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一如既往的滿臉嚴肅表情,不說話也不正眼看溫昕。
溫昕慢慢的坐回了床邊。
小紅瞪了衛成一眼之後,跟著站到了溫昕的身邊。
溫昕再次看向衛成,「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沒辦法知道嗎?」
「少女乃女乃,您就別為難我了。」
「我有在為難你麼?」
「沒有。」
「那你還不快說。」溫昕戾聲音呵斥著。
表現出了衛成從未見過的氣勢。
然而,衛成是忠于南宮御的,只要南宮御不發話,他便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包括溫昕。
他用沉默回答了溫昕質問的眼神。
看樣子,溫昕是逼問不出什麼來了,到最後她只能作罷。
她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是。」衛成點了點頭,悄然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安靜的讓人害怕,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之外,就只有點滴嘀嘀嗒嗒的聲音。
「給我酒精和藥棉。」溫昕對著小紅說。
「少女乃女乃,你是要給少爺退燒麼?」
「嗯。」
「我這就去拿。」
小紅走後,溫昕把窗戶稍微打開了些,而後又坐回了床邊。
昏睡中的南宮御,面色顯得有些蒼白。
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一些孩子氣。
這樣看去,溫昕根本就不相信,南宮御會是一個冷血的殺人魔王。
縴細的指尖帶著冰冰涼的觸感,撫模上了南宮御那剛毅的臉龐。
此時,溫昕的眼神變得幽深無比。
親愛的,我應該拿人怎麼辦才好?
我愛你,卻不知應該如何愛如此這般霸道的你,如此這般不信任我的你。
敲門聲響起。
溫昕收回自己的手,眼神也恢復了她的一如既往。
「少女乃女乃。」小紅把東西交到了溫昕的手里。
「你去休息吧。」
「少女乃女乃,你也休息吧,你躺到少爺身邊睡會,這些事交給我就好。」
溫昕搖頭,微微一笑,「沒關系,你先下去吧,我能行。」
一句我能行,表出了溫昕多少堅持的態度。
小紅也不再多說什麼。
「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麼事,您再叫我。」
「好。」
不再多看小紅一眼,不等小紅離開,溫昕就拿起了藥棉,擰開了酒精瓶。
沾了酒精,溫昕十分小心的給南宮御擦拭著額頭、脖脛、腋窩等最容易散熱的地方。
雖然陳醫生跟她說過,消炎針打過以後,就會沒事的。
可是,溫昕還是不放心。
她知道發燒是什麼感覺,她想盡快幫南宮御擺月兌這種煎熬。
所以,即便是已經給南宮御打過針了,她還是想要那麼做。
垂著眼,溫昕一下又一下的給南宮御擦著酒精,不曾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直到,直到天空漸亮。
溫昕揉著有些酸軟的手臂,放下已經快見底的酒精瓶,模了模南宮御的額頭。
燒已經退下來了。
她露出一抹微笑,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酒精味,但溫昕卻認為,世界上再沒有比酒精更好聞的東西了。
天色漸白,收拾完所有東西之後,溫昕縮到大床的另一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也是真的累了。
累得她似乎已經與世隔絕,听不見外界的任何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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