是一個被隨意丟棄的小孩,時間一長,心死了,身體也就自然而然的適應了這樣的一份寂寞。
她的唇角,帶著不淺不淡的笑容。
想起了南宮御在消失之前所跟她說過的話。
他說她可以隨時找他。
如今,他又去了哪里。
諷刺?
或是悲哀?
「扣扣扣。」
微弱的敲門聲響起。
溫昕稍稍把頭一轉,把視線拉到那扇精美而又華麗的雕花大門之上。
「進來,門沒鎖。」她小聲說道。
門輕輕的被推開。
來人,一如往常的,手里端著托盤,托盤里放著廚師為她精心準備的點心和果汁。
「少女乃女乃,吃點東西吧,今天天氣轉涼了些,吃完之後,到床|上躺一會,不然你會生病的。」
溫昕淡淡的一笑,「生病或不生病,都一樣。」
「少女乃女乃………」
「放下吧,我沒事。」
說完,溫昕把臉轉了回去,繼續看向窗外。
她整個就是「憂郁」的代名詞。
小紅緩緩的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什麼話也沒有說,定定的看了溫昕一會之後,就這樣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的眼神之中,分明寫滿了心疼與憐惜。
想到溫昕與南宮御,和睦相處那一個月的情景;
想到她縮在他懷里撒嬌的幸福神情。
小紅的心就不免一陣陣的抽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溫昕不知在窗台上坐了多久,直到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她才緩緩的從窗台上下來。
也許,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就像她從前一樣。
沒有南宮御,她一樣能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南宮御何時才肯把衣服還給她?
她總不能裹著被單生活一輩子吧?
想著,溫昕憤恨的坐在了床邊,拿起點心,把點心當成是南宮御的臉,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每咬一口,她都會邪惡的用盡各種惡毒的辭藻,把不知身在何處的南宮御,從頭到腳的詛咒一遍。
直待她吃飽之後,心里的詛咒聲音才慢慢停止下來。
放下空杯,托盤里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吸引了溫昕的視線。
她一伸手,才發現那是一張小紙條。
打開,紙條上赫然寫著一句話︰衣服,浴室;你的愛,公司。
簡單的幾個大字,深深的觸動著溫昕如止水般的心;如海平面上的狂風那般,頓時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巨浪。
她的愛,公司。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溫昕快要沉睡過去的心,再一次蘇醒。
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她獨自一個人想了許多許多。
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小紅竟然………
竟然給了她希望,更是點燃了她,想要見到南宮御的強烈欲|望。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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